\"路西法的神明代理人？\"
    林一凡聽到這個名字時，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露出一個讓旁邊莫妮卡都打了個寒顫的笑容。
    他隨手把玩著剛從葉梵辦公室順來的限量版打火機，金屬外殼在他指尖翻飛，反射出危險的光芒。
    \"有意思。\"他輕笑著，打火機\"啪\"地竄出一簇幽藍色的火苗，\"要是放在以前——\"
    火焰突然暴漲，映照出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血色。
    \"——我現在就該站在那家夥麵前，替撒旦好好"問候"一下這位叛逆的天使長了。\"
    莫妮卡默默地把鐮刀往身後藏了藏，她知道主人每次露出這種表情，就意味著有人要倒大黴了。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林一凡隻是聳了聳肩，隨手把打火機拋向空中。
    \"可惜啊，\"他接住下落的打火機，火焰詭異地變成了粉紅色，\"現在我才是地獄的話事人。\"
    火焰\"噗\"地熄滅，一縷青煙在空中扭成了一個小惡魔的形狀，對著虛空比了個中指。
    \"主人，您不感興趣嗎？\"莫妮卡好奇地問。她記得以前每次聽到路西法相關消息，主人都會興奮得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
    林一凡擺擺手，突然從口袋裏掏出一包辣條：\"現在撒旦就是我，我就是撒旦。教訓一個代理人多沒意思？\"
    他撕開包裝，往嘴裏扔了一根，\"比起那個中二病晚期患者，我更關心——\"
    \"王麵是怎麽失蹤的？七夜你詳細講一講。\"他的聲音突然冷靜得可怕。
    電話那頭的林七夜還在組織語言，就聽見\"嘟——\"的一聲忙音。
    他拿下手機，困惑地看著突然斷開的通話界麵。
    \"喂？喂喂？\"
    \"在這兒呢。\"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
    林七夜猛地轉身，差點把手機甩出去——林一凡正站在他身後，順手撈起他剛泡好的咖啡喝了一口。
    \"咳咳！\"林七夜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你什麽時候——\"
    \"咖啡太甜了。\"林一凡嫌棄地放下杯子，\"說正事，王麵怎麽了？\"
    林七夜深吸一口氣，努力忽略那個被喝過的咖啡杯。
    他調出全息投影，一片蔚藍的海岸線在兩人之間展開。
    \"三天前，王麵獨自去調查青螺灣的異常能量波動。\"投影聚焦到一個不起眼的小漁村，\"根據最後傳回的數據，他在村口的龍王廟前消失了。\"
    投影突然閃爍起來，畫麵扭曲成雪花狀。
    \"奇怪...\"林七夜皺眉操作著控製麵板，\"這段影像之前還能正常播放的。\"
    林一凡突然伸手按住投影儀，眼中閃過一絲紅光。
    扭曲的畫麵勉強穩定下來，顯示出王麵站在一座破敗廟宇前的背影。
    \"——時空裂隙。\"林七夜繼續道，\"但當我們趕到時，廟裏隻剩下了這個。\"
    投影切換到一張照片：斑駁的供桌上，一個粗糙的陶土碗裏盛著半碗海水，水麵上漂浮著一片鮮紅的楓葉。
    林一凡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伸手觸碰那片虛擬的楓葉，指尖穿過全息影像的瞬間，整個投影\"啪\"地炸成無數光點。
    \"有趣。\"他輕聲說，光點在他眼中映出詭譎的紋路，\"這片葉子...\"
    辦公室突然劇烈震動起來，窗外的天空毫無征兆地暗了下來。
    莫妮卡瞬間出現在林一凡身側，鐮刀已經出鞘。
    \"主人，這是——\"
    \"時空漣漪。\"林一凡跳下桌子，隨手把咖啡杯塞回林七夜手裏，\"看來我們的小王麵，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啊。\"
    他走向窗邊，遠處的海平線上，一道血色的月光正刺破烏雲。
    \"準備一下，\"林一凡回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咱們去會會這個愛吃海鮮的時空裂隙。\"
    莫妮卡看著主人背後若隱若現的六道魔影，默默為那個小漁村畫了個十字——雖然她知道地獄居民不該信這個。
    ······
    林一凡站在青螺灣漁村的入口，海風裹挾著鹹腥的氣息撲麵而來。
    漁村很安靜，安靜得有些詭異。
    木質的漁船擱淺在沙灘上，漁網散落一地，幾隻海鷗站在船頭，歪著頭盯著他們，眼神莫名地讓人不舒服。
    “主人，這裏不對勁。”莫妮卡握緊鐮刀，警惕地環顧四周，“太安靜了，連海浪的聲音都沒有。”
    林一凡沒說話，隻是蹲下身，指尖輕輕觸碰沙灘上的腳印——那是王麵留下的。
    腳印一路延伸到漁村深處，但在某個位置，突然消失了。
    就像……他整個人被什麽東西憑空抹去了一樣。
    “時空裂隙……”林一凡眯起眼睛，“有意思。”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沙子，忽然咧嘴一笑：“莫妮卡，你說，如果王麵是被卷進了某個時空夾縫裏，那他現在是在過去，還是在未來？”
    莫妮卡思考了一下，認真回答：“主人，按照地獄第七定律，時空裂隙的吞噬具有隨機性，他可能掉進了任何時間點。”
    “嘖，真麻煩。”林一凡撓了撓頭，“我可不想挨個時間線去找他。”
    他忽然抬起手，打了個響指。
    “轟——！”
    一道漆黑的裂縫在他麵前撕裂開來，濃鬱的地獄氣息噴湧而出。
    “主人！您要召喚惡魔軍團？”莫妮卡驚訝道。
    “不。”林一凡咧嘴一笑，“我準備直接問‘本地人’。”
    話音剛落，裂縫裏猛地伸出一隻巨大的觸手，緊接著，一隻體型龐大的深海惡魔掙紮著爬了出來，渾身濕漉漉的，還掛著幾根海草。
    “誰……誰敢打擾深海領主格魯特……”惡魔低吼著，聲音像是從深海裏傳來的悶響。
    林一凡笑眯眯地看著它：“你好啊，大章魚。”
    格魯特愣了一下，低頭看清眼前的人是誰後，瞬間僵住。
    “撒……撒旦大人？！”
    “別緊張。”林一凡拍了拍它的觸手，“我就是想問問，最近這附近有沒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出現？比如……能吞掉人的時空裂隙？”
    格魯特的眼珠子轉了轉，似乎在思考要不要說實話。
    莫妮卡默默舉起鐮刀。
    “有！有！”格魯特立刻慫了，觸手瘋狂擺動，“就在漁村的龍王廟裏！三天前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縫，好幾個漁民都被吸進去了！”
    “哦？”林一凡挑眉，“那你怎麽沒事？”
    “我……我躲得快……”格魯特幹笑兩聲，“而且那裂縫似乎隻對‘活物’感興趣，我們惡魔不算……”
    林一凡點點頭，忽然伸手按住格魯特的腦袋，咧嘴一笑：“謝了，大章魚。”
    下一秒——
    “砰！”
    格魯特被他一巴掌拍回了地獄裂縫裏。
    “走吧。”林一凡拍了拍手，朝漁村深處走去，“去會會這個‘活物吞噬者’。”
    莫妮卡快步跟上，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主人，您不擔心王麵已經……”
    “放心。”林一凡頭也不回地擺擺手，“那小子命硬得很，說不定現在正跟某個時空裏的美人魚約會呢。”
    莫妮卡：“……”
    她默默跟上，心裏已經開始為王麵祈禱——雖然她也不知道該向誰祈禱。
    畢竟，她的主人，就是地獄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