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裂縫中傳來鱗片摩擦的沙沙聲，十二名身披暗紫色鱗甲的蛇女戰士先一步蜿蜒而出。
    她們的上半身是妖豔的女性形態，下半身則是粗壯的蛇尾，金色的豎瞳在月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
    \"撒旦大人。\"為首的蛇女女王低頭行禮，聲音如同毒液滴落般黏稠，\"您召喚我們？\"
    林一凡指了指海灘上躁動的深潛者群：\"把這些海鮮處理一下，記得留個活口傳話。\"
    蛇女女王露出殘忍的微笑，蛇信輕吐：\"遵命。\"
    下一秒，她們如閃電般竄出，蛇尾在沙灘上劃出詭異的軌跡。
    深潛者們發出警報般的嘶吼，但已經晚了——蛇女戰士的毒牙刺入它們的脖頸，劇毒瞬間麻痹了它們的神經。
    灰藍色的血液與蛇女的毒液混合，在沙灘上腐蝕出嘶嘶作響的坑洞。
    王麵看著這一幕，眉頭緊鎖：\"你什麽時候收服了美杜莎一族？\"
    林一凡聳聳肩，\"她們不完全是美杜莎，是我地獄培育的蛇女戰士。\"
    戰鬥結束得很快。
    一百多隻蛇女戰士消滅了近千隻深潛者神秘怪物。
    蛇女們拖著唯一幸存的深潛者使者回來，它的鰓片因恐懼而劇烈顫抖。
    \"告訴你的主子。\"林一凡蹲下身，直視深潛者渾濁的眼睛，\"地獄不參與它的瘋狂盛宴，但如果它再敢伸手......\"
    他的瞳孔突然變成豎瞳，與蛇女們一模一樣，\"我不介意讓整個拉萊耶變成蛇窩。\"
    深潛者瘋狂點頭，連滾帶爬地逃向大海。
    蛇女們發出愉悅的嘶鳴，其中一位突然用尾巴卷起一塊深潛者的鱗片：\"大人，它們在變異......鱗片下有新的器官在生長。\"
    林一凡接過鱗片，發現下麵確實藏著一顆微小的、跳動的肉瘤，形狀像是一個縮小的章魚。
    \"克蘇魯在加速同化它們。\"王麵臉色難看，\"照這個速度，不出三個月，整個沿海地區......\"
    \"用不著三個月。\"林一凡捏碎肉瘤，粘液從他指縫間滴落，\"今晚就去會會那位"偉大的古老者"。\"
    莫妮卡猛地抬頭：\"主人！您剛才還說......\"
    \"剛才是拒絕赴宴。\"林一凡露出獠牙，\"現在是上門踢館。\"
    他轉向蛇女女王：\"通知你的族人，準備好美杜莎美瞳。\"
    蛇女女王瞳孔驟縮：\"我偉大的主人，您確定要動用美杜莎之眼？\"
    \"照做就是。\"林一凡打斷她，隨後拍了拍王麵的肩膀，\"你最好離開這裏。\"
    王麵剛要反對，林一凡已經開辟出了一道空間裂縫，一把把王麵推了進去。
    莫妮卡默默擦拭著鐮刀：\"主人，我需要做什麽？\"
    林一凡望向海平麵盡頭那輪不祥的血月：\"準備好你的鐮刀......\"
    他的影子在月光下突然扭曲變形，化作一個頭戴王冠的惡魔輪廓：
    \"......我們要去弑神了。\"
    遠處的海麵突然沸騰，一座由不可能幾何體構成的黑色城市虛影浮現在水天交界處。
    無數非人的嚎叫聲隨風傳來，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為即將到來的神戰顫抖。
    蛇女們集體發出戰意高昂的嘶鳴，她們褪去人類的外皮，顯露出完全蛇化的戰鬥形態——覆蓋全身的骨刺，能融化鋼鐵的毒腺，以及......
    她們緩緩摘下了蒙在眼睛上的黑紗。
    林一凡關閉了給王麵開辟的空間通道。
    但又打開了一條通往地獄的裂縫，“我的惡魔們，都來活動活動筋骨吧！”
    地獄裂縫擴張的刹那，硫磺氣息如海嘯般噴湧而出。
    莫妮卡的長發在熱浪中狂舞，她看見裂縫另一端浮現出六對猩紅的眼睛——那是三頭地獄犬黑妞正在刨動前爪，熔岩般的唾液滴落在地麵燒出陣陣白煙。
    地獄犬軍團中地獄犬早已躍躍欲試。
    \"全部出來。\"林一凡打了個響指。
    大地開始震顫。
    首先衝出的是數以千計的食屍鬼，這些皮膚皸裂的食屍鬼發出嬰兒般的啼哭，爪牙間還掛著未消化的地獄飯團。
    最後出現的是幾十個龐然大物。
    當火焰惡魔們彎腰鑽出裂縫時，整片海灘的砂礫都在高溫下玻璃化。
    \"主人。\"火焰惡魔的聲音讓海麵泛起漣漪，\"這次要燒多少？\"
    林一凡指向遠處逐漸凝實的拉萊耶虛影。
    那座違背歐幾裏得幾何學的城市正在海麵上生長，無數觸須從建築縫隙中探出，像腐爛內髒裏鑽出的寄生蟲。
    \"燒到海水沸騰為止。\"
    蛇女女王突然發出警示的嘶鳴。
    眾人腳下的沙灘開始蠕動，數以萬計的藤壺狀生物從沙粒深處浮現，外殼裂開後露出密密麻麻的複眼——這是深潛者布設的監視網絡。
    莫妮卡的鐮刀劃出新月狀弧光，但被林一凡抬手攔住。
    火焰惡魔獰笑著抬起岩漿流淌的右臂，拳頭砸向地麵的瞬間，千米範圍內的沙粒全部熔化成赤紅漿液。
    那些藤壺監視者在沸騰的矽酸鹽中爆裂，發出類似孩童哭泣的滋滋聲。
    \"它們早有準備。\"莫妮卡鐮刀上的符文開始發亮，\"克蘇魯在拖延時間。\"
    海天交界處突然升起濃霧，霧氣中浮現出無數半透明的幽靈船。
    這些船隻掛著人皮製成的風帆，甲板上站滿戴鎖鏈的深潛者祭司，它們同步舉起鑲嵌眼珠的法杖，開始吟誦令人頭痛欲裂的咒文。
    \"是精神汙染！\"蛇女戰士們紛紛用尾巴刺穿自己的耳膜，但仍有幾個動作慢的突然僵直，鱗片下迅速長出章魚觸須。
    林一凡瞳孔收縮成兩道猩紅細線。
    他腳下的影子驟然擴張，化作覆蓋半個海灘的惡魔領域。
    火焰惡魔胸膛裂開一道岩漿奔湧的縫隙。
    他從體內抽出一把由地獄火凝成的長弓，弓弦是用天使脊椎拚接而成。
    這些天使的骸骨都是從天堂走私來的。
    當他拉開長弓時，那些被禁錮的天使靈魂的骸骨哀嚎著被吸入箭矢。
    \"第一箭，破障。\"
    燃燒的箭矢貫穿霧牆，命中最前方的幽靈船。
    被解放的天使靈魂在船體內部引發神聖爆破，整艘船像被無形大手捏碎的餅幹般瓦解。
    飛濺的木片中，數十個深潛者祭司還沒落地就自燃成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