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凡緩緩抬頭，瞳孔中燃起兩點猩紅：\"紹鎮守，你牆上那幅《上京防禦圖》...\"
    他指尖一挑，畫框突然扭曲變形，化作一條嘶嘶吐信的眼鏡蛇，\"...是用第七序列的皮做的吧？\"
    死寂中，那條蛇突然撲向紹平歌咽喉！
    \"鏘——\"
    一柄青銅短刀將毒蛇釘在牆上。
    紹平歌的袖口還在冒煙，臉色卻已經恢複平靜：\"果然瞞不過你。\"
    他擺擺手示意部下退下，\"三個月前有隻維度吞噬者想混進城裏，被我做成了標本。\"
    林一凡突然大笑起來。
    他笑得前仰後合，鎖鏈嘩啦作響，某個巨大的東西在虛空中痛苦哀嚎。
    \"所以我才喜歡和聰明人說話。\"他抹去眼角笑出的血淚，突然湊近紹平歌，\"那隻小可愛...是不是長這樣？\"
    他的影子突然暴漲，在牆上投射出恐怖的輪廓——那是一隻由無數眼球組成的肉團，每顆眼珠裏都映照著不同的上京街景。
    參謀們集體後退撞翻了椅子。紹平歌卻眯起眼睛：\"你抓到活的了？\"
    \"不止。\"林一凡的鎖鏈猛地繃直，\"我順著它摸到了個有趣的地方...\"
    他突然將鎖鏈往地上一砸！
    \"轟——\"
    會議室中央的空間像玻璃般碎裂，露出一個正在蠕動的血肉空間。
    透過裂縫可以看到，數以百計的\"紹平歌\"正被釘在血色十字架上，他們的皮膚上爬滿會發光的符文。
    最可怕的是——所有\"紹平歌\"都在同步說話：
    \"...上京城防禦體係完好...未發現異常...請求增加...\"
    真正的紹平歌臉色慘白。
    他認識那些符文——那是他每天向總部匯報時用的密電碼！
    \"維度鏡像。\"林一凡打了個響指，裂縫瞬間合攏，\"有人複製了整個上京防禦指揮部，包括你。\"
    茶杯突然炸裂，龍井茶水在桌麵蔓延成上京城地圖的形狀。
    林一凡指尖輕點紫禁城的位置，茶水瞬間沸騰，蒸騰的水汽在空中凝結成血色符文。
    \"你這裏的危機我幫你解除了。\"他屈指輕彈，血色符文應聲而碎，\"但真正的戰場在城外三十裏的地脈交匯處。\"
    紹平歌盯著那些碎裂的符文殘片——每一片都在墜落過程中化作微型投影：有正在坍塌的地鐵隧道、爬滿詭異苔蘚的通信基站、以及......
    \"長城防線？\"他猛地按住一片殘影，\"這些孢子什麽時候滲透進防禦工事的？\"
    林一凡的鎖鏈突然自行蠕動起來，鏈條縫隙間睜開密密麻麻的細小眼睛：\"三年前你們擊退"腐化之主"的那晚，有十七噸孢子灰燼飄進了通風係統。\"
    他忽然湊近，瞳孔裏倒映出紹平歌驟縮的瞳孔，\"順便說，那場大捷也是假的。\"
    會議桌轟然炸裂！
    飛濺的木屑在半空凝固，組成一幅立體作戰圖。
    隻見代表長城防線的藍色光帶上，密密麻麻的紅點正在脈動，像無數顆等待引爆的心髒。
    \"不可能！\"年輕參謀突然衝上前，\"我每天都會核對靈能監測儀——\"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林一凡的鎖鏈不知何時已纏住他的手腕，鏈環上浮現出與那些\"紹平歌複製體\"一模一樣的發光符文。
    \"小陳？！\"紹平歌的青銅短刀已經出鞘三寸。
    \"別緊張。\"林一凡鬆開鎖鏈，年輕參謀踉蹌後退，手腕上赫然出現個不斷變幻的數字：075959...075958...
    \"倒計時結束前，他還能當個正常人。\"林一凡轉身走向窗邊，\"順便告訴你個有趣的發現——\"
    他忽然將整麵防彈玻璃窗變成透明屏幕，上麵顯示著上京城的立體投影。
    隨著他手指劃動，城市如同洋蔥般被層層剝離：地鐵網絡變成紫色血管，通信光纜化作神經脈絡，而在地底三百米處......
    數十個肉瘤般的卵泡正在搏動。
    同時地鐵隧道裏，小惡魔正用火焰噴射器灼燒著牆麵上蠕動的菌毯，燒焦的孢子簌簌落下，被等候多時的食屍鬼用特製吸塵器嗖嗖地收集起來。
    \"這可是上好的肥料。\"畫麵裏某個食屍鬼抬頭咧嘴一笑，露出滿口鋼釘般的利齒，\"地獄第七層熔岩田正缺有機質呢。\"
    通信基站頂端，十二隻石像鬼組成人肉電網，它們羽翼間跳躍的幽藍電弧精準燒灼著每一根被苔蘚侵蝕的光纜。
    某個石像鬼隊長還貼心地把燒焦的苔蘚碎屑用翅膀扇進標本袋，轉頭對著監控比了個大拇指。
    最震撼的是長城防線的畫麵——
    數以萬計的小惡魔正在城牆縫隙間穿梭，它們手持特製的暗紅色凝膠，像擠牙膏般填補著每一個孢子滲透點。
    凝膠接觸牆體的瞬間，會發出\"滋滋\"的聲響，將潛伏的汙染源徹底固化。
    \"主上發明的"地獄牌"除黴劑。\"某個長著六隻手的惡魔工程師對著鏡頭推銷，\"一塗見效，質保三百年！\"
    紹平歌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出場費？\"他指著屏幕上正在太和殿屋頂打蠟拋光的石像鬼小隊，\"你管這叫軍事行動？\"
    林一凡慢條斯理地從虛空抓出一張羊皮紙，上麵用血焰寫著密密麻麻的條款：\"人工費按分鍾計，火焰惡魔每小時三噸硫磺，石像鬼要雷電結晶...\"
    他突然湊近，身上淡淡的硫磺味撲麵而來：\"最貴的是情報費——要不是我的小可愛們發現得早...\"
    鎖鏈突然從虛空拽出個透明容器，裏麵泡著個不斷變換形態的肉團。
    每當它試圖模仿某種生物，容器內壁就會竄出黑焰灼燒它。
    \"第七序列的"千麵"，專門寄生在認知盲區。\"林一凡輕彈容器，裏麵的東西發出嬰兒般的啼哭，\"你們每次"例行檢查"，其實是在幫它完善偽裝。\"
    年輕參謀突然幹嘔起來——他手腕上的倒計時不知何時變成了血紅色：000500...000459...
    \"對了，差點忘了他。\"林一凡隨手甩出張金色卡片，\"預付五百惡魔金幣，算員工內部價。\"
    卡片在空中化作流光鑽入年輕參謀的手腕，倒計時瞬間清零。
    參謀癱坐在地，大口喘著粗氣，袖口滑落露出完好無損的皮膚。
    \"下次...\"林一凡的身影開始虛化，聲音卻愈發清晰，\"記得提前打地獄熱線預約。\"
    他完全消失的瞬間，指揮室所有電子設備同時彈出個燃燒著黑焰的二維碼，下麵一行小字：
    【掃碼關注地獄軍團公眾號，首次下單享8折優惠】
    紹平歌盯著二維碼看了三秒，突然拔出青銅短刀狠狠刺穿顯示屏！
    \"長官！\"技術員慘叫，\"那是進口的4k觸控——\"
    \"記我賬上。\"紹平歌咬牙切齒地收起短刀，轉頭看向監控畫麵裏正在給天安門城樓擦窗的幽靈惡魔，\"給我接大長老專線...\"
    他揉了揉太陽穴，又補了一句：
    \"順便問問財政部...地獄金幣的匯率是多少。\"
    窗外，最後一隊完成作業的惡魔正排著整齊的方陣撤回裂縫。
    領頭的火焰惡魔突然轉身，對著指揮室窗戶敬了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從岩漿褲兜裏掏出一張——
    發票。
    足有城門大的羊皮發票在風中獵獵作響，最下方還用燃燒的字體標注著：
    【溫馨提示：逾期未付款將收取每日3的滯納金按地獄時間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