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收下我的戒指,以後方便找你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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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輪到“六十六號”時,林一凡緩緩自陰影中起身。
    他這一動,立刻牽動了場內幾根最敏感的神經。
    “三號”、“四號”以及那位氣息陰冷的“二十七號”,幾乎同時將目光投注過來。
    三道隱晦至極、卻蘊含著不同神明偉力的精神標記,如同無形的毒針,悄無聲息地破空而至。
    試圖釘死在林一凡的身上,無論是衣角、皮膚,或是更深的靈魂層麵。
    祂們想要鎖定這個即將與“預言師”單獨會麵的神秘人物。
    然而,神明對神明的窺探,豈是兒戲?
    就在那三道標記即將觸及林一凡周身尺許範圍時,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無質、卻堅不可摧的絕對壁壘。
    沒有驚天動地的能量碰撞,也沒有絲毫的能量漣漪逸散。
    那三道來自不同神明的標記,就如同投入深海的冰針,甚至連一絲微瀾都未能激起。
    便在一種更高層級的力量規則下,無聲無息地湮滅、失效了!
    標記失效的反噬微乎其微,卻讓那三位神明化身的心中同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就在標記湮滅的那一刹那,從那個鬥篷身影身上,一股極其短暫、卻無比深邃、淩駕於萬千法則之上的神明氣息,如同沉睡的古龍驟然掀開眼簾,泄露了一絲真容!
    他是…神明本尊?!
    三位神明的瞳孔幾乎在同一瞬間發生了難以察覺的劇烈收縮!
    祂們千算萬算,也沒料到,在這場代理人的集會中,竟然還藏著第四位神明!
    而且其實力層次,似乎…深不可測!
    就在三位神明內心震駭之際,林一凡似乎有所感應。
    他並未立刻進入隔間,而是緩緩地、極其刻意地轉過頭。
    兜帽的陰影遮住了他的麵容,隻有兩點幽藍得令人心悸的光芒,仿佛穿透了層層空間。
    精準地、帶著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與嘲諷,依次掃過“三號”、“四號”和“二十七號”。
    那眼神仿佛在說: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
    隨即,他不再停留,轉身一步踏出,身影便沒入了那能量光幕構成的隔間之中,消失不見。
    隻留下三位神明在原地,內心波濤洶湧,之前的計劃和對“預言師”的專注,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數打亂。
    第四位神明…他的目的是什麽?
    他也是為了那雙神代理人而來?
    會場的氣氛,因這無聲的交鋒,變得更加詭譎難測。
    隔間的能量光幕無聲地合攏,將內外徹底隔絕。
    狹小的空間內,空氣仿佛驟然凝固。
    林七夜麥爾斯)臉上那副職業性的神秘微笑還未來得及收斂,就如同被冰封般僵在了臉上。
    林一凡甚至沒有完全摘下兜帽,隻是站在那裏,微微抬起下巴,讓那兩點幽藍得令人心悸的光芒從陰影中透出,帶著一絲洞悉一切的冰冷玩味,靜靜地“注視”著林七夜。
    無需言語,無需證明。
    那種熟悉的、令人頭皮發麻的壓迫感,以及那種“果然又是你”的糟心預感,讓林七夜瞬間就確定了來人的身份。
    林七夜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將幾乎脫口而出的驚呼和咒罵壓回喉嚨深處。
    他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帶著難以置信的愕然和咬牙切齒的惱火:
    “林…一…凡?!不打招呼就離開,你知道那是有多不禮貌嗎?
    你這個陰魂不散的家夥?!怎麽也到這裏了?”
    林一凡微微偏頭,似乎“看”了一眼隔間外模糊的光幕,繼續用那種能氣死人的平淡語調說道:
    “在烏托邦看了些關於北歐人圈的記錄,出於好奇就來了,隻是好奇。”
    “隻是…好奇?”林七夜的聲音拔高了一點,充滿了懷疑。
    他根本不信這家夥會為了區區“好奇”就闖入這種龍潭虎穴。
    “不然呢?”林一凡反問,語氣裏甚至帶上了一絲恰到好處的、令人火大的無辜感,“難道你以為我是專程來給你這漏洞百出的演出捧場的?”
    林一凡說著,身體似乎因為調整坐姿而微微動了一下,手臂看似隨意地一擺。
    一枚造型古樸、隱隱流動著一絲幽暗光澤的金屬戒指,便從他寬大的袖袍中“不經意”地滑落,“叮”的一聲輕響,掉在了兩人之間的石地上。
    他立刻像是才注意到一樣,目光盡管被兜帽遮掩)向下瞥了一眼,然後用一種極其敷衍、仿佛毫不在意的語氣說道:
    “呃,你的東西掉了。”
    林七夜的目光銳利,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分明是林一凡自己故意扔下來的!
    他沒有立刻去撿,而是抬起頭,狐疑地盯著一臉“與我無關”表情的林一凡雖然看不到臉,但那股子故作淡然的氣場簡直撲麵而來)。
    眉頭緊鎖:“什麽意思?”他的聲音裏充滿了警惕。
    黃鼠狼給雞拜年,這家夥絕對沒安好心。
    林一凡見他不動,似乎有些不耐煩,用下巴隨意朝那戒指點了點,語氣依舊沒什麽起伏:“撿起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又不是什麽會咬人的詛咒物品。”
    林七夜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彎下腰,小心翼翼地用兩根手指撚起了那枚戒指。
    觸手冰涼,卻能感覺到內部蘊含著一股極其隱晦而強大的空間波動。
    他仔細檢查了一番,暫時沒發現明顯的陷阱或惡意符文。
    這時,林一凡才仿佛漫不經心地解釋道,語氣甚至帶上了一點兒施舍般的意味:“一個小玩意兒,拿著它。”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然後找了個自認為很合理的借口:
    “以後要是再遇到像今天這種…嗯,‘有趣’的集市,或者你又把自己玩脫了困在哪個角落,方便我直接定位找到你。”
    他當然不會補充說明,這戒指最大的“方便”之處在於,隻要林七夜戴著它,他就能隨時監聽,清晰地竊聽到林七夜周邊的所有談話和環境聲音。
    林七夜捏著那枚戒指,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話騙鬼呢?
    方便找到我?
    是方便隨時摸過來看熱鬧或者搗亂吧!
    他幾乎能想象到以後無論幹什麽,都可能有個惡魔在耳邊“實時監聽”的糟心場麵。
    但他看了看戒指,又看了看眼前這個打不過又趕不走的家夥,最終還是黑著臉,極其不情願地、慢吞吞地將戒指揣進了法袍的內袋裏——
    並且打定主意,回去就找辦法把它徹底屏蔽或者拆解研究!
    他猛地別過臉去,從鼻腔裏擠出一聲極重、極不甘心的冷哼,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硬碾出來,裹挾著濃濃的憋屈和惱火:
    “…哼!‘謝’了!” 這個謝字說得咬牙切齒,毫無謝意,反而充滿了“此仇必報”的意味。
    他頓了頓,似乎覺得還不夠解氣,又硬邦邦地甩出一句,語氣裏是毫不掩飾的驅逐和提醒:
    “——交易完了就趕緊滾蛋!離開這兒以後最好也給我滾遠點,越遠越好!”
    林七夜指了指外麵,做了一個爆炸的手勢。
    林一凡兜帽下的嘴角,似乎勾起了一個微不可察的、看熱鬧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