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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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淩霄怒氣未消。
小小的南越國,竟也想趁火打劫。
不過,發動大軍,確實不妥,就看南越國到底意欲何為。
當天中午,南越國就派使臣過來賠禮道歉,說昨晚是一個誤會,是他們的一個縣令喝醉了,做出的糊塗事,還把惹事的縣令的頭顱獻了上來。
原來是這麽個烏龍,怪不得昨晚的攻擊來去匆匆,借著夜色,鼓聲大雨點小,並沒有造成什麽影響。
南越國這兩年年年被台風襲擊,損失慘重,沒有力量發動戰爭,不被人打就阿彌陀佛了。
魯淩霄雖然氣惱南越小國的挑釁,但現在他有別的要緊事,便接受了對方的道歉求和。
他依然要按計劃北上。
那些部將也讓他放心,有他們在,不會有事。
鄧姝月暗暗鬆了一口氣。
她可真怕魯淩霄統領大軍,進攻南越國,那她就完蛋了,幸好補救得當,南越國使臣及時過來了,當然,她也欠下了對方一個大大的人情。
如今,魯淩霄依然要北上,她也不覺得是不能接受了。
“將軍,我想跟你一起回京,跪送夫人。生前,是我搶走了她應享的情愛,如今,讓我送她一程,我心裏也好受一些。還有孩子們,我想念他們。夫人沒了,老夫人又病危,那些下人不知道能不能照顧好孩子,將軍,讓我跟你一起去京城吧。”
“這……”魯淩霄猶豫。
如果帶上鄧姝月,這路上來回,時間就會拖長。
“將軍,我要跪在夫人靈前,向她保證,我一定會像她一樣,好好撫養幾個孩子。隻有這樣,她才會安心吧。”
“呃……姝月,你真是太好了,你說的話,都說到我心坎上去了。”
“將軍,你對我這麽好,我一定要為你分憂的。何況,夫人人都沒有了,我又怎可還記得以前的不快。”
若說魯淩霄在擔心什麽,自然是郭寶芝去世以後,孩子們怎麽辦。
頌哥兒是鄧姝月的孩子,自然可以帶回南邊。可郭寶芝的兩個孩子,如果帶回南邊,鄧姝月能不能善待他們?
但如果留在京城,祖母都快不行了,,誰來撫養他們呢?
鄧姝月能夠在郭寶芝靈前許下這樣的承諾,那他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魯淩霄十分感動。
“姝月,不管別人怎麽看你,我知道,你是最聰明而善良的。以後,我身邊隻有你。”
鄧姝月善解人意的道:“隻要將軍不負我,別人怎麽看我,我都不介意。”
魯淩霄帶著鄧姝月上路了,鄧姝月知道他歸心似箭,其實她又何嚐不是呢,她心裏牽掛著自己的兒子,也想親眼看一看郭寶芝死透了沒有。
至於老夫人,最好是她自己死掉,免得還要髒了她的手。
鄧姝月果然善解人意,她本就會騎馬,為了趕路,她換上騎射服,跟著魯淩霄騎行。
魯淩霄動身一天以後,陸昶就接到了飛鴿傳書。他嘴角揚起,心裏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他將信握在掌心,轉瞬間成了灰燼。
就在一個時辰前,朝廷剛接到魯淩霄的急報,說南越發動戰事,不能回京,陸昶大失所望,以為自己的籌劃落空了,沒想到這麽快,就不知道何故,又有了轉機。
“兩個都回來就好,為了區區一個婦人,枉費了我多少心機。在南邊除不掉她,在京城,我看你還能如何。”
魯國公府府裏府外,都掛上了白燈籠,下人們都穿上白色的孝服。
靈堂已經布置好了,但郭寶芝的屍身卻並未放入其中。
府上也不接受任何人的吊唁。
王寂川說,必須要魯淩霄回來。
郭寶芝的身體被移入府中的冰窖,這樣是為了更好的保存她的身體。
當晚夜深,陸昶一身常服,悄悄來到了王寂川的屋子。
王寂川這些天都吃住在魯國公府。
“陸大人,你可算是來了,你看,這可如何是好?”
王寂川拿出一封信遞給陸昶。
陸昶看了兩眼,放下了,神色輕鬆的對王寂川道:“放心,魯淩霄帶著鄧姝月已經出發北上了,我怕你擔心,特意過來告訴你。”
王寂川接到的是魯淩霄寫給魯國公府不能回來吊唁的信,當時王寂川心裏就是一沉,派人去找陸昶。但陸昶被事情纏著,並未立即過來。
還好王寂川生性沉穩,心裏雖然著急,但沒有得到陸昶的吩咐,他依然按照原計劃在進行。
“他們回來了,那可太好了。不然,這麽多天大家白忙活了。”
他如今是戶部侍郎,好多事情壓在他身上,但他卻休假這麽久,就為了把戲做足。
“一切照計劃進行,冰窖那裏我的人看得緊,不會有事。王侍郎你明天可以去當值了。等魯淩霄到京城,還得十天八天的。”陸昶今天來,是讓王寂川回去正常當值。
反正魯淩霄和鄧姝月已經離開了南邊的勢力範圍。
“好。那我以後,下值再來這裏料理事情。”
好幾天沒去當值了,想著手頭還有些重要的事情,能回去處理那真是太好了。
“我還要去看看郭娘子的傷勢,先走了。”
陸昶話說完以後,人很快就不見了。
王寂川看著他一個翻身人就消失了,目瞪口呆了半天,這……陸昶如果把他殺了,誰能破案?
一處偏僻的莊子裏,郭寶芝神情有些疲倦,正在看顧一個躺在床上的女子。
她摸了摸對方的額頭,道:“怎麽退燒好幾天了,今天又燒起來了。要不要去叫大夫過來?”
她眼裏滿是擔憂。
她身邊,是兩個利落的丫鬟,一個正是那天晚上掩護她去廂房的那個,但另一個卻是眼生的。
“夫人,那天開的退燒藥還有兩包,我已經讓人熬上了,一會吃了看看情況吧。陸將軍吩咐我們不能隨意外出的。”其中一個丫鬟道。
郭寶芝一邊給床上的人換著濕帕子,一邊心事重重。
陸昶將她安排在這裏讓她待命,可是她實在好擔心府裏的情況,也擔心這個為自己擋刀的丫鬟的性命,可陸昶說了,此事關係重大,在京城,現在她是個死人,躺在冰窖裏,所以她本人是不能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