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失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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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淩霄不願意府中整日的爭吵,老夫人歿了,那他就是一府之主,自己必須展現出應有的威嚴和決斷。
既然鄧姝月已經發下重誓,他便給她一次信任的機會。
難道她會傻到這麽明晃晃的在這個時候去針對孩子,她是個聰明人。
夜幕降臨,府中的下人都在忙碌地守靈,鄧姝月則守在孩子們居住的院子裏。院子裏的丫鬟們在魯淩薇的提醒下,一個個都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小心翼翼地伺候著、警惕著鄧姝月可能的靠近。
然而,鄧姝月的心思並不在此。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下半夜的時光悄然流逝。就在這時,鄧姝月趁著眾人不備,悄悄地離開了屋子,像一隻輕盈的貓一樣,潛入了老夫人的房間。
老夫人離世後,原本在屋裏伺候的下人們此刻都聚集在靈堂,院子的門緊閉著,廊下的燈籠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但屋子裏卻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鄧姝月心裏清楚,她必須在今晚找到那個至關重要的東西。
那是魯國公府曆代相傳的信物,據說張太後曾經親眼見過,一直被妥善保存在府上。即便是魯國公南下數十年,也未曾將其帶走。
“東西在魯老夫人那裏,一個犀牛一樣的東西,隻要找到它,我再以魯老夫人的名義給河北駐軍首領寫一封信,讓他們即刻率領軍隊,回京清君側。”
“可是老夫人已死。”
“所以要快啊,偽造成今天上午的書信即可。也就是老夫人的臨終之命。等部隊到了京都,如有需要,你再對魯淩霄曉以利弊,到時他已經入局,無路可走,隻能選擇跟咱們聯手。”
隻要上了船,就沒了回頭路。
鄧姝月拿出一方抹額帶上,正中一顆碩大的夜明珠,是榮貴妃給她的。
屋子裏頓時有了光線,雖然不如白晝那麽明亮,但足以視物。
外麵院子是亮著的,所以,也不擔心會有人發現裏麵突兀的光亮。
她翻箱倒櫃,魯老夫人走得突然,屋子裏珍貴的東西都在原地擺著,可是,老夫人的寶貝實在太多了,鄧姝月忙得出了一身汗,把那些箱籠都翻了個遍,也沒找到她要的東西。
眼看天就要亮了,她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鄧姝月心裏撲通撲通的。
她有點泄氣的一屁股坐在老夫人的床上,張眼打量還有什麽地方被自己忽視了。
“床底下我還沒翻呢!”
她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張帶儲物功能的拔步床,她又有點激動起來,翻身上床,翻找起來。
在一個上鎖的鐵盒子裏,她找到了榮貴妃口中的信物。
多謝榮貴妃給的萬能鑰匙。
鄧姝月迅速的將東西複歸原位,但她知道,如果老夫人的身邊人過來,肯定是能發現異常的。但此時天已經要亮了,這些細枝末節比起到手的東西,都不是那麽重要,她要迅速把東西轉移出去。
她匆匆離開了作案現場。
第二天,她一副慈母的樣子,照顧著三個孩子起來用早膳,又帶他們去靈堂給老夫人盡興跪拜。
魯淩霄看在眼裏,很是滿意。
整個一上午,都平安無事。到了下午,老夫人的貼身嬤嬤急匆匆的找到郭寶芝,說老夫人的房間被人翻過。
幾個主子趕了過來,老嬤嬤對東西極為熟悉,說出了好多被翻動的地方。
但並未丟失貴重的東西,隻有一根老夫人生前常用的玉簪不見了,但不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鄧姝月在旁邊的屋子豎起耳朵聽著。
魯淩薇掀起床板,看到了床底下的盒子,她拿出來顛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魯淩霄問道:
“淩薇,你發現什麽了?”
魯淩薇搖搖頭,道:“嬤嬤,既然沒有丟失貴重東西,從今夜起,你和幾個丫鬟輪流守在這裏吧。”
大家又相繼離開了這裏。
陸昶是第一批過來吊唁的,昨天周瑾已經把老夫人去世的消息提前告訴了他,現在,魯國公府開設靈堂,公開了,便過來吊唁。
他在府上,更信任魯淩薇,避開魯淩霄,問了問府上的情況
魯淩薇歎了口氣,道:“兄長跟鄧姝月捆在一起,讓我十分頭疼。”
隻能說慶幸魯淩霄是個空頭將軍,現在手下沒人,也就不用被攪入進去了。
至於後麵,朝政局勢明朗,不管是誰在位,魯國公府也沒得罪人吧。
陸昶覺得她說得有幾分道理,但還是提醒道:
“雖然如此,但跟魯國公府來往密切的人很多,可別被拖下水。”
魯淩薇感謝他一番好意。
陸昶裝作無意的問道:“我剛才來的時候,聽人說府上失盜,可有此事?”
魯淩薇被這些事搞得焦頭爛額,見陸昶問起,便把事情說了一遍。
“把屋子翻遍了,卻隻丟失一個簪子,你覺得正常?”陸昶提醒她。
魯淩薇想著,現在朝廷上鬥得這麽明顯,自己堂堂一個魯國公府卻出不了力,有些心虛,萬一陸昶這一派贏了,以後哪有臉繼續享受朝廷恩典,於是,她說話便不再保留,道:
“陸統領,不瞞你說,祖母前幾日剛給我看過一個東西,是府上祖傳的信物,還是祖上剛領軍時,被皇帝賞賜的。之後,凡魯國府出來的將領,見了信物如見先祖。隻是這兩代,祖輩為了不讓朝廷有顧忌,將信物受了不再使用。
我開始也懷疑,盜賊莫不是要來偷這個東西,但剛才我翻看了,東西還在。
所以,昨晚失盜,究竟是為何,我也沒有理清思路。”
陸昶眼裏閃過一絲欣慰,道:“我也聽聞過此物。現在能真正有影響的,也就是河北的八萬朔方軍,東西還在就好。”
陸昶又囑咐幾句,打算告辭,宮裏還有好多事。
魯淩薇突然叫住他,看了看周圍,小聲道:
“陸統領,既然你知道信物的來曆和作用,不如,今天我就擅作主張,將東西交給你,在這個關鍵時刻,若能排上用場,也是我魯國公府的貢獻,不枉這麽多年皇恩浩蕩。”
陸昶有些動容,看了看魯淩薇,默然答應。
魯淩薇帶著陸昶去往老夫人的院子,中間碰到魯淩霄,問他們何往?
魯淩薇解釋:“昨晚祖母屋子裏失竊,我跟陸統領說了,他說他過去看看,也許會有什麽發現。陸統領畢竟掌管禦林軍這麽多年,經常替皇上辦事,我以為能得他相看,是很好的。”
魯淩霄聞言,也想跟著前往。
魯淩薇卻道:“有我在就行。前麵一會還會有客人來吊唁,兄長且忙去吧。”
魯淩霄不再堅持,對著陸昶一點頭,說了聲感激的話,然後走了。
魯淩霄鬆了口氣,和陸昶加快了腳下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