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油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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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知靜靜地佇立在門外,手中緊握著一束金黃燦爛的油菜花,眼神充滿期待地望著眼前緊閉的大門。就在他還來不及反應之時,隻聽見“砰”的一聲悶響,那扇門無情地被雲亭用力關上了,仿佛將他所有的希望都一同隔絕在了門外。
王知呆呆地立在原地,心中一陣茫然無措,腦海裏飛速思索著究竟是怎麽回事。或許,真如自己所猜測的那樣,這一切隻是因為秀蘭的哥哥過於愛護妹妹,所以才對自己這般冷淡吧?想到這裏,王知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輕地彎下腰,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油菜花放置在了門口。隨後,他緩緩轉身離去,留下一個略顯落寞的背影。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同樣的場景不斷上演。每當王知手持油菜花出現在雲亭家門口時,迎接他的永遠都是那迅速關閉的大門。而緊接著,雲亭便會喚上秀蘭,聲稱有事要說,兩人隨即走進屋內,一同與可愛的毛球嬉戲玩耍起來。至於那束被遺留在門口的油菜花,則成為了王知每日必做的功課。
這一天,杏花外出歸來,當她走到自家門前時,一眼便瞧見了地上那束鮮豔奪目的油菜花。她不禁皺起眉頭,滿心狐疑道:“這好好的油菜花,到底是你們當中哪個人弄過來的呀?要是哪天人家主人找上門來討要說法,那可不好看!”說著,杏花氣呼呼地抄起一旁的掃帚,毫不留情地將油菜花掃到了角落裏。
恰在此時,雲亭從屋裏慢悠悠地踱了出來。他瞅見杏花正一臉怒容地清掃著油菜花,隨口應道:“我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壞小子,整天沒事兒就往咱們家門口擱這玩意兒。”言罷,他若無其事地聳了聳肩,轉身又回屋去了。
秀蘭聽完這話後,雙頰瞬間泛起一抹緋紅,猶如春日裏初綻的桃花般嬌豔動人。然而,心中想起來拿油菜花的那個人,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一旁的雲義倒是顯得頗為豪爽大氣,他側耳傾聽完兩人的對話,大手一揮,朗聲道:“明天要是這家夥再來,我一定把他趕走!”
時光荏苒,轉眼間已到了次日清晨。果不其然,那個名叫王知的家夥又如約而至,手中依舊捧著一束金燦燦的油菜花,滿臉笑意地朝著家門口走來。此時,雲亭正悠然自得地坐在門口,遠遠望見王知的身影,眉頭微微一皺,隨即站起身來,迎上前去。
待王知走近,雲亭麵色嚴肅地說道:“從今往後,請你不要再向我家門口放任何東西了。我們每日打掃也很麻煩,而且萬一這些油菜花是從別人家的地裏偷來的,豈不是要惹出大麻煩?”
麵對雲亭的質問,王知卻是不以為意地輕笑一聲,連忙解釋道:“您大可放心,這些油菜花絕對不是偷的,而是我們自己家的油菜田呢。”
雲亭聞此,臉色並未有絲毫緩和,反而繼續厲聲道:“即便它們確實是你家田地的,可也不能任由你這般日複一日地隨意采摘啊!每天都是這麽一大束油菜花,你的家人應該對此並不知曉吧?倘若你繼續這般肆意妄為,有一天被你的父母發現,他們尋上門來興師問罪,恐怕還會誤以為是我們盜了你家的油菜花呢!”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李雲亭的猜測竟然如此準確!顯然,他所做的那些事,他的父母毫不知情。就在這時,隻見那王知突然間像是心中有鬼一般,露出了些許心虛的神色。看到這一幕,李雲亭對自己之前的判斷愈發堅信不疑。
此時,王知忍不住開口說道:“哼,這可是我自家種的油菜花,我愛怎麽摘就怎麽摘,輪不到你來多嘴!”
王知停頓了一刻,繼續道:“其實,我隻是想著把這些油菜花采摘下來送給你妹妹罷了。”
“我妹妹?”李雲亭先是一愣,隨即皺起眉頭思索起來。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麽。
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你說的是她呀!”。
王知點了點頭:“你們看起來是一家人,我之前還聽到她稱呼你為‘哥’之類的。這麽說來,她應該就是你妹妹沒錯啦。不過嘛......,告訴你也無妨,我……我喜歡她。”
聽到這話,李雲亭不禁回想起之前的一些情景。刹那間,他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或許那位劉嬸曾經提到過的人,極有可能就是眼前這位王知了。
李雲亭一臉無奈地說道:“那可不是我妹妹。”
王知聽後愣了一下,隨即疑惑地問道:“不是你妹妹,那難道是你姐姐不成?”
李雲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中暗自思忖著這人可真是愚笨至極,居然連情況都沒有搞清楚,就這樣冒冒失失地闖了過來......
李雲亭輕咳一聲,接著說道:“既然你如此迫切地想要見她,那還是由她本人來告訴你她究竟是誰吧。”說完便轉過頭去,高聲喊道:“秀蘭!”
隻聽得一陣輕盈的腳步聲傳來,隨後一個麵容姣好、笑靨如花的女子小跑著出現在了他們麵前。隻見她身穿一件淡藍色的衣服,身姿婀娜,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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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亭哥,叫我有啥事兒呀?”秀蘭笑意盈盈地問道。
李雲亭見狀,連忙上前一步,緊緊握住秀蘭的手,而後將目光轉向王知,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倒也不是是我找你有事,而是這位兄弟啊,非得要送你一些油菜花呢。我跟他講過了,讓他不要再拿著這些油菜花過來啦,萬一被他的父母知道此事,恐怕免不了要挨一頓揍喲。”
秀蘭看了一眼王知,王知一臉開心的神情,好像在說,你終於出來見我了一樣。可是秀蘭卻沒有要油菜花的意思:“不好意思啊,你可能誤會了,我是喜歡油菜花,我更喜歡看它在陽光下自由的生長,不是像現在這樣讓它就這樣衰落了。”
“你以後不要在我們家門口放油菜花了。”
說完就拉著雲亭進屋去了,不再理會王知。
王知聽完秀蘭所說的話語後,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黯淡無光,仿佛被一層厚厚的烏雲所籠罩。他腳步沉重地緩緩走向村子邊緣,每一步都顯得那樣無力和失落。當他來到村邊時,望著手中那束曾經鮮豔欲滴的油菜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他隨手將那把油菜花丟棄在地,然後轉身默默地往回走去。
就在這時,巧合的事情發生了。王知的母親黃珍珠恰好今天也來到自家的油菜花地打算巡視一番。當她走進田地時,立刻察覺到有些不對勁——原本整齊茂密的油菜花似乎有一部分被人無情地折斷了。她心疼不已,站在地頭氣憤地咒罵起來:“哎呀呀!究竟是哪個沒心肝、缺德帶冒煙兒的家夥啊?我辛辛苦苦種的油菜花,竟然就這樣平白無故地被折斷了這麽多……這可讓我怎麽辦才好喲!”
正當黃珍珠怒不可遏之時,王知慢慢地走了過來。聽到母親的責罵聲,他停下腳步,低垂著頭輕聲說道:“是我。”聲音小得幾乎隻有他自己才能聽見。
黃珍珠聞言一愣,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提高音量問道:“你說啥?兒子,你再說一遍!我可不相信這會是你幹出來的事兒!”
然而,麵對母親的質問,王知隻是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一臉苦澀地回答道:“娘,您就別再問了。”說完這句話,他便不再理會母親,徑直朝著家中的方向快步離去。
黃珍珠呆呆地望著兒子漸行漸遠的背影,心裏充滿了疑惑和擔憂。今天的王知看起來與往常大不相同,整個人無精打采的,好像遭受了巨大的打擊一般。究竟是什麽原因導致他變成這樣呢?黃珍珠暗自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弄清楚其中的緣由。
黃珍珠急匆匆地趕回家裏,一進門便瞧見王知正縮在床上,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她徑直走到床邊,皺著眉頭問道:“兒啊,你為啥要去摘那油菜花呀?平日裏看你挺懂事的,今兒個咋做出這等糊塗事兒呢?究竟是發生啥事啦?”
王知心裏頭直打鼓,他可不敢告訴娘自己摘花是為了送給秀蘭,生怕娘知道後會風風火火地跑到秀蘭家去鬧。他緊緊裹著被子,把腦袋埋得更深了些,死活就是不開口回答黃珍珠的問題。
黃珍珠見兒子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心裏也是無奈得很。她歎了口氣,索性換了個話題說道:“知兒啊,今兒個劉嬸又過來跟我說,給你尋摸了一門好親事。你要是沒啥要緊事兒,明兒個就去相看相看唄。”
這話剛落音,原本還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王知猛地一下坐了起來,滿臉期待地看著黃珍珠,急切地問道:“娘,是秀蘭嗎?”
黃珍珠被兒子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狐疑地開口道:“秀蘭?秀蘭是誰呀?”
她眨巴著眼睛想了好一會兒,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似的,瞪大了雙眼盯著王知,提高音量說道:“難不成我那油菜花都是你拿去送人的啦?還是送給這個叫秀蘭的姑娘!”
眼見事情快要敗露,王知心知這回怕是瞞不住了,咬咬牙索性豁出去了,大聲對黃珍珠說道:“娘,我不管,反正我就隻喜歡秀蘭一個人,其他誰我都不見,我不去相親!”
黃珍珠聽了兒子這番斬釘截鐵的話語,一時間有些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她回過神來,看著一臉倔強的王知,語氣緩和了一些說道:“既然你這麽中意這姑娘,那你倒是跟娘好好講講,這秀蘭到底是哪家的閨女呀?娘也好托劉嬸再去幫你說道說道。”
王知緩緩地低下了頭,聲音略微低沉地說道:“劉嬸已經去問過了,那家人說,暫時不打算給秀蘭許親......”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失落和無奈。
坐在一旁的黃珍珠聽到這話後,連忙起身走到兒子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安慰道:“人家既然說了不打算婚配,那你就別想太多了,興許是人家姑娘年紀還小呢。這世間好女子多得是,咱們再慢慢尋摸就是了。”她的眼神充滿了慈愛與關切。
王知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母親,又垂下眼眸,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過了一會兒,他才像認同了母親的話一樣,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重新躺回床上,目光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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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起,王知便再也沒有踏足過秀蘭的家門。然而,他整個人卻仿佛失去了往日的活力,每日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有時會一個人默默地發呆,有時則會對著窗外的景色怔怔出神。
黃珍珠將兒子的變化都看在眼裏,心中滿是疼惜。她實在想不通,究竟是哪家的姑娘竟能如此輕易地牽動兒子的心弦,讓一向開朗樂觀的他變得這般鬱鬱寡歡。於是,在某個夜晚,當王知再次早早回到房間躺下時,黃珍珠悄悄來到房門前,輕輕地推開一條門縫,看著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兒子,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
次日清晨,陽光灑在了大地上,給整個世界都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黃珍珠懷揣著滿心的期待與興奮,踏上了前往李家溝的路途。
就在這時,唐小雨也從家裏出來了,她今天特意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因為她打算去找好朋友秀蘭一起玩耍。當她路過吳桂華家門前時,正碰上吳桂華在院子裏掃地。
吳桂華一見到唐小雨,臉上立刻露出了親切的笑容,開口說道:“喲,這不是小雨嘛!看你這高興的樣子,又是要去找秀蘭玩吧?”唐小雨羞澀地點點頭,輕輕地應了一聲“嗯”,然後便加快腳步繼續往前走。
沒走出多遠,就聽見唐小雨那清脆悅耳的呼喊聲遠遠地傳來:“秀蘭——我來啦!”緊接著,隻見兩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子像兩隻歡快的小鹿一樣,手牽著手、蹦蹦跳跳地朝著遠方跑去。她們的笑聲如同銀鈴一般,回蕩在空氣中,仿佛將整個村莊都染上了歡樂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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