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蠱惑妖術!你不是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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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到底在說什麽啊?”
狗娃都快要哭出來了。
他不明白當初被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小白,當初那個陪自己玩耍、陪著自己到山上打獵撿柴火的小白,為何會突然變成現在這樣。
“你自然是不會明白的!”對岸少年一邊扭動著自己的脖子和身體四肢,一邊發泄似的說道:“你生下來就是個人,當然不可能知道,妖獸想要修行會有多辛苦。也不會知道,我為了今天,需要冒多大的風險!”
他語速很快,神色興奮,就像個小孩兒在得意炫耀著自己過往的功績。
“我原本也隻是想潦草過完此生,隨便吃幾個人,享受一下那種嗜血的快感也就滿足了。可誰知,老天爺讓我遇到了那個寶物!”
狗娃見對方往自己脖子下方掃了一眼,立即就明白他說的是小火爐,連忙問道:“既然你都知道它是寶物了,為何還要送給我?”
對岸少年像是沒聽到似的,接著自顧自道:“自從得到寶物的那一天起,我就無時無刻不想著渡劫化形。因為那寶物對妖獸十分排斥,隻有化形為人之後,才能發揮出它的真正作用!”
“可若是我將寶物留在身邊,渡劫化形之時,天劫之力定然加倍,我也定然會撐不過去。這便是老天早就定好的天數,嗬嗬……不過天道有缺,終究還是讓我找到了它的漏洞!”
“隻要能找到一個有緣人,把那寶物交給他,再利用子母同心陣讓他同我一起渡劫。這樣非但能避免天劫加成,還能減弱施加在我本體之上的天劫之力,簡直是兩全其美,哈哈哈……”
少年越說越興奮,很快臉上便浮現出一抹像是喝醉一樣的駝紅,雙瞳之中,也隱隱閃過一抹妖異之色。
也不知為何,狗娃越聽越覺得腦袋沉重。他不得不狠狠拍了下腦門兒,才讓自己清醒了些。
卻聽那妖異少年接著道:“為了能找到合適的人選,我等了近百年時間,找了接近兩百人。他們之中,既有天賦不俗的修行天才,也有靈根全無的凡人。既有大官商賈之子,也有貧窮人家的子女。”
“但無論是誰,都是一拿到寶物就會生出貪念,想要帶著寶物遠走然後獨吞。不過他們無一例外,最終都成了我的腹中餐,嗬嗬……”
妖異少年冷不丁看了一眼狗娃的肚皮,狗娃立即就感覺,自己肚子裏麵鼓鼓的,仿佛對方剛才說的那些有緣人,全都是被自己吃了似的。
妖異少年詭異一笑,接著道:“我原本都快要以為自己渡劫化形無望了,直到遇到了你,狗娃。”
“我足足觀察了你兩年,才決定散盡修為,與你相遇。而後又用五年時間,中途反複考驗,直到徹底取得了你的信任,才放心把寶物交出!”
說到這裏,少年抬頭看向天穹,臉上的興奮和狂喜之色絲毫不加掩飾。
“若不是你拿到了寶物,又怎會在短短一兩個月之內就成長到如此地步?若不是你有足夠的威脅,先前那赤鐵劍就不會先刺向你,而是直接刺我了!”
“果然,這條路是對的。是上天早就做好的安排,環環相扣,一切都是天意!哈哈哈!哈哈哈哈……”
狗娃感覺越聽越亂,如同一團漿糊在腦中來回攪拌,讓他一陣惡心想吐,又昏昏欲睡。
突然,他感覺眼前一花。抬眼一看,卻見那妖異少年竟瞬間閃現到自己麵前隻有一步之遙的距離,就用那一對妖異的紅色瞳孔,直勾勾盯著自己!
而後喃喃開口:“你根本就不是狗娃!從你出生開始,你遇到的每個人,每件事,全都是你的記憶編造出來的假象!”
他聲音低沉而溫柔,其中似乎帶著某種蠱惑人心的力量,讓狗娃不得不認真傾聽,生怕會漏掉任何一個字。
“小子,別聽它的!”身後的盧定風連忙大聲提醒道:“蛇妖自帶蠱惑妖術,你千萬別看它的眼睛,也別聽它說話,小心著了它的道!”
但他的聲音隻傳到一半,就在半空之中被某種結界的法術擋住,激起一陣透明的波紋,明顯沒能讓狗娃聽到。
盧定風頓時就急了。
他雖然修為全廢、經脈盡斷,卻也並不想死。他十分清楚,若是狗娃把他帶回山下,自己好歹還能苟活幾十年。可若是狗娃真被蛇妖取代並斬殺,自己也定然活不了!
想到此處,盧定風也顧不上全身的疼痛了,抓起跌落在地的赤鐵劍便使勁往那透明結界的方向爬過去!
一邊爬一邊繼續朝著狗娃大吼:“妖獸化形最後一關是要突破心劫,無論它現在變得多像人都沒用,隻要你不承認它的身份,就算它扛下雷劫也無法化形成功,你千萬別亂說話啊!”
不過他沒爬幾步,就見有一條巨大白色的蛇尾突然從身旁的地下鑽出,然後猛地將他整個身子死死卷起來!
盧定風大吃一驚:“怎麽會?這蛇身不是在渡劫之後就消失了麽?”
很快他便感覺到,自己全身被壓得越來越緊,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盧定風也不敢怠慢,立即拿起赤鐵劍,用盡最後的力氣,往卷住自己身子的蛇尾身上倒劈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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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劍身剛與蛇尾接觸到時,整條蛇尾便瞬間消失。隻聽唰的一聲,盧定風竟生生斬斷了自己的右臂!
“啊!”
盧定風慘叫一聲,立即從儲物袋中摸出一瓶止血的藥粉,灑在斷臂之上,好不容易才將噴濺的鮮血止住。
不過他也徹底怕了,再也不敢輕易上前,反而用雙腳使勁兒蹬著地麵,直到讓自己的身子倒退到十幾步之外,才因為精疲力盡而停下。
盧定風明顯還有些不放心,又大聲喊道:“你不能殺我!烈焰門丹丘子長老手上有我的本命玉牌。若是我死了,長老立馬就會得知。到時候,你也定然跑不掉!”
也不知那蛇妖是不是真聽見了,果然便沒再理會盧定風,隻直勾勾盯著狗娃,繼續施展蠱惑之術:
“你才是蛇妖!是你吃了那些無辜的凡人,還變狗娃的樣子,融入到黑水村,想要以此來試煉凡心,讓自己成功化形渡劫!”
狗娃腦海中突然閃過自己化為蛇妖,將一個個無辜者直接吞噬的畫麵!
“不!不是的!我不是蛇妖!我不是蛇妖!”
他連忙瘋狂搖頭,想要將那些奇怪的雜念甩開。但那些畫麵就像是附骨之蛆一般,就那麽死死趴在他腦海的每一個角落,無論如何都甩不掉,反而是每一幅畫麵的細節正在迅速增加,越來越多!
身後的盧定風眼睜睜看著狗娃被蠱惑妖術一步步掌控,隻覺得一陣頭皮發麻。想到很快便會到來的人妖互換的場麵,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渾身冷汗直流!
妖異少年的聲音繼續響起:“同樣是你,以養我為借口把我關在這山穀之中,想要在化形之日將我吃掉,好徹底吞噬我的靈根和記憶,然後變成真正的狗娃!”
隨著這兩句話入耳,狗娃開始感覺肚子有些餓了,鼻中似乎隱隱聞到眼前少年身上傳來濃鬱的肉香味!
他雙手劇烈顫抖一陣,然後不受控製的抬起來,緩緩伸過去,掐住住了“狗娃”的脖子。
“你……你好香……”
正當狗娃想要張嘴咬下時,卻晃眼瞟見自己左手手腕兒上戴著的一串桃木手鏈。每一顆球形桃木上麵,用細致的筆觸刻著的“王立”兩個小字,更是瞬間放大,映入到他腦海之中!
下一秒,那些字體仿佛化作無數金色的雷霆,開始在狗娃的腦海中奔騰縱橫!
轟隆!轟隆!轟隆……
隨著一陣劇烈的轟隆聲響,先前那些如同附骨之蛆般的詭異畫麵,很快便被清掃一空!
狗娃雙眼重新變得清明,卻見眼前的妖異少年正露出個奇怪的笑容在那兒繼續說話:“好在蒼天不負,讓我在這山穀之中找到一件至寶。”
“從此,我便藏在此間偷偷修行,隻是每月你上山來查看之時,才會裝作凡人小孩兒的模樣與你玩鬧……到今日,我終於修為有成,有足夠的實力可以將你斬殺!”
妖異少年得意一笑:“現在,你好好看看,然後告訴我,我是誰?”
它已經做好了準備,等狗娃一旦喊出自己的姓名並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便將這祭品一口吞噬,完成妖獸渡人劫的最後一步轉化!
想到那已經數年沒再嚐過的人血滋味,蛇妖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你不是小白!”狗娃淡淡回答。
“很好!”蛇妖滿意點頭:“那我到底是誰?說出我的名字!”
它正滿懷期待等著那個結果時,卻聽狗娃沉沉歎了口氣:“小白是我養大的一條小蛇,它很聽話,它會陪我一起到山上玩耍,陪我打獵,陪我撿柴火……”
“嗯?”
蛇妖一愣,定睛一看,卻見眼前的少年已經雙目通紅,聲音也逐漸變得哽咽而沙啞。
“小白才不會說那麽多奇奇怪怪的話,小白也不會吃人,更不會害我!”
“所以,你不是小白……小白已經死了!”
等將最後一句話說完,狗娃已經淚流滿麵,雙目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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