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那驚訝勁兒可不是一般的大，在這個年頭，風俗這檔子事兒，簡直比18禁還讓人忌諱。
    一旦被發現，那可是要吃槍子兒的。可這條巷子居然這麽明目張膽，指定有啥說道。
    王富貴拉著秦京茹就往巷子裏走。
    秦京茹正好奇地打量著周圍住戶，尋思著這人家咋能隨便進呢，冷不丁被王富貴一拉，秦京茹都沒來得及問咋回事，就被拽著往前走了。
    再看前麵，賈張氏眉頭皺得緊緊的，賈東旭臉色也不好看。
    王媒婆站在中間，別提多尷尬了，輕咳一聲，對著賈張氏問道：
    “老張，這小娥難不成就住在這種地方？”
    王媒婆苦笑著點點頭：
    “嗯....對。”
    賈張氏詫異道：
    “這地兒以前不就是那風俗巷嗎？
    來來往往的人都不太正經，小娥怎麽住在這兒？”
    王媒婆在一旁歎了口氣：
    “那也沒辦法呀，當初她父母被批判的時候，她還小。
    能給她分一間屋子住就不錯了，哪還能挑三揀四。”
    賈張氏更不解了：
    “你不是說小娥雖然有成分問題，但家底還算殷實嗎？”
    王媒婆趕忙解釋：
    “以前確實挺殷實的，現在啥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賈張氏一聽就惱了：
    “老王，你可別跟我打馬虎眼，你上次可不是這麽說的！”
    王媒婆張了張嘴，想辯解，卻又不知道從哪兒說起。
    賈東旭在一旁納悶地問：
    “王姨，改革之後，這條街不是被查封好多次了嗎？
    咋現在還有這種情況？”
    王媒婆聽他這麽問，倒是鬆了口氣，連忙說道：
    “哎，都是苦命人啊。以前在地主家當姨太太的，有了成分問題後，工作也沒了。
    得吃飯糊口呀，政府給的低保，他們大手大腳慣了，根本不夠花，所以就隻能在這兒……”
    賈東旭更疑惑了：
    “那周邊的公安不知道這事兒？”
    王媒婆認真說道：
    “知道歸知道，抓了好幾次，都沒有人贓並獲！
    他們嘴上都說見見老友，而且這巷子看著就幾條道，屋子連著屋子，複雜得很。
    公安一來，人早跑沒影了。”
    賈東旭聽了，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賈張氏眉頭皺得更緊了，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
    “老王，你跟我說實話，小娥有沒有幹那種工作啊？”
    王媒婆一臉驚訝：
    “哎呦，老張，你可放一百個心，小娥可是正經姑娘，就是住這兒而已。”
    賈張氏這才鬆了口氣，可心裏對婁小娥還是有了些芥蒂，畢竟這街上住的，哪有幾個正經人。
    這邊王富貴拉著秦京茹跑了一段路，秦京茹氣喘籲籲地喊：
    “王富貴，你幹啥啊？”
    王富貴說道：
    “差點跟丟了，你還在那胡看瞎看的！”
    秦京茹眼神還在左右的房屋上，就看到一間屋門裏一個男的走出來，對著屋裏的婦女喊：
    “小張，這次服務不錯。”
    屋裏婦女回了句：
    “不錯下次就再來，可別又偷偷去找別人了。”
    秦京茹驚訝地小聲說：
    “王富貴，這兒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窯子？”
    王富貴瞪了她一眼：
    “小孩子懂啥，別胡說八道！”
    秦京茹不服氣：
    “哼，王富貴，你最好老實說，不然我就跟我姐、我娘說你帶我逛窯子！”
    王富貴差點沒站穩，苦著臉說道：
    “我的姑奶奶喲，你可別作妖了。
    趕緊跟上，一會兒他們就不知道進哪條巷子了。”
    秦京茹這才點點頭：
    “行吧行吧，看你這麽誠心誠意的份上，我就放過你了。”
    王富貴鬆了口氣，心裏直吐槽：
    下次再帶秦京茹出來，我就是狗。
    沒一會兒，王媒婆帶著賈張氏母子來到一座兩層民樓前。
    一樓用紗布遮著，二樓燈光通明，乍一看倒還正常。
    王媒婆指了指樓上：
    “小娥的屋子就在二樓，那個窗戶那兒。”
    賈張氏和賈東旭看過去，又瞅瞅一樓，賈張氏想問又不好意思說出口，王媒婆苦笑著點點頭，賈東旭也明白了。
    賈東旭頭一回來這種地方，感覺周圍氣氛詭異極了。
    來來往往的都是中老年人，那些人看他們的眼神別提多古怪了，就好像在說這年輕人出來找樂子，還帶著老媽。
    賈東旭平時不太在意別人目光，可這會兒被這麽盯著，渾身不自在。
    王媒婆歎了口氣：
    “走吧，咱們上樓。”
    賈張氏和賈東旭趕忙點頭，三人進了屋子。
    王富貴和秦京茹跟在後麵看到這一幕，秦京茹著急地喊：
    “王富貴，快快快，他們進屋了！”
    王富貴點點頭，帶著秦京茹就往那邊走。
    到了門口，王富貴心裏直犯嘀咕，這一樓看著就不太正經，有些猶豫。
    秦京茹卻人小鬼大，拉著王富貴就往裏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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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磨蹭啥呢？
    大老爺們兒的，這種地方不就是你喜歡的嗎？”
    王富貴想反駁，又不知道說啥，兩人還是進了屋。
    一進屋，就看到一個濃妝豔抹、35歲左右的婦女坐在沙發上。
    這屋子看著不咋樣，和這沙發顯得格格不入。
    婦女上下打量著王富貴和秦京茹，開口道：
    “喲，今天倒是奇了怪，剛來一個帶著老媽的，這又一個帶著小孩的。
    小夥子，我這裏可是先收費的喲。
    不過小夥兒你長得還算秀氣，我可以給你打半折！”
    王富貴直接聽懵了，秦京茹臉漲得通紅。
    在村裏的時候，她就常聽別人說葷話，這會兒自然明白這阿姨說的啥意思。
    不過她還是好奇地問王富貴：
    “王富貴，她先收費是什麽意思？”
    王富貴額頭冷汗都下來了，對著婦女連忙賠笑：
    “這位姐姐，請問婁小娥是在這兒嗎？”
    王富貴也不確定婁小娥是不是也幹這行，就看到王媒婆帶著賈張氏母子進去後就沒影了。
    婦女一聽婁小娥，頓時沒了打趣的興致，擺擺手，有些晦氣地說：
    “哼，又一個找婁小娥的，在樓上呢。”
    王富貴趕忙拉著秦京茹往樓梯走，秦京茹還一臉納悶地問：
    “王富貴，你羞不羞？
    這人都比你大好多，你還叫人姐姐？咦~”
    王富貴臉都黑了，也懶得跟她計較，趕緊上樓才是正事。
    剛邁上樓梯沒幾步，就聽到上麵傳來敲門聲和王媒婆的喊聲：
    “小娥，你開一下門，賈大媽和東旭兩人過來了，找你談談許大茂的事兒。”
    喊了好幾聲，屋裏一點動靜都沒有。
    賈張氏走上前，用力敲了三下門，對著樓下喊：
    “小娥，我是賈大媽，你開一下門，這事兒挺急的，得跟你當麵談。”
    賈張氏嗓門大，這一喊，屋裏終於有了動靜。
    不多時，屋門嘎吱一聲開了條縫，婁小娥露出半張臉，看著門口三人說：
    “這事我不想談了，算了，先這樣吧，我今天也挺累的。”
    賈張氏趕忙說道：
    “小娥，你先別關門，許大茂那家夥我肯定不會放過他。
    但現在你得配合我一下。”
    婁小娥皺著眉頭問：
    “配合你什麽？”
    賈張氏直接說：
    “跟我去一趟公安，去報案。”
    婁小娥聽了，直搖頭：
    “算了算了……”
    說話有氣無力的。
    賈張氏著急了：
    “小娥，你別擔心，你可是受害者。
    許大茂欺負你，大院裏的人都看見了，你就這麽白白被他欺負了？”
    婁小娥皺緊眉頭，沉默不語。王媒婆也在一旁勸道：
    “小娥，你先開門，讓我們進去再說，在樓梯這兒說話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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