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點點頭，語氣平淡又果斷：
    “對，就是這個意思。”
    易中海微微皺眉，問道：
    “領了錢就不能在食堂就餐，那這筆錢每個月發多少？”
    王富貴挑了挑眉，對易中海的問題表示認可，畢竟錢數是關鍵。
    李國和張明軍也都看向王富貴。
    王富貴笑著說：
    “這筆錢的數額，我的提議是按照級別從上往下遞減，七級工、六級工、五級工，大家都是廠裏的骨幹，發的錢肯定不一樣。”
    李國眼睛一亮，他可是廠裏最高等級的七級工，八級工都被國家招走了，按王富貴這麽說，他能拿到的額外收入肯定最多。
    易中海沉默不語，張明軍又問：
    “王同誌，你的意思是七級工比六級工多，六級工比五級工多，那七級工到底能拿多少錢？”
    王富貴回答：
    “這個錢數目前上麵還在討論，具體發多少等上麵通知。”
    王富貴可不敢隨便承諾，這提議涉及全廠人的利益，要是擅自決定，廠領導們肯定不會放過他。
    對於王富貴模棱兩可的回答，李國、張明軍和易中海都很糾結，他們本以為這次能了解清楚情況，結果關鍵問題都沒得到答案，心裏很無奈。
    又談了十多分鍾，這次調解會議就結束了，三位工人代表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心裏有些不滿。
    李國直接說道：
    “王同誌，你雖然是街道的，但今天你說的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回去都不好跟工友們交代。”
    王富貴解釋道：
    “這次會議不是最終結果，隻是確認你們對提議的態度。
    等有了通知，我們還會再找你們的。”
    三位工人代表聽了，這才點點頭，離開了會議室。
    他們走後，馬進和張群一直沒說話。
    馬進憂心忡忡地說：
    “王富貴，戴科長說今天下午會議上會討論這個事，但廠裏接不接受還不確定。
    要是不接受，肯定會鬧得很大。”
    馬進越想越覺得無力，廠裏要是不同意，工人們肯定會鬧事，到時候責任劃分，他和張群首當其衝，畢竟王富貴隻是街道委派的，又不是廠裏職工。
    張群倒是沒那麽消極，說道：
    “咱們先下去吧，這個時間戴科長開會也該回來了，到時候就知道結果了。”
    馬進點點頭，三人下樓，回到調解室等待消息。
    沒一會兒，秘書小李推門進來。
    張群、馬進一眼就瞧見了，王富貴也慢悠悠抬眼看過去，三人瞬間明白，戴海輝科長這是回來了。
    馬進和張群麻溜地站起身，王富貴卻隻是淡淡地掃了眼門口的小李。
    小李目光在三人身上掃了一圈，點點頭說：
    “都在呢，正好，科長叫你們三位去他辦公室一趟。”
    馬進和張群趕忙應了下來，王富貴這才不緊不慢地站起身。
    小李交代完就走了。
    馬進一邊往外走，一邊憂心忡忡地說：
    “也不知道科長這次回來，是帶來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張群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打趣道：
    “老馬，別這麽擔心，大不了就挨幾句罵唄。”
    馬進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你被罵習慣了，我可不習慣。”
    這時，王富貴已經走到門口，扭頭對他倆說：
    “走吧，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三人來到戴海輝的辦公室門口，馬進抬手敲敲門，喊道：
    “科長。”
    屋裏傳出戴海輝的聲音：
    “進來。”
    三人推開門走進去。
    這一進去，馬進直接傻眼了，脫口而出：
    “馬廠長也在！”
    張群也是愣了一下，眼睛直眨巴。
    王富貴微微皺眉，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原劇情裏有這位馬廠長。
    馬副廠長正坐在戴海輝的座位上，戴海輝站在一旁，伸手一指王富貴，對馬副廠長說道：
    “廠長，這個提議就是這位王富貴同誌提的。”
    馬進和張群聽到這話，同時把目光投向王富貴。
    王富貴倒是一臉淡定，心裏想著，如果要責備自己，也不用專門把自己叫過來。
    馬副廠長看著王富貴，臉上掛著笑：
    “你就是王富貴？”
    王富貴點點頭：
    “嗯，我是。”
    馬副廠長也沒在意他這態度，接著說道：
    “上次你在廠裏鬧得可夠厲害的，沒想到現在還來廠裏當調解員了。”
    王富貴無奈地笑了笑：
    “這事我也是沒辦法。”
    馬副廠長這話，一下子點醒了馬進和張群。
    馬進瞪大了眼睛，看向王富貴：
    “你就是上次在廠裏鬧事的那個村民？”
    張群也是一臉驚訝地看著王富貴，兩人心裏同時想，怪不得覺得這名字和人都眼熟，原來是這麽回事。
    馬副廠長接著問：
    “不知道你提這個提議，有什麽依據？”
    王富貴心裏苦笑，他的依據能說嗎？
    總不能說自己上輩子看過曆史，知道現在的困難，才有十足的把握提出這建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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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個年代，誰能信這話啊。他隻能硬著頭皮說：
    “我在農村長大，對這種情況多少有點了解。”
    馬副廠長笑著調侃：
    “嘿呦，還挺機靈。上麵同意了你的提議，還讓我負責實施。
    既然提議是你提的，到時候就由你來執行，怎麽樣？”
    王富貴一聽，立馬皺起了眉頭：
    “馬副廠長，這不合適啊。我又不是廠幹部，沒權力執行這個提議。”
    馬副廠長卻滿不在乎地說：
    “這有什麽難的，我給你權力不就行了。”
    王富貴心裏直犯嘀咕，心說這馬副廠長還真會搞人情世故，廠幹部的權力說給就給。
    戴海輝倒是一臉平靜，看來在路上他就和馬副廠長商量過這事了。
    馬進和張群也被驚到了，瞪大了眼睛。
    可王富貴還是堅持：
    “馬廠長，我覺得真的不太合適。”
    馬副廠長根本不給王富貴拒絕的機會，站起身來，語氣不容置疑：
    “這事就這麽定了。”
    說完，又看向戴海輝：
    “那我先回去了，具體怎麽實施，你拿個方案給我。”
    戴海輝連忙點頭：
    “好的，廠長。”
    馬副廠長說完，直接走了，根本不給王富貴再開口的機會。
    王富貴皺著眉頭，看向戴海輝：
    “戴科長，這真不行啊，我不是廠幹部，執行的時候出了問題我可擔不起責。”
    戴海輝擺擺手：
    “廠長都這麽說了，有問題他會擔著。
    你們調解室提出的提議，明天拿個方案給我。”
    馬進和張群對視一眼，心裏發愁，他們根本寫不出這方案，隻能把希望寄托在王富貴身上。
    戴海輝揮揮手：
    “沒什麽事，你們就先走吧。”
    馬進和張群聽完，腳底抹油似的趕緊離開。
    王富貴看著他倆走得那麽快，也是出門問道：
    “你們走這麽急幹嘛？”
    馬進回過頭，一臉輕鬆地說：
    “廠長和科長都這麽信任你，還讓你負責執行，這方案肯定得你寫啊。
    我和老張對這提議也不太了解，根本不知道怎麽寫。”
    說完，馬進拉著張群就下樓了。
    王富貴站在原地，眉頭皺得更緊了，心裏那叫一個鬱悶，感覺自己像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不過是街道委派來的，怎麽就稀裏糊塗成了這提議的執行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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