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人間之氣？”
    盤腿坐在地上的雷霄看著我，左手輕拋他剛才掏到的鳥蛋，右手拿著一隻蘋果，吭哧吭哧的吃著。
    “嗯，不錯。”
    經過他的指點，我已經掌握了發聲技巧。
    “還真是神奇啊……”雷霄咽下嘴裏的果肉，上上下下的看了我兩眼，“所以你其實是和天道一個級別的？”
    “大概吧。”
    我確實能隱約感覺到天道的存在，似乎我們兩個天生就有一定的聯係。
    “嗯……”雷霄點了點頭，又啃了一口手中的果子，然後問出了下一個問題，“那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女？”
    我一愣。
    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有考慮過。
    “就是說啊，你的聲音聽上去雌雄莫辨的，所以你到底是哥哥還是妹妹？”雷霄似乎對這個問題有很大的興趣。
    “我沒有性別。”
    “怎麽會沒有呢？那你實體化後是什麽樣子？”
    “我沒有實體。”
    “為什麽？”
    “我不會。”
    “……”
    麵對我的回答，雷霄沉默了一段時間，才開口道，“嗯，還真是非常合理的回答……或者我能給你一些建議？”
    “當真？”我立刻追問道。
    我自然對化形有一定興趣，隻是苦於一直沒有找到法門。
    “嗯，隻是建議……”雷霄將手中的果子完全吞入口中，有些含混不清的開口道，“你可以試著去到處走走。”
    “到處走走麽？”
    我聞言，猛然發現自己自從誕生之後，似乎確實沒有走過太多地方——因為覺得力量越強越有可能化形，所以我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充實自己，使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不過……
    “這有什麽根據麽？”
    麵對我的疑問，雷霄沒有回答，而是……
    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
    “……”
    “所以，到底有什麽根據？”
    “咳咳，這個，不可說，說了你可能就會錯失化形的機會。”
    “是這樣麽？”
    我看著保持著高深莫測笑容的雷霄，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嚐試一番，“那我試試。”
    反正變強化形這條路走不通，那換條路試試也未嚐不可。
    “好。”雷霄似乎微微鬆了口氣，啃了一口手中的果子，嘿嘿一笑道，“那如果你化形了，作為我指點你的報答，能不能變成女的？”
    “為什麽你想要我變成女的？”
    ”我覺得類似天道這種存在都應該要是女的。”
    “我不理解。”
    “你不需要理解，總之，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還是白發，紅眼，童顏巨……”
    “我滿足不了你那麽多要求。”
    “……好吧，隻要是女的就行。”
    “嗯，我盡量。”
    ……
    ……
    那次我們並沒有聊太久，交流完實體化的事情後，雷霄便說不能讓他的朋友等他太久，飄然而去。
    我也沒有挽留他，畢竟我是人間之氣，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沒功夫和一個仙人閑聊。
    不過雷霄說的話我卻是聽進去了。
    所以那天分別後，我便找到了一座終年雲霧繚繞的山峰，並以此為中心，開始四處飄蕩。
    我去了很多地方，因為我的速度很快，所以這並沒有花去太多時間。
    在這個過程中，我除了看山川湖海，看得最多的，就是人。
    人情冷暖，悲歡離合，這些都是我從前沒有注意到的。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雷霄的意思。
    便在那一刻，我摸到了化形的契機。
    於是乎，在某一天，看到一個嬰兒呱呱墜地的瞬間，我有了實體。
    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雷霄那番話的作用，化形後的我，變成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
    依照人類的標準來說，我應該是個大美人。
    那時的我，除了由衷的感到喜悅之外，竟是生出了找雷霄聊聊的想法。
    畢竟我也算是按照他的要求，化形成了女子。
    而僅僅兩天後，雷霄便來到了人間。
    “所以，你之前的意思，是要我走遍人間，看遍人間，體悟人之一字的真諦，從而化形為人麽？”我出現在雷霄麵前，問出這個我一直想問的問題。
    “咳咳咳……”
    正在吃蘋果的他似乎被我的出現嚇了一跳，直接被口中的果肉噎住，咳嗦起來，“咳咳……等等，你……你難道是那個人間之氣？”
    “不錯。”我點了點頭，“我化形了，按照你的要求。”
    “唉，還是不夠啊，我都說了我希望白發……”
    “所以你上一次是那個意思麽？”
    “額……”
    麵對我的問題，雷霄抬手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道，“其實是因為我曾經跟天道聊過幾次，她說她就是在仙界行走時化形，我覺得既然你和天道差不太多，那她的方法說不定對你也適用……”
    “……既然如此，那你上次笑什麽？”
    “這不顯得我高深莫測麽？”
    “……那現在為什麽又說實情？”
    “這不是想看看你知道實情後的反應麽？”雷霄又拿出一隻蘋果，“不過這位小同誌，你這個反應還真是無趣呢。”
    “我叫人間之氣。”我糾正道。
    “害，人間之氣多拗口啊。”雷霄吭哧吭哧的啃著蘋果，“你應該有個人類的名字吧？”
    “沒有。”
    “那正好，我幫你取一個？”
    “隨便。”
    我對名字沒什麽特別的要求，不過想起這些年觀察過的人類，忽然覺得取一個人類名字也不錯。
    “誒嘿，說起這個，我可就不困了。”雷霄顯得非常興奮，“畢竟我可是練習時長兩年半的取名練習生！”
    我不太懂他在說些什麽，所以沒有接話，隻是靜靜等著他為我取個名字。
    雷霄並沒有草率的報出一個名字，而是深思熟慮了一陣，接著開口道，“你覺得，冷璃瑩·血麗魅·安塔利·幽·海瑟薔薇·羽夏影·琉璃舞雪這個名字怎麽樣？”
    “這太長了。”
    我果斷搖頭。
    而且我看過的人類都沒有這麽長的名字。
    “嘖，沒有品味，那簡化一下，叫冷幽雪怎麽樣？”
    “嗯……這個可以。”
    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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