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合我意。”
    李莫愁冷笑聲中，化作一道遁光追襲而上，嗖的一下破開萬米雲層，道袍甚至在極致寒風中凝結出冰霜紋路。
    兩人的身影都消失了。
    此刻，
    兩條國運金龍仍在下方廝殺，而真正決定兩國命運的較量，已然在凡人無法窺見的蒼穹之上悄然展開。
    地麵現場的凡人是看不到了。
    但——好在其他朝代的古人還有天幕。
    天幕還非常貼心的分裂出了兩個鏡頭畫麵。
    一個是地麵凡人戰場。
    一個是萬米高空之上的仙人鬥法。
    “好方便啊！”
    “天幕居然分成了兩邊，天幕也太體貼了吧，就感覺好像有人在操控一樣？”
    “丫頭少在胡說八道！天幕來曆神秘，連李劍仙都算不出來，是什麽人能夠操控的了天幕？”
    “別在吵吵嚷嚷的了，專心看吧。”
    “開賭了，開賭了。法海大師和李仙子鬥法，誰會贏呢？買李仙子贏者一賠一，買法海大師贏者一賠二。”
    “不愧是開賭坊的，你還真是什麽都敢賭，算了，本公子出100兩買李仙子贏。”
    “阿彌陀佛！小僧不賭博，但法海大師必勝！邪不勝正。”
    “……”
    古人們幾乎都興奮異常觀看著。
    萬米高空。
    雙方對峙。
    法海眼中佛光與殺意交織。
    李莫愁唇畔笑意冷如刀鋒。
    這場對決，終將揭開山河命運的答案。
    ……
    平原上。
    既然李莫愁和法海開戰了。
    那麽就輪到兩國的將士了。
    金軍陣前。
    元帥耶律元宜身披镔鐵重甲，腰間佩劍在烈日下泛起血色寒光。
    他拔劍直指蒼穹，劍尖仿佛刺破了灼熱的空氣，嘶聲下令。
    “擂鼓，吹號！”
    霎時間。
    數十麵牛皮巨鼓轟然擂動，震得大地顫動。
    牛角號聲尖銳刺耳，如萬鬼啼哭。
    咚！咚！咚！
    重甲步兵如鋼鐵洪流般踏出，每步皆整齊如砧錘擊鐵，盾牌上的金國狼紋在陽光下猙獰扭曲。
    女真騎兵在兩翼列陣，戰馬不安地刨蹄，騎士們挽弓搭箭，箭鏃在烈日下閃爍寒星。
    後方弓弩兵張開機簧，箭矢如黑雲壓陣，隻待一聲令下便傾瀉而出。
    宋軍陣營中。
    辛棄疾劍眉緊鎖，手中配劍出鞘時，在陽光的照射下帶起一道清冽劍光。
    他聲如洪鍾。
    “將士們，殺金賊！”
    宋軍重甲步卒同樣踏出，南宋虎紋盾陣如山嶽般推進。
    騎兵列於陣側，馬鬃染汗，騎士們緊攥韁繩，隨時準備撕裂敵陣。
    弓弩手屏息以待，箭囊中的狼牙箭已對準了蒼穹。
    雙方的重甲不均，正麵步步推進。
    後方的弓弩兵也是隨之向前移動。
    當雙方的距離達到臨界點。
    “放箭！”
    耶律元宜和辛棄疾的怒吼撕裂戰場的寂靜。
    霎時，兩軍弓弩齊發，箭矢如蝗蟲過境，密密麻麻遮蔽了烈日。
    無論是金軍，還是宋軍盾陣立刻高舉，箭雨擊在鐵盾上迸出火星，仍有不少士卒中箭倒地，血濺黃土。
    雙方劍雨射穿雙方陣列，騎兵中箭者戰馬悲鳴，人仰馬翻。
    “衝啊！”
    女真騎兵終於撕開寂靜，兩翼鐵騎如黑旋風席卷而來。
    馬蹄踏碎草葉，塵土衝天，喊殺聲震得耳膜生疼。
    “衝！”
    宋軍騎兵亦迎上，兩股洪流相撞的刹那，馬匹嘶鳴、兵器交擊聲炸響。
    金騎擅騎射，彎刀劈砍間箭矢仍不停射向宋軍；宋騎則以長槍刺擊，鐵甲護身，硬生生抵住衝擊。
    戰馬交錯間，斷肢殘軀拋飛，血沫混著塵土染紅了整片戰場。
    重甲步兵的廝殺更是慘烈。
    金軍盾牌以青銅包邊，長矛如林刺向宋陣；宋軍則以“連環盾”陣防禦，盾牌互扣形成鐵壁，長槍從縫隙中穿刺而出。
    雙方士卒嘶吼著推盾，每一次撞擊都是力量的生死博弈。
    有金兵矛尖刺穿宋盾，卻被宋卒以腰間匕首狠剁手腕；有宋兵被金矛貫胸，卻咬牙死死抱住敵兵同歸於盡。
    屍體層層疊壓，鮮血滲進土壤，將黃土染成褐紅沼澤。
    而後方弓弩兵的箭矢一刻都沒停過。
    嗖嗖嗖！！！
    嗖嗖嗖！！！
    箭如飛蝗，甚至不顧傷到自己人。
    正麵戰場雙方的步兵僵持不下。
    耶律元宜又下令。
    “騎兵繞後，破其陣心！”
    女真鐵騎再度衝鋒，試圖從宋軍側翼撕裂防線。
    辛棄疾豈會坐以待斃？
    他立刻傳令騎兵截殺。
    兩軍騎兵再度絞殺，戰馬倒斃時濺起的血霧幾乎模糊了視線。
    很快，戰局陷入死僵。
    金軍三次衝鋒皆被宋騎與盾陣抵住，女真騎兵戰馬傷亡過半，弓弩兵不得不近戰廝殺。
    宋軍亦慘，重甲步卒折損數千，盾牌上盡是矛痕箭孔。
    辛棄疾見勢，高呼。
    “火油弩，射敵陣後！”
    宋軍殘存的火油弩手燃箭齊射，火箭落入金軍後方糧草車，烈焰騰起。
    金軍陣腳稍亂，耶律元宜卻悍然下令。
    “不惜命，踏火破陣！”
    金軍悍卒竟衝入火中，以濕氈裹身，硬扛烈焰撲向宋陣。
    宋軍見狀，亦燃自身火弩反擊，兩軍以火為刃，慘烈更甚。
    “殺南蠻！”
    “幹死金賊！”
    雙方士兵大罵著，拚盡全力廝殺。
    焦味與血腥氣彌漫戰場。
    仿佛連蒼穹烈日都仿佛被這人間煉獄所驚，光芒黯淡了幾分。
    一般而言，封建軍隊隻要傷亡達到一個界限就會軍心潰散，失去戰鬥的勇氣。
    但是……
    早在戰爭之前，兩軍就已經被做好了動員，被告知此戰沒有退路，輸了家國傾覆，自己和家人都會死。
    唯一活路就是殺，殺出一條活路。
    雙方百萬大軍都殺紅了眼。
    有逐漸演變成了唐朝“香積寺之戰”的趨勢。
    ……
    金軍後方軍陣。
    “嗬！”
    完顏亮臉上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
    他似乎並不擔心這場戰爭。
    之所以信心滿滿，那是因為他手中還握著最後一張底牌。
    法海用佛法神通以縮短士兵壽命為代價，給他提升出兩萬名超級戰兵。
    一旦投入戰場。
    毫無疑問，勝利的天平立馬就會倒向金國。
    而現在雙方軍隊僵持不下。
    “看來是時候了，沒有必要讓朕的女真兒郎流太多的血。”
    完顏亮準備動用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