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去死吧!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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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陳聽到母親那悲慟欲絕的哭聲,心瞬間揪緊。
她幾步衝到床邊,動作迅速地拿起放在一旁的紙巾,半蹲下身子,眼中滿是心疼與焦急。
她輕柔地抬起手,用紙巾輕輕擦拭著陳母臉上不斷滾落的淚水,那動作宛如對待一件無比珍貴的易碎品。
陳陳一邊擦拭,一邊輕聲安撫著:
“媽,您別哭了呀,再這麽哭下去,身體怎麽受得了呢?剛剛才醒過來,要是等下又因為傷心過度暈倒了,可怎麽辦呀。
您要是有個好歹,讓我和爸可怎麽活呀。媽,您得保重自己的身體,咱們還得一起好好過日子呢。”
陳父此刻內心本就如同一團亂麻,被各種煩心事攪得心煩意亂。
老婆那一陣又一陣悲慟的哭聲,好似一把尖銳的鋸子,在他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經上來回拉扯。
終於,他再也忍不住了,眉頭緊緊擰在一起,臉上滿是不耐煩,對著陳母大聲嗬斥道:
“哭!哭!哭有什麽用?現在哭能把兒子哭回來嗎?整天就知道哭,真是煩死了!”
陳母被這突如其來的嗬斥嚇了一跳,哭聲戛然而止。
她的雙眼因為剛剛的痛哭而紅腫不堪,淚水還在眼眶裏打轉。
她咬著牙,雙手緊緊地抓著床單,嘴裏惡狠狠地咒罵道:
“林青,你這個賤人不得好死!要不是你,我兒子怎麽會……怎麽會……”
說到這兒,她的聲音再次哽咽,心中的恨意如洶湧的潮水般翻湧。
陳陳看著母親悲憤交加的模樣,心中滿是擔憂,趕忙輕聲勸慰道:
“行了,媽,您就好好休息吧,別再想這些糟心事兒了。
現在您的身體才是最重要的,要是氣壞了身子,弟弟在天之靈也不會安心的呀。”
說著,她緩緩拿起被子,動作輕柔地給陳母蓋上,掖了掖被角,仿佛這樣就能給母親帶去一絲溫暖與安慰。
隨後,陳陳直起身子,轉身看向父親,眼神裏透著嚴肅與關切,叮囑道:
“爸,我這就先去買飯回來。您就留在這兒好好照顧媽,千萬別衝動去林青病房鬧事。
您也知道,現在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要是鬧出事來被警察抓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也不一定能把您救出來啊。
咱們先把眼下的日子過好,其他事情,咱們從長計議,好嗎?”
陳陳的語氣中滿是無奈與懇求,希望父親能夠聽進去她的話,不要再惹出更多麻煩。
此時的陳母嘴角緩緩輕斜上揚,勾勒出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仿佛在那一瞬間,心中已然盤算出了什麽陰狠的計劃。
而一旁的陳父,依舊沉默不語,臉上像是覆了一層寒霜,表情僵硬而冰冷。
他就那樣板著臉,直直地坐著,宛如一尊沒有生氣的雕像,唯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證明他還在壓抑著內心洶湧的情緒。
夜深了,白日裏的喧囂漸漸退去,整個醫院很安靜
靜謐的氛圍如同無形的觸手,蔓延至每一個角落,安靜得有些可怕。
偶爾傳來的幾聲儀器微弱的嘀嗒聲,非但沒有打破這份寂靜,反而更添了幾分陰森與詭異。
陳母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佯裝睡著,靜靜等待著。
待確定女兒陳陳和老伴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她知道,他們都已沉沉睡去。
此刻,病房內安靜得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她緩緩側身,動作極為小心,生怕發出一絲聲響驚醒身旁的親人。
接著,她輕輕地從病床上坐起,雙腳慢慢探向地麵。
病房的地麵透著絲絲涼意,可滿心仇恨的她似乎渾然不覺,甚至連鞋都顧不上穿。
隨後,陳母伸出顫抖的手,緩緩探入枕頭底下,摸索著握住了那把冰冷的剪刀。
剪刀的觸感讓她微微一怔,但轉瞬,眼中的恨意便再次湧起,緊緊地握住剪刀,仿佛那是她複仇的利刃。
她起身,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一步一步,如幽靈般悄然無息地朝著門口走去。
每一步都邁得極為緩慢,每落下一隻腳,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病房門被她輕輕推開,發出一聲細微的“嘎吱”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突兀,她不禁停下動作,緊張地回頭張望,確定沒有驚醒熟睡的兩人後,才繼續前行。
走廊裏,陳母的身影被拉得老長,顯得格外詭異。
她沿著走廊,朝著林青病房的方向,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去,複仇的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燒,眼中閃爍著決絕與瘋狂的光芒。
陳母悄無聲息地來到林青的病房門口,透過門上的玻璃,她看到林青正安穩地睡在床上,被子微微起伏,顯示著平穩的呼吸。
而守在床邊的孫皓,腦袋歪向一邊,發出輕輕的鼾聲,已然陷入沉睡。
病房內,燈光調至了微弱的夜間模式,昏黃的光線在空氣中彌漫,為這一幕添上了幾分朦朧與陰森。
陳母的手緩緩伸進衣兜,掏出那把早已準備好的剪刀。
剪刀在黯淡的光線下,依舊閃爍著鋥亮的光,刃口鋒利得仿佛能輕易劃破空氣。
她的眼神瞬間變得如惡狼般凶狠,充斥著騰騰殺氣,死死地盯著病床上的林青。
此時,仇恨如同洶湧的潮水,在她心中翻湧,每一個細胞都被複仇的欲望填滿。
她牙關緊咬,嘴唇微微顫抖,隨後,她像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腳步極輕卻又帶著決然,緩緩朝著林青的病床走去。
每靠近一分,那股殺意便濃烈一分。
就在陳母舉著剪刀,一步一步緩緩靠近林青的病床,那股濃烈的殺意幾乎要衝破病房的沉悶氛圍之時,寂靜的走廊裏突然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
原來是半夜查房的護士正沿著病房依次巡查。
護士邁著輕盈而規律的步伐,手中拿著記錄板,專注地查看每個病房的情況。
當她走到林青病房門口時,眼角的餘光瞥見了一個模糊的身影。
護士下意識地轉頭看去,竟發現有人光著腳,在病房裏無聲地移動,那模樣透著說不出的怪異。
護士心中一驚,微微皺起眉頭,臉上滿是疑惑,停下腳步,輕聲卻又帶著職業性的嚴肅問道:
“這位病人,這麽晚了,你在幹嘛呀?怎麽不穿鞋就到處走動,要是不小心摔倒受傷了可怎麽辦?”
護士的聲音在寂靜的病房裏響起,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緊張氛圍,
睡著的孫皓聽到聲音,猛地睜開雙眼,大腦還未完全清醒,眼神中透著幾分迷茫與混沌。
然而,當他的目光觸及病房內的場景時,整個人瞬間如遭電擊,瞬間清醒過來。
隻見陳母像個被仇恨操控的木偶,光著腳站在病床邊,頭發淩亂地散在臉上,眼神中燃燒著瘋狂的怒火。
她高舉著那把鋥亮的剪刀,刀刃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而剪刀的尖端,正對著熟睡中的林青。
孫皓雙眼瞪得滾圓,眼球仿佛都要從眼眶中彈出,臉上寫滿了驚恐與難以置信。
他下意識地從椅子上彈起,聲音因為震驚而尖銳,大聲喝道:“你幹什麽?”
此刻的陳母已然殺紅了眼,理智被仇恨徹底吞噬。
聽到孫皓的怒喝,她不但沒有停下,反而像是被激怒的野獸,臉上的肌肉扭曲變形,嘴裏發出憤怒至極的咆哮:
“去死吧!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