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半城將自己的所知所想告知何雨柱，眼底滿是期盼。
    何雨柱雖然站在婁家身後，但能站多久？站到什麽程度？婁半城需要吃一顆定心丸。
    不然，寢食難安。
    他過慣了奢華的日子，現在雖然也有條件過，但總覺得與整個社會格格不入。
    “婁伯父莫慌，我這裏有兩條路供您走。”
    何雨柱在書桌上點了兩下，正色道。
    “新國初立，就像行駛中的火車，向左走，向右走，要走了才知道是什麽樣一個結果。”
    “我覺得您也一樣，向左走，把所有的財產都捐了。我一天不倒台，就保你一天平安，這樣的艱苦日子，您得過十幾年。”
    “向右走，去米國。我在那邊有產業有勢力，一直做著一些利國利民的事情，您可以過去幫我管理我手下的產業。”
    婁半城心不在焉。
    毛筆下的字寫得毫無神韻。
    “米國那邊是什麽情況？”他還是有點舍不得奢侈的生活。
    何雨柱很是理解，就如他，恨不得時時刻刻，待在獵戶庭院裏麵的大別墅，一輩子不出來。
    可物欲膨脹，要有所克製。
    不然習慣奢靡後，將對物質追求難止。
    忽視精神需求，長此以往，離死就不遠了。
    瞧瞧這缺衣短食的年代，精神麵貌不是一般的好。
    有些人死了卻還活著，有些人活著卻早已經死了。
    生命的意義不在於長短，而在於是否有精神內核。
    好比有一種牛，人類為了讓它肉嫩多汁，就把它困在不能轉身的窄小牛欄中。
    一代接著一代。
    從生命的長度和生物繁衍的角度看，它無疑是成功的。
    人類越喜歡它，生意就越好，它的子孫後代就越多。
    但有自我覺察的人，卻不想獲得這樣的成功。
    “那邊奢侈的生活比這邊高出200年左右，從我帶回來的家電和家具，你應該能看出點什麽。”
    何雨柱這話一說，婁半城點頭，問：“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考慮？”
    跟聰明人聊天就是爽快。
    何雨柱伸出四根手指，“四年。”
    私聊結束，婁曉娥牽著何雨柱來到一架三角鋼琴前麵。
    她手掌覆在琴蓋上輕輕摩挲，眼裏滿是回憶。
    何雨柱瞅著她，心裏暗歎，生不逢時啊。
    這樣的白富美，傻白甜，在後世可享有世界上最美好的生活——一次點八個男模。
    可這事兒誰也改不了。
    “柱子哥，聽說你什麽都會，鋼琴會彈嗎？”婁曉娥睜圓眼睛問。
    巧了不是，在國外狩獵三年，精通鋼琴的獵物還真不少。
    “會億點點，想聽不？”何雨柱直接坐在鋼琴前。
    按了幾下琴鍵，滿級的鋼琴技能一聽，立馬就發現這音調不準。
    婁曉娥點頭，他卻開始調琴。
    “你還會修琴？”
    何雨柱一語雙關，“這叫調琴。”
    可惜，婁曉娥愣是沒聽出來。
    傻傻的站在一旁，看著他調音。
    何雨柱速度很快，半個小時就把琴調好了，“想聽什麽曲？”
    “肖邦《夜曲》，會嗎？”婁曉娥調皮的眨著眼睛。
    何雨柱一怔，她在勾引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
    琴聲起來了，何雨柱閉著眼彈，手指在琴鍵上飛。
    《夜曲》是鋼琴小品中的經典，以細膩勾勒夜晚氛圍。
    旋律婉轉如私語，常以級進音型流動，偶有跳進點綴。
    似月光下的思緒起伏，溫柔中藏著淡淡哀愁。
    和聲營造出期待與歎息。
    婁曉娥聽著聽著，整個人就沉浸進去，在細碎音符中聽見自己的心事。
    一曲彈盡，婁曉娥眼角掛著淚，趕緊抹了把臉。
    何雨柱假裝沒看到，笑著問：“咋樣？好聽不？”
    婁曉娥猛點頭，“嗯，好聽。”
    婁曉娥鋼琴水平不算高，但鑒別能力還是有的。
    何雨柱移過去一個座位，讓她坐在旁邊，“想學嗎？我教你啊。”
    婁曉娥直接坐下，“好。”她正想與何雨柱多親近呢。
    何雨柱放慢語速給她講指法訓練、耐心的教她節奏把控。
    婁曉娥側過臉望著他，發現他眼裏是有她在的。
    這就夠了。
    兩人一人一邊一手放上琴鍵。
    《月光奏鳴曲》這首曲子第一樂章，本就是慢板的即興性開篇。
    很合適，他們倆現在這種朦朧氛圍。
    何雨柱左手持續低音如潮水湧動。
    婁曉娥右手旋律似月光在水麵波動。
    琴聲響到第二樂章如“暴風雨前的寧靜”而止。
    “怎麽不彈下去？”何雨柱有些好奇，“你前兩章都練得挺熟練，應該會第三章才對呀。”
    婁曉娥卻怔怔看著他。
    “第三樂章是爆發式突進，快速音流與強烈和弦衝突激烈，展現貝多芬對命運的抗爭。”
    “我本來想練的，結果我遇上了你……”
    “還記得什刹海上劃冰嗎？那時候我正在練這首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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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婁曉娥的深情突如其來，何雨柱剛想舉槍投降。
    婁半城卻走了進屋，驚訝道：“柱子，咋學會彈鋼琴的？”
    “從別人的天賦中掠奪過來的。”何雨柱主打一個實誠。
    有時候講真話，更令人難以置信，但有時候也會例外。
    婁曉娥瞪大眼：“怎麽掠奪？難怪你除了生孩子，啥都會。”
    婁半城扶額：“小娥，你就沒能聽出柱子是在開玩笑嗎？”
    何雨柱正琢磨，再說實誠話會不會讓人覺得他不尊重人。
    婁半城就幫他解決了這個問題。
    “也是，柱子哥是個天才，生的孩子一個個都很聰明，曉曉和宵宵也……”婁曉娥喃喃自語。
    “閉嘴！”婁半城沉下臉，語氣帶火，“藥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他歎口氣，輕聲問：“你們倆還記得我給你們說的話嗎？”
    “柱子位置越高，身上的任何優缺點都會被放大。”
    “有些事你們要爛在肚子裏，永遠永遠不要說出來。”
    婁曉娥嘟著嘴抬眼看婁半城，輕輕點頭。
    她再遲鈍，也瞧出婁半城這時很嚴肅。
    “爸，我知道了，以後我絕對不提一字。”婁曉娥眼睛紅紅的。
    “永遠不要高估人性。”婁半城沉下臉，“記住了，這事爛在肚子裏，誰也別透露。”
    “你叫大茂來一趟，我也會叮囑他，別圖意氣，坑害了所有人。”
    他把頭轉向何雨柱，“不管我如何選擇，我都應該把家底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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