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水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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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一雙手從散發著惡臭的排水溝裏伸了出來。
在夜色下,一個漆黑的人形從水中爬了出來,到了岸上。
在拱橋的遮掩下,幾乎沒有光線能夠讓人看到,除非是像這位宛如水鬼一樣爬出來的擁有異於常人的眼力才行。
那如同夜貓子一樣的眼神打量四周,確認了周圍沒有危險之後才回過頭來拉住一串鎖鏈往上拖拽。
隨著一些輕微的水麵響動和金屬的節奏,有一個人形被拖拽了上來。
“嘔~”
這一聲證明了對方還是個活人。
惡心中帶著點意誌,強忍著不讓自己發出的聲響太大。
帕斯科則是無所謂。
“想緩緩就緩緩吧,我上來的時候看過了,周圍沒有什麽人,也沒有魔寵之類耳目,注意著點,應該不會有別的問題。”
“噢~嘔!”
這一番話就像是打開了限製一樣。
對方終於是開始不間斷的幹嘔。
但就是吐不出來什麽東西。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眼前這位說是要帶著自己逃離的家夥為什麽行動之前叮囑自己千萬不要吃任何東西,把所有獄卒送進來的食物都交給他。
現在看來真實太有生活了。
“你...經常幹這種事兒?”
“也不是,主要是因地製宜,我進來的時候發現這附近的水渠還有排汙的功能,早就猜到了。”
“咳咳~那你...怎麽沒事?超凡的感官應該都挺...敏銳的。”
說實話,這味道要是僅僅隻是簡單的排汙也就好了,畢竟他以前也是能夠在極端環境裏打滾的狠人,這點小苦難也就是毛毛雨的水平。
但是他在自己那位前上司的手下是幹的時間久了可是知道的,這王都中央的法製學院裏麵的法爺可是相當喜歡往裏麵扔點什麽不可名狀的東西。
那味道~那心理作用~那綜合上來...
劍客感覺自己受到的生理汙染恐怕還比不上自己精神汙染的一半。
帕斯科聳了聳肩。
“是很敏感,所有的職業都很敏感,所以我幹脆短暫的給熏的失靈了。”
......
真管用...
“我現在是越來越好奇你是個什麽職業了...怎麽淨是能用簡單的材料搞出稀奇古怪的東西...”
出手來示意帕斯科拉自己一把。
“啊,沒什麽,不是什麽專精戰鬥的,如果沒有你,我跑出來應該會麻煩很多。”
伸手拉了對方一把。
劍客決定,就衝對方這小小的一點肯定,自己就先不告訴對方,他遊過來的過程中,其實那些溶劑裏麵,對,沒錯,不能算水,應該算溶劑,在裏麵到底有什麽了。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別告訴我你打算在這歇一歇,繼續順著水道遊一直遊到下城區,那我可受不了。”
帕斯科擺擺手。
“我沒那麽狂...更何況我剛剛還在水裏麵發現,似乎這城市水道裏還有一些不怎麽友善的活物,還是從陸地上上走比較合適。”
這話說的劍客一激靈,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什麽不好的東西,甩了甩頭。
“那你...”
他不說話了。
因為對方把手伸到了他的手銬與鐵鏈上。
“別動了,這不是一般的鐐銬,我都...”
哢嚓~
......
掙脫不開...
“還真是奧威羅爾結構,嗬,我還真是幸運,居然蒙對了。不過看來這水道裏麵看來是有點東西呀,隻是在裏麵泡了一段時間居然一部分材料就失活了。”
帕斯科隨手把這束縛住了劍客的鐐銬扔進了水道之中。
噗通一聲,沒了蹤影。
劍客摸了摸自己的手腕。
什麽結構之類的東西完全聽不懂但是感覺好厲害來著。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無形之中,原本兩人是合作關係,一個靠腦子和雙手,一個被綁住手但是給出雙腳。
一路摸一路踢的跑出來。
眾神見證,他到現在還不明白他是怎麽無聲掙脫束縛的?
“別急,我之前介紹了我自己,也告訴了你我的名字。而你呢?你就隻給了我一個模糊的故事,我理解你以可能有不少傷心事,但你是不是現至少跟我說說你的名字?”
劍客無奈~
“我叫安爾埃希,出身北卡拉曼地區。”
“北卡拉曼?”
“就是卡拉曼遠離核心區的那些曆史上沒形成部落和國家就融合進別的國家的那些邊疆小聚落地區,沒什麽大不了的。”
安爾埃希揮了揮手。
“那好吧,安爾埃希閣下...”
“不是,你脫衣服幹什麽!?”
帕斯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愣著幹什麽?你也脫呀?難道你還想穿著這一身?”
“...也對,這一身味道太大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味道大其實沒什麽,大不了就說咱們掉進那種坑裏麵了,關鍵是你我這身太有標識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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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爾埃希看了一下自己,發現帕斯科說得很合理。
雖然殘破,但是一個人一身勁裝,一個人一身獵手裝。
怎麽都是很好的搜捕對象。
思維調整過來之後他也迅速進入了狀態。
“把你脫下來的交給我。”
帕斯科也沒有問什麽。
直接拿三下五除二把兩人的殘舊衣物包上幾塊石頭,然後沉了下去。
“如果有人鐵了心要追查,用儀軌也能找到,但是這水渠裏還有不少...嗯,奇奇怪怪的東西,如果他們足夠慢的話,應該是找不到我們的。”
他抬頭看向帕斯科。
“如果你想詳細聽我的故事的話,我們就現在走吧,或者是你還有別的目標?”
“沒事,先出城,別的話,我們路上說......”
兩人幾個閃身迅速消失在大道上,閃進了黑巷。
無非是又有兩戶人家少了幾份衣裳而已,比起當晚在一次區域性的火災和水患,委實算不了什麽。
說起來,帕斯科還真得感謝這突發來的變故,不然他出來還真的要還一會,就是不知道是哪位好人......
......
啪!
“白癡女兒!想想你都幹了什麽?”
“嗚~爸爸你打我!我隻是想救你!!!爸爸!”
臉上挨了這一巴掌。
從未挨過這種對待的大小姐,非常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實在是不理解事情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還救我...你知不知道你這輩子毀了!?該死的,我就不該...嗨!我就不該!!唉!”
現在回想起來,好像自己就像是哪兒哪兒都是錯了。
但凡自己教育的時候不帶那麽多溺愛,在一些環境上變通一下,說不定今天都不會是這個結果。
你能想象嗎?
一個貴族出身的大小姐在自己父兄出事之後不是想著盡可能的把財產抓在自己手裏,而是想著去跟那些陰溝裏的老鼠合作,把人撈出來!
在這位國王的統治下,在自己這位貪汙大能的加持下能教出這種孩子!?
他自己都感覺離譜!
是不是自己平時表現的太像了父親了?
是了,年輕的時候玩的花啊,年紀大了老來得女,平時太......
“哎呦,看來恢複的挺快呀,兩位。”
維納爾在這時走了進來。
然後就看見了,正在掉小珍珠的米麗娜小姐,委屈巴巴的~
“這是怎麽了?”
眼前這位女劍士打扮的原大小姐此刻看見維納爾進來反而不哭了。
“嗚嗚,爸爸他凶我!我可是找遍了能夠找到的所有人,才找到了有人願意幫忙的!”
“你!”
賽可勒用手指指著自己的女兒,此刻難免感到有些恨鐵不成鋼。
然後指著指著莫名的就把手指指向維納爾了。
還是他出了一小筆錢是吧?
作孽呀!
自己這個傻女兒是完全沒看懂自己最後一次回家時留給她的小文本啊看來。
明明隻要看懂了,哪怕拋開她接下來想幹什麽不談。
還會為那一點錢款發愁嗎?
自己貪了那麽多錢哪裏是國王手下的鷹犬短時間內就能全查出來的?
最多隻是查走了一大半兒。
狡猾的兔子難道會隻有一個窩嗎?
唉!
塞可勒用力把手往自己大腿上一拍!
丟人呐!
自己的女兒喜歡往黑街跑,他是知道的。
看著她開心就沒有過多阻撓,不過也沒少花錢雇人保障她的安全。
就當是小孩子的奇妙冒險了。
現在看來自己錯的離譜。
反正他是你不明白怎麽會有人傻到把自己...算了。
維納爾在兩人身上過了一下,明白這是認知的差異。
就像眼前這位前典獄長理解不了黑街那幫人的邏輯一樣,眼前這位也已經開始理解不了自己父親的邏輯了,可能是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這對父女無形之中,事實上生活在兩個環境裏麵。
以至於成了這副模樣。
維納爾正樂嗬的想著呢,突然感到背後有一道目光投了進來。
小小的回頭一看。
居然是萊勒站在外麵微笑著看著裏麵的情形。
眼前這位的身份還是他告訴自己的,好像以前他們倆是上下級關係來著。
看著那眼神似乎是在催促自己。
不管了,反正之前忽悠的時候都已經置節操度外了,這時候再猶豫就是又當又立了。
維納爾拍拍大小姐的肩膀。
“別哭了,未來的女冒險家怎麽能輕易落淚呢?你父親隻是一時著急,來你先出去,我和他單獨談談。”
“嗯~”
轉身離開了營帳。
維納爾隨即換了一副麵孔,瞬間從之前的知心大哥哥變成了一副類似於商人模樣的市儈。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嘛。
畢竟,按照萊勒的說法,眼前這位本身本質上就挺市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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