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自橫走出值班室就給孫小七扔過去一個眼神。
    孫小七心領神會隨即對張守望低聲的吩咐道“你去給我盯住他！”
    張守望點了點頭，立刻進屋對田振輝笑道“來，兄弟，我陪你喝點！”
    楚自橫帶著人馬立刻沿著水庫的堤壩來到對岸。
    那個何立新是前進村的人，要是打魚的話，最有可能的位置就是水庫下遊水位最深的那個位置，距離水庫並不是很遠。
    冬天的時候，自己都去打過魚，還跟前進村的魯大威好頓幹。
    沿著河岸大概有五分鍾後，楚自橫立刻抬手示意大家原地待命，自己便輕手輕腳的來到青石灘一眼就看見了掛在水裏的漁網。
    仔細一數，足足五個魚套子扔在河裏。
    他試著拽起其中的一個，裏麵已經網了十幾條大鯉魚。
    說明那個何立新早就已經把漁網扔在這裏，也由此可以斷定，這家夥很快就會出現。
    他又把漁網沉進水裏，現在等著何立新上鉤就可以了。
    今晚的月色分外的皎潔，讓水麵都是波光粼粼。
    那流水聲跟草叢裏的蟲鳴之聲，在愜意的晚風中宛如搖籃曲一般，在他的腦海裏沉沉的徘徊著。
    等待總是如此的漫長，但是等待也會有更好的收獲。
    就在這時，虎子跟黑子忽然站了起來，搖著尾巴看向遠處漆黑的山路。
    楚自橫立刻戒備的架起瞄準鏡向遠處看去，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出現在山路之上，正是背著魚筐的何立新。
    這家夥半夜三更的來這裏收魚，是真特麽的不想活了啊。
    楚自橫立刻學了幾聲鷓鴣哨給周圍埋伏的眾人發去信號。
    孫小七也跟著學了幾聲鳥叫，跟著眾人的目光一起看向那何立新。
    一邊走，何立新一邊戒備的往四周看去，心說今天是什麽日子，咋這麽多的鳥在這裏叫喚，往常可沒有這些聲音，該不會是人裝的吧？
    想到這裏，他忽然站住腳步，打開手電筒就往四周的草叢照射一番。
    楚自橫立刻把頭埋在草叢裏，孫小七等人也立刻躲在樹後。
    何立新看了一會，見沒有什麽動靜，這才關掉手電筒，一路來到青石灘。
    放下魚筐，他就開始拽第一網的魚。
    楚自橫眼看他把十幾條大鯉魚倒進魚筐，正準備拽第二網魚的時候，立刻對虎子黑子發出指令。
    “給我上！”
    兩條訓練有素的獵犬猛的竄出草叢，五黑犬在夜晚的穿梭，宛如隱形在黑暗中一般。
    何立新聽見身後響起一陣刷刷的腳步聲，驚的一頭冷汗，以為是有野獸聞到魚腥味過來搶食呢。
    他猛的抽出別在後腰間的匕首，跟著打開手電，還沒有搞懂情況，眼前忽然炸起一道黑影。
    黑子一口咬住他的手腕，虎子也一口咬住他的大腿。
    心驚肉疼的何立新一聲驚麻的慘叫直接摔倒在地，大喊道“滾你媽的，什麽逼玩意！”
    他拚了命的掙紮，匕首都甩出老遠。
    就在他一把掐住黑子的大腦袋時，黑暗之中忽然炸起十幾道手電光束。
    衝到近前的楚自橫，眼角的憤怒宛如那穿透黑夜的光影，深深的紮在何立新那早已懵逼的臉上。
    孫小七跟著怒喝道“不許動，打死你！”
    何立新立刻放棄掙紮，大聲道“我不動，我不動！”
    楚自橫隨即喊道“虎子，黑子，過來，臥倒！”
    兩條獵犬立刻鬆開口跑到近前臥倒在地，隻留下何立新手腕跟腿上被撕裂的血流不止的傷口，以及他那痛不欲生的表情。
    光影交錯之間，楚自橫冷漠的表情也漸漸的呈現在他的眼裏。
    他猛然一驚，接連出現的種種讓他的思維都產生了混亂。
    “你，你是……”
    楚自橫嗬嗬一笑道“沒錯，是我，上次跟你買魚的客人，這次我是楚自橫，二裏河水庫的主人！”
    何立新震驚的猛然張開嘴巴，顫抖著下巴說道“你，你是楚自橫？”
    楚自橫根本不想跟他磨嘰，一把薅住他的頭發拖向水邊，他掙紮著青石都在嘩啦啦的響，仿佛在對他進行著嘲笑。
    他跟著把何立新的腦袋直接摁進水裏。
    何立新一邊掙紮，狂吐著嘴裏僅有的呼吸，卻看到水下那幾張網裏的魚仿佛都在看他的笑話。
    他掙紮著身子，心想自己才是人家網裏的魚，現在能不能活著都不一定了。
    偷人家水庫的魚去賣錢，那就是投機倒把，是要掉腦袋的。
    他的心口越來越憋悶，腦海漸漸混沌，空白，那壓抑的感覺讓他狂蹬著地麵的青石。
    楚自橫眼看他就要抽搐之時，一把拉出水麵。
    何立新仿佛獲得新生一樣，貪婪的大口喘著粗氣。
    可是耳邊卻又響起一個驚雷般的聲音，道“你特麽要是不想我在這兒幹死你，就給我說，水庫裏誰是你的關係，是誰給你介紹到馬店去的？”
    何立新氣喘籲籲的說道“我真的沒有什麽關係，就是胡說……”
    話音未落，楚自橫再次把他給摁進水裏。
    孫小七等人更是摁住他的手腳，不讓他掙紮。
    何立新在失去呼吸之時，腦海的壓力再次膨脹，耳朵也開始出現鳴叫，仿佛在把他的生命快速的抽離一般。
    無法掙紮更是加劇那種死亡感，他隻能拚了命的搖頭，卻嗆進更多的水，似乎把整個肺部都給泡出一片冰冷。
    眼看就要窒息之時，楚自橫再次把他給拽出水麵，冷冷的說道“你已經用掉我給你的兩次機會了，你要是再不說，下次我就直接把你沉到水裏去！”
    “小七，把他給我綁起來，在壓幾塊石頭！”
    連續經曆兩次生死的何立新，扭曲著痛苦的五官說道“是田振輝，我給他錢，他讓我在這打魚！”
    “我把打的魚賣給了縣裏的曾敏泉，是他把我介紹到馬店去擺攤的，我把每次賣魚的錢都要孝敬他一部分！”
    “每次把魚打上來之後我就拿去找田振輝稱重，他一斤收我一毛錢！”
    楚自橫冷冷的眯了眯眼角，命令道“把他給我扔水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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