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樓。
    天字號包廂。
    滿滿一桌宴席。
    趙辰按著個盒子坐在主位。
    “趙公子，您可真是財大氣粗啊，竟然能在這招待我！”
    “不過我聽說你們無極商場的東西更好吃，下次能不能去你那？”
    一個乞丐滿嘴流油，手裏攥著個雞腿。
    他就是臨天城乞丐幫頭目，蘇乞兒。
    “蘇老大，約在這見你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跟你談個生意，在我自己的地盤，有些不方便！”
    言語間，他把手裏的箱子推了過去。
    “看看吧，裏麵的東西喜歡不？”
    蘇乞兒放下雞腿，打開箱子一看，裏麵裝滿了金條。
    可他的表情卻看不出一點驚訝，淡然地合上箱子。
    “趙公子果然是爽快人，說吧，什麽生意？”
    趙辰淡淡道：“很簡單，我要讓你的人幫我盯著顧家！他家要是有什麽風吹草動，希望你能早點通知我！”
    “趙公子是想報仇？”蘇乞兒抽了一下鼻子，重新拿起雞腿，“想想也是，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被人這麽陰了一把，不想報複是假的！”
    趙辰笑了笑。
    丐幫裏麵有大牛，這是另一個世界公認的真理。
    小說裏的洪七公，大明王朝的朱屠夫，哪個不是威名赫赫？
    蘇乞兒能知道一些秘密，也在情理之中。
    “蘇老大的意思……這單生意，接還是不接！”
    “錢都送我手裏了，我要再拒絕是不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蘇乞兒把錢箱子抱在懷裏，抬起袖子抹了下嘴巴，“不過我可提醒你，顧家也不簡單，跟他們鬥，你也得掂量掂量。”
    “怎麽說？”趙辰有些好奇。
    顧家放眼整個臨天城，也不過就是個二流家族，連一流都算不上。
    趙辰要是真鐵了心想搞誰，就算一流家族都扛不住。
    蘇乞兒笑著搖頭：“想知道的話……你得付谘詢費。”
    趙辰一愣，今天出門他就帶了那麽一箱金子，還都給蘇乞兒了。
    “給了你那麽多還不夠嗎？”
    “不夠，顧家背後的事兒這些錢可買不來！除了顧家，臨天城隻要能叫上名號的家族，我都有內部猛料，趙公子想了解誰，也可以按需谘詢。”蘇乞兒臉上露出奸商的笑容。
    “至於顧家的消息，你想知道的話，下次湊齊了谘詢費再問我吧！咱這次談的買賣，我應下了，以後他家有什麽行動，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他站起身，從腰裏扯出來個布袋子，袋口一撐，把桌上的食物全裝了進去。
    “我就是個要飯的，賺錢隻是副業，討食才是正途，這些好吃的，帶回去給我的徒子徒孫們分分，要不沒人給幹活啊！”
    說吧，他把袋口一係，抱起錢箱子出去了。
    ……
    隨後的兩天。
    無極商場和顧家同時傾銷精鹽。
    隻不過……
    相比400文一斤而言，200文一斤絕對更有吸引力。
    為此，趙辰還特意回去了兩趟，多采購了100噸精鹽。
    他的采購價是1塊4毛一斤，賣出的價格折算金子卻相當於650塊一斤，賺翻了！
    兩天時間，顧家一粒鹽都沒賣出去。
    倒是趙辰這邊，早上天一亮，就能看到一眼望不到頭的人排隊。
    整個臨天城，幾乎所有人家都買到了廉價精鹽。
    顧家。
    顧思理在廳堂裏來回踱步，想了許久：“唉，管家，去幫我約一下無極商場的老板，我……想跟他和解。”
    “不行！”他的話音剛落，顧思燕立刻站起來，攔住管家，“不能和解，他姓趙的跟我家有血海深仇，大哥，你要的東西我都給你了，你不能出爾反爾啊！”
    “妹妹！”顧思理回過身，雙手把這顧思燕手臂，“你也看到了，姓趙的他家精鹽有的是，咱們這麽拚下去，整個臨天城的鹽市場早晚被他控製，與其和他兩敗俱傷，不如提前坐下來聊一聊，至少兩家都得保證能賺到一些啊！”
    “大哥，他這是擺明了不給顧家麵子，你還看不出來嗎？你們前腳說要400文賣，他扯著就來了個200文。”顧思燕掙脫開，歇斯底裏地吼著，“他現在不是不想讓我們賣嗎？我們大不了去別的城，我就不信他們的手能伸那麽遠！”
    “大哥要是還想單純隻念著顧家的利益，我就收回我的售鹽權了！祖法規定，鹽鐵代售權一年隻能給一次，一次也隻能給一個月。”
    “當然，你的銷售權隻要還在，在臨天城賺不到錢，可以去別的城池，我就不信了，一個毛都沒長齊的細狗，還能翻了天不成？”
    被妹妹一說，顧思理沉默了。
    鹽鐵的利潤可以說是高到了極致。
    哪怕隻有一個月，隻要運作好了，完全能頂的上顧家兩年的收入。
    “行，那就陪你賭一把，我往別的城池賣個試試，最好是能找到固定的批發商。”
    “到時候，我派人去200文一斤收鹽，哪怕隻賣500文，刨除人工，我還能賺200文以上！”
    顧思理的理性再一次被貪婪打敗。
    “傳令下去，明天一早組建運鹽隊，咱們換別地方試試！”
    隔天一早。
    謝二傳來消息：“老爺，顧家那邊動了，今早開始往車上裝精鹽，我們這邊要不要搞他們一手？”
    “怎麽搞？”趙辰問。
    謝二提起手掌，在咽喉位置比量了一下。
    “咱最好是一不做二不休，找些人在他們的必經之路上設伏，鹽搶回來，再把人殺了，他們想找都沒地方找去！”
    趙辰擺擺手：“動刀子幹什麽？多危險！萬一傷到了，我還要補發工傷養病的錢。”
    “他們顧家不是想出去賣嗎？我們也出去賣，到時候，他們走在前麵吸引土匪火力，咱們隻管安靜地跟在後麵！”
    “等進了城，他們去誰家咱們就去誰家！他300文出，咱們就200文！公平合理的商業競爭多好！”
    謝二愣了一下。豎起大拇指：“還是大老爺玩兒的陰啊！”
    趙辰笑了笑：“知道這叫什麽嗎？”
    “什麽？”
    “蝦仁豬心！”
    “嗯？”謝二歪著腦袋。
    這時，外麵來報信的了。
    “趙公子，有個達官貴人去顧家了！”蘇乞兒親自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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