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計小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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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現在。
深夜之下,一團金黃色的光芒暴露在官道附近的小樹林前。
“前麵看似一片坦途,你們還是得小心。”雲韻站在懸浮的輕舟雲輦光陣之下,囑咐李虹山和師姐。
“我會護好他們的。”藍千雪現在是他們幾人之中除了沈木白之外的最完整的戰力了。
此時的輕舟雲輦懸浮在三丈高的地方,已經不再是千裏駒牽引的馬車,那金黃色的光陣在沈木白的控製之下,也有些輕舟的雛形。若是靠近了看,輕舟上方一道若有若無的青色光芒將眾人囊括其中。
“放心,木白也會利用好你的空間之力,保護好我們的。”李虹山拱了拱手,“我們在雁城等你們。”
“嗯。”
雲韻點頭,沈木白也投之以感謝的眼神,隨即手印一變,鎏金棍破空向前,似是指引,而輕舟雲輦亦緊隨其後逐漸升高到半空,僅僅幾息時間,便隻能見到一縷光芒。
“飛行魔獸啊。”
雲韻心中這般類比著,但隨即甩開這些想法,轉身踏步而出。
“他們這就逃走了。”林中,還在沒頭腦“監視”雲韻一行人的小跟班們,看著遠處金黃色光芒騰空而起後消失不見,有人慌張不已,“怎麽信號都發出去這麽久了,上頭還沒派人來?”
“如果他們就沒看見呢?”有人猜測道。
“什麽意思?”
“從一開始我就覺得有些不對,那些人實力皆強於我們,如果白天的時候他們是自願做誘餌,無所謂我等監視。可自從我們發信號之後,卻還放任我們監視,到底是何原因?”
“除非,他們想把我們一網打盡?”想到這裏,他不由得汗毛直立。
“那你們還不快逃?”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自然便是雲韻發出的。
而聽到這道聲音的盯梢者們,頓時方寸大亂,少數幾人斷然從樹梢上彈起,向遠處暴退。
然而雲韻則輕笑著,身形一轉,再度飄然消失而去。
“她,就這麽走了?”
“在她眼裏,對付我們可能就如同捏死一群螞蟻一樣吧?”
“不行,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必須把情報傳遞出去!”但其中還是有人心中有數,誌在完成任務的。
然而這些,即便雲韻聽到,也並不打算理會了,就讓這些家夥在迷蹤幻陣中再轉悠一個時辰吧。
“嘭”
前方,一道劇烈的碰撞聲響起,雲韻抬眸望見正是徐天嘯和宇文帆交戰之處,二人打的難舍難分。
雲韻倒是沒有想橫插上一腳,而是閑庭信步般越過二人交戰範圍,往醉春樓而去。
宇文帆在戰鬥間隙,目光瞥見雲韻的身影,不由得眉頭緊皺,鬥宗巔峰強者,李虹山居然能讓這樣一個人成為其開路先鋒?可是既然已經甘願成為誘餌離開,為何還要回去呢?難道是接應李虹山?
“現在還有精力想入非非,宇文帆,你還是那個色鬼啊。”徐天嘯感知到雲韻從遠處掠過,而宇文帆的動作也慢了些,毒舌道。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宇文帆揮出一道狂風掌,卻被徐天嘯一個蜻蜓點水閃過。
“你打不到我。”
“徐天嘯,你有心思在這兒揶揄,就不擔心擔心你家少主?”
“看來還是瞞不過你們,”徐天嘯知道宇文帆是認出先前飛去南方的楊風了,“不過,你們敢動他,可得想想後果。”
宇文帆想及徐天嘯所說的後果,也不由得眼皮一跳,但隨即又惡語道:“這便要看手段了,臨湖城自是不會讓楊風死在臨湖城的勢力範圍之內。”
“那你們便試試,永安城孫城主能否容許你們在他眼皮子底下撒野!”徐天嘯明白這些事都是宇文帆背後薛穎的盤算,想挑動永安城和玉泉山相爭。
“那也得撒了才知道,”宇文帆似乎對此很有信心。
“哼,想在太歲頭上動土,也不過是異想天開,實際上連李虹山都攔不住。”
“你說什麽!”
醉春樓。
“老師!”雲新一個箭步衝向回到客棧三樓的雲韻。
“等久了吧?”雲韻摸著小雲新的頭。
“從師兄離開醉春樓,這小家夥便問了無數次,‘咱們什麽事時候走啊,老師什麽時候回來啊?’”軒玉在一旁笑談小雲新在醉春樓焦急等待時的場景。
“這次帶他出來,也沒有設想過有這麽多曲折。”雲韻隻得無奈搖頭。
“怎麽樣,一路還算順利吧?”軒玉關心師兄和沈木白是否順利離開。
“他們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到雁城城外了吧,隻是不知道大晚上的,城門開不開。”
雲韻輕描淡寫。
“就算城門不開,師兄也有法子讓秦伯伯開的。”軒玉聞言也放鬆下來。
“老師,那我們什麽時候走啊。”雲新抬頭又問道。
“已經很晚了,路都看不清,折騰了一天,要不先睡一覺吧。”把傷員都送走了,目的已經達成,他們幾個在醉春樓就算歇一夜也不耽誤。
“靖陽大哥收了師兄那麽多住宿費和醫藥費,咱們停停腳就走,確實有些虧。”
軒玉也並不打算這個時候離開,但其實不是心疼這些開銷,而是想著他們多留在這裏一刻,三樓的燈光還亮著,也能多迷惑那些昊天衛一些時間。
“今日事今日畢,明日還有明日事。”
夜色越深,接北碼頭附近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那些零零散散的燈火也都熄滅了下去,月色藏在重雲之後,隻能隱隱看見幾抹銀光。
可醉春樓二樓之上卻燈火通明。
醉春樓下,臨湖昊天衛人馬隱藏在暗中,薛紅菱也不解的望著醉春樓。
“大小姐,這到半夜也沒有其他動靜,屬下不明,他們到底想做什麽?明明已經拋出誘餌,卻隻是逃走了兩位強者,是打算這麽耗下去嗎?”
“索四爺安排跟蹤過去的那些小子怎麽也石沉大海一般,也沒有任何情報傳回來?”
薛紅菱凝眉道:“隻怕他們已經著了道,陷落在某處,我已經讓四叔去查探了。”
說著,薛紅菱手掌握拳,有些沉重的拍了拍牆壁:“最壞的情況,這醉春樓現在已經是個空樓,那些家夥實則已經逃出去了。”
“可是半個時辰前,我還看見醉春樓掌櫃和那軒夫人在客棧門口相談甚歡,他們總不會把一個女流之輩留在最後吧?”
雖然這樣思考,但這人立刻反應過來自己所說女流之輩,急忙轉了話鋒,“我的意思是,除了已經逃走的,咱們也沒見他們剩下的人離開過,他們總不能是通過什麽虛空通道溜了吧?”
薛紅菱也想不通,即使是有這樣的術法,半天之內便能完成,而且毫無任何動靜?即使有這樣的術法,那軒夫人為何不順勢離開,她留下是為了什麽呢?
“難道他們是想學鬆鼠搬鬆果,每次搬一點,每次搬一點,躲過我們的視線,逃離這裏?”
“鬆鼠搬家?”
薛紅菱仿佛被這四個字凝聚而成的力量擊穿,這最弱小的鬆鼠在叢林之中的生存法則,確實不是是實力高強的人類的第一選擇,但在相對弱小之時,這又何嚐不是一個錦囊妙計,計小而謀大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