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宴無好宴,蔡林甫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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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海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兩三分鍾的搶救,卻讓他仿佛經曆了一場漫長的鏖戰。
當最後一針落下,他長舒一口氣,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力氣,汗水已經浸透了他的後背。
馬興梅靜靜地躺在地上,生命體征暫時穩定了下來,可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莊海知道,她急需輸血進行後續治療,否則生命隨時可能消逝。
“打了120了嗎?”莊海看向李正康。
尚處在震驚中的後者,瞬間回過神來:“打了,打了,我再打電話催促他們一下!”
莊海點了點頭,吩咐道:“看好她,這次可千萬不能再出亂子了!”
安排好一切後,他在後院的水井旁洗了手,來到了前麵的大雄寶殿。
大雄寶殿內,衛誠已經整理完了屍骨,並完成了屍骸dna樣本的采集。
小黑緊緊跟在莊海身後,它的鼻子不停地抽動著,仔細嗅探著神殿裏的每一尊神像。
它的眼神中充滿了警惕與專注,不放過任何一絲可疑的氣味。突然它有所發現,在一尊天王像前停了下來,汪汪叫了幾聲。
馬興梅的塑像能力極為抽象,通過神像手中的金剛杵,莊海認出這是增長天王的神像。天王神像的腳下,踩著一個麵容猙獰的紅發小鬼。
“小月的屍體,會不會藏在這個小鬼裏麵?”莊海心中猜測道。
秦風推測道:“我…我覺得很有可能。在佛教傳統裏,四大天王腳下踩著的小鬼,分別代表著酒、色、財、氣。正好這…這尊增長天王腳下的小鬼代表著色孽,小…小月是馬興梅婚姻的插足者,不排除她會把小月的屍體,藏…藏在這個小鬼裏麵。”
莊海眼前一亮,這個推測還真有可能。
連忙喊過來衛誠,讓他過來過來清理。
果不其然,很快就在小鬼像裏發現了一個骷髏頭。
隨著小鬼像被一寸一寸敲碎,隱藏在裏麵的屍骨,總算是重見天日了。
衛誠就好像拚積木一般,小心翼翼地拚湊出一具完整的骨骼。
“莊隊,從屍體的體格和骨盆判斷,這應該是一具女性的屍骨,身高在163左右,有過生育史。再通過她牙齒磨損的程度來看,死者年齡應該不超過三十歲。”衛誠非常專業的給出了判斷。
“嗯,辛苦了!”莊海點了點頭。
雖然這具屍骨,與小月的條件基本吻合,但是莊海臉上卻絲毫沒有歡愉之色。
還有一個問題困擾著他,小月和林百萬的孩子哪去了?
沒錯,按照資料記錄裏,小月為林百萬生下了一個男丁。
除了這個子嗣外,林百萬沒有子女,不然男女關係混亂的他,也不會單獨寵愛小月,甚至出息公司晚宴,都是讓她以女主人的方式出場。
莊海眉頭緊鎖,始終找不到答案。
沒過多久,警車的呼嘯聲由遠及近。
鄭局長帶著夏彬等人風風火火地趕到了現場。
車子還未完全停穩,鄭局長就迅速跳下車,他大手一揮,立刻安排眾人對現場進行封鎖。
刑警二大隊和治安大隊的成員們迅速就位,圍著靜心寺拉起了警戒帶。
警戒帶還沒有完全拉完,120急救車也匆匆趕到。
救護人員迅速將馬興梅架上擔架。
由於馬興梅是犯罪嫌疑人,就醫期間需要警務人員全程看護,這個任務被交給了李正康。
李正康心中滿是愧疚,之前他沒能和常健及時控製住馬興梅,此刻他急於彌補自己的過錯,對於莊海的安排,他毫不猶豫地接受了。
鄭局長等人一麵查看著現場,一麵聽著莊海講述發現屍骨的經過。
眾人看向莊海的眼神充滿了震驚。
尤其是鄭局長,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當年他剛入警時,曾跟在師父身後,參加過林百萬失蹤案的清底小組,還來到過這靜心寺,對馬興梅進行過走訪。
那時的他,年輕而充滿熱血,一心想要破獲這起案件,可最終卻無功而返。
如今,莊海竟然在這大雄寶殿的神像裏找到了關鍵線索。
他怎麽也沒想到,苦苦追尋多年的線索,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竟一直藏在這裏。
雖然還沒有進行dna檢測,但是基本可以斷定,這裏麵一定有林百萬和小月的屍骨。
擱置多年沒有進展的懸案,這麽快就發現了線索,無疑是大功一件。
“哈哈…,我果然沒有看錯!小莊,你好樣的!”鄭局長眉開眼笑,大力的拍打著莊海的肩膀。
付夏樂說:“隻要這起案件告破的話,保底是個二等功,到時侯小莊的隊長實習期,就可以提前結束了。”
“小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困擾了我們臨海幾十年的懸案,竟然這麽快就搞出了眉目,真是不服不行。”秦達凱感慨道。
“過獎了,都是領導們抬愛。”莊海謙遜的笑著。
現場的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有刑警隊和治安大隊的通力協作,不需要莊海再勞神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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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局長他們看完了現場後,打道回府,莊海也一並打道回府。
回去的路上,莊海開著喬治巴頓。
坐在副駕駛的常健,發現莊海不時眉頭緊皺,於是好奇的問道:“海哥,林百萬和小月的屍體,被我們發現了,按理說,你應該高興才對,怎麽看你提不起來興趣啊!”
莊海搖了搖頭:“現場沒有發現小月的兒子的屍骨,我在想,馬興梅會怎麽處理小月的兒子。”
“還能怎麽處理,他倆的小孩才幾個月,她再殘忍也不至於連個嬰兒都不放過,肯定是賣了唄。她總不能母性大發,收養了情敵的兒子吧。哈哈哈…要是收養的話,那才搞笑呢,你說是吧!哎,海哥,你怎麽不笑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莊海腦海中一道靈光閃過,驚喜道:“師父,你簡直就是一個天才!”
常健被誇的不好意思,又有些迷惑的撓了撓頭:“海哥,到底咋了?你誇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嘞!”
“趕緊給李正康打電話,讓他給馬瀚文采個血樣,我懷疑馬瀚文是小月的親兒子!”
“什麽!”常健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剛回到分局,便被叫到了市局的作戰指揮中心。
市局臨時成立了作戰小組,鄭局長有意將莊海推出來,所以安排莊海擔任作戰小組長的位置。而常健也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破格成為了專案組的核心成員。
關於案件的後續偵辦,眾人簡單的討論了一下。
正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鄭局長他們的辦案能力,雖然無法跟莊海相比,但是他們的指揮調度能力,卻給莊海上了一課。
莊海暗暗的觀察學習,很快關於死者的dna檢測報告就新鮮出爐了。
果不其然,三具屍骨裏麵,兩具是林百萬和他的情婦小月。
但是第三份檢測報告的出現,卻讓現場所有人都陷入了困惑之中。
鄭局長皺了皺眉頭:“這份dna檢測樣本,是不是搞錯了,楚大頭不是被判了無期徒刑,現在正在監獄裏麵服刑嗎?”秦風的聲音中充滿了疑惑,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眼睛裏閃爍著不解的光芒。
夏彬同樣一臉迷惑,他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陷入了沉思。
“難道說監獄裏麵服刑的人,不是楚大頭?而是另有其人?”付夏樂愁眉緊鎖。
幾十年前法製混亂,經常發生冤假錯案,甚至冒名頂替幫忙坐牢的情況,也是屢有發生。
“如果監獄裏麵的楚大頭是人冒名頂替,那可就不是小事了。白隊長,到監獄核實楚大頭身份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鄭局長表情嚴肅地吩咐道。
治安隊長白家駿鄭重其事地點點頭:“我這就去辦。”
說完,他快步離開了作戰指揮中心。
現在林百萬和小月的屍體已經找到,這起懸在臨海市局頭上三十多年的懸案,總算快迎來了水落石出。
在作戰會議室參加完會議後,莊海剛回到二大隊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所有人,就好像聞到了鮮血的鯊魚般,一下子全部圍攏了上來。
蔡林甫滿臉堆笑,第一個衝上前:“莊隊,林百萬失蹤案,困擾了咱們分局幾十年,沒想到您小試牛刀就解決了。真不愧是咱們臨海公安界的傳奇啊!今天是您來咱們二大隊,領導我們工作的第一天,說什麽也得給您準備個接風宴才行。正好我表哥家開了一家私房菜,味道那叫一個絕,我晚上安排了一桌,您和大家一定要賞臉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搓著手,臉上的諂媚笑容愈發明顯。
“這家夥來路不…不幹淨,現在把他擰住?”秦風在莊海腦海中警惕地問道。
“沒事,先不著急,看他葫蘆裏麵賣什麽藥。”
莊海笑著說道:“那怎麽好意思,這不是讓你破費嗎!”
“莊隊,瞧您這話說的,您能來赴宴,那就是給我天大的麵子,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蔡林甫連忙擺手,臉上的笑容更加諂媚,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四周的人,看向蔡林甫的眼神中隱隱充滿了鄙夷。
大家都知道他這是在拍馬屁,可不得不說,他這副諂媚的樣子,眾人還真學不來。
雖然嘴裏答應得很痛快,但莊海心裏對蔡林甫這家夥根本不放心。
他在心裏默默呼喚出係統空間,花了1000積分,兌換了一個智能監聽儀。
這監聽儀呈半透明狀,隻有半個指甲蓋大小,模樣毫不起眼。可別小瞧它,它能監聽方圓20米內的任何風吹草動,而且不需要電源供電,談話內容還能自動同步到莊海的手機裏。
莊海不動聲色地伸出手指,輕輕一彈,智能監聽儀便如同一隻靈動的小昆蟲,準確無誤地落在了蔡林甫的褲子口袋上。
緊接著,監聽儀伸出四隻小小的觸角,如同四條靈活的小蛇,迅速爬到了蔡林甫的手機上,與手機後蓋完美地融為一體,仿佛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莊海回到了辦公室,常健敲門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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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健壓低聲音說道:“海哥,你可得小心那個蔡林甫,我來市局前,特意找我同學打聽過,聽說這家夥鬼心眼多,平日裏和信息科的閆隊長走的很近。那個姓閆的以前是二大隊隊長的熱門人選,我怕他在背後給你使絆子。”
莊海微微點頭,自己這個便宜師父,雖然有時候挺不著調的,但是關鍵的時候很少掉鏈子。
其實不用提醒,他也不放心蔡林甫這家夥。
蔡林甫主動安排接風宴,肯定沒安什麽好心。
此時的蔡林甫,正縮在自己的辦公桌後,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地滑動著,發送了一條消息。
“小雪,今晚可全靠你了,一定要想辦法拿下莊海。”
片刻後,手機收到一條信息:“你放心,不過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年輕,我分分鍾把他訓成舔狗。”
“好好幹,事成之後,我不會虧待你的。”
“你別嘴上說的好聽,這次我可是吃了大虧的,我妹妹還未滿14歲,我怎麽忍心讓她被人糟蹋。”
蔡林甫不屑地撇了撇嘴,心想:“你把你妹妹賣了多少次了,都快成爛貨了,你還心疼她,糊弄鬼呢!”雖然心中不屑,他還是快速的回複道:“放心,我加錢,五萬塊!”
發送完消息,蔡林甫靠在椅背上,一想到他的計劃,忍不住笑出了聲。
晚宴在一家幽靜的私房菜館舉行,菜館在臨海市城區的永天湖旁,裝修古色古香,這裏的位置寸土寸金,可見這家飯店的格調不低。
蔡林甫早早地就在門口等候,看到莊海和其他同事們來了,立刻滿臉堆笑地迎上去,點頭哈腰的樣子讓人看了十分不舒服。
“莊隊,您可算來了!快請進快請進!”蔡林甫一邊說著,一邊熱情地招呼著眾人。
莊海臉上雖然掛著微笑,但是心中已經閃過了淩然殺機。
通過智能監聽儀,他已經提前洞悉了蔡林甫的陰謀。
之所以沒有當場戳破,是因為他想要掌握更多的證據,將蔡林甫和他背後的閆隊長一起扳倒。
晚宴開始了,蔡林甫不停地給莊海敬酒,嘴裏說著各種恭維的話。“莊隊,您這次破獲林百萬失蹤案,可真是為咱們臨海市局立了大功啊!以後還得多仰仗您多多關照關照我們這些小嘍囉啊!”
見莊海來者不拒,對於蔡林甫的恭維頗為受用的表情。
一旁的常健,眼底滿是深深的擔憂。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一陣爭吵聲。
“真是的,壞人雅興,莊隊,失陪片刻,我出去看看什麽情況。”蔡林甫說著,快步離開了包廂。
此時,門外的走廊內,一個有些步履蹣跚地醉鬼,一把攔住了一個風姿綽約的年輕女子。
“美女,認識一下,做個朋友唄!”醉漢嚷嚷著。
美女秀眉微蹙:“你讓開,我不認識你!”
“別介啊!喝完酒,我們不就認識了嗎!”醉漢想要動手動腳。
蔡林甫上前一腳,踹在醉漢的肚子上,將後者踹翻在地。
“我是警察,美女,你放心,有我在這,他不能把你怎麽樣!”蔡林甫義正詞嚴的說道。
“啊!表哥!”美女滿臉的驚訝和錯愕。
蔡林甫驚呼一聲:“小雪,你怎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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