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
    不論是包天瑞，還是包包，兩個人臉上都是一副看到外星人的表情。
    馬斯翰蘇醒後，包天瑞原本準備第一時間通知莊海，結果被包包叫停了。
    原因無他，包包通過他的口中，知道了暗墟的資料後，嫉惡如仇的她，想要將暗墟一網打盡。
    所以她迫不及待地對馬斯翰進行訊問。
    她雖然年齡不大，但警校時輔修犯罪心理學，在訊問方麵是不折不扣的專家。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幾個小時的詢問下來，別說什麽有用信息了，馬斯翰全程裝聾作啞，氣得她當場就準備給馬斯翰來一套大記憶恢複術。
    她這種訊問專家，都拿馬斯翰沒有辦法，莊海又能有什麽辦法？
    況且他又是遠程通過視頻審問，審問的效果肯定會大打折扣。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莊海隻是一聲怒喝，就洞穿了馬斯翰的心靈防線，對方竟然如此配合？
    震驚之餘，聽到暗墟的獸王盯上了莊海，她又隱隱替莊海擔心。
    暗墟組織不擇手段，為了殺人滅口，甚至膽敢向警察發動自殺式襲擊，莊海竟然被他們盯上了，隻怕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莊海竟滿不在乎地大笑道：“我沒有去找他，他竟然主動送上門來了，就衝著他自己送死的態度，我已經會成全他的。”
    竟然無視了暗墟，這份心胸氣魄，委實讓人佩服。
    包天瑞看向莊海的眼神，已經滿是崇拜。
    隨著莊海的審問，馬斯翰將他知道的情況，全部交代了出來。
    他是兩年前剛上大學的時候，加入到暗墟組織的，那時候他暗戀校花覃木玲，苦追無果，慘遭學生會長橫刀奪愛，換做其他人，最多傷心一段時間，再換個追求目標，結果他心中卻咽不下這口氣。
    他想要報複，那時候他就經常翻牆上外網，在一次不小心點到一個彈窗廣告後，他意外進入暗網，暗網中那些違禁品、和各種黑暗信息，讓他沉迷其中無法自拔。
    後來更在暗網發現了某個殺手論壇，他學到了許多暗殺知識。
    要不說京都大學的學生，每一個都是天才，很快他就將暗殺知識融會貫通。
    他知道學生會長是學校的遊泳冠軍，最喜歡到陌生的水域遊泳，趁著會長和同學去水庫野泳的時候，他指使拾荒的老太太狸貓換太子，換掉了岸邊學生會長的水杯，他在水杯裏麵下了肌肉鬆弛劑。
    毫無防備的會長，喝下了摻雜了肌肉鬆弛劑的水後，最終淹死在了水裏。
    因為是野泳溺亡，學生會長的家人悲痛欲絕，沒有懷疑是有人陷害，就沒有申請進行屍體解剖，法醫從體表沒有發現明顯的傷痕，所以這件事就被定性為意外溺水。
    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了情敵之後，馬斯翰膽戰心驚了好幾天，見警察最終沒有找到他，他剛鬆了一口氣，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影子找到了他。
    通過影子之口，得知他意外進入暗網，再到進入到殺手網站，都是影子在暗中操控後，馬斯翰陷入到驚恐之中。
    影子給了他兩個選擇，要麽就是影子揭發他的犯罪經曆，讓他下半輩子在牢獄中度過，要麽就是成為他的下屬。
    馬斯翰好不容易除掉了會長，正琢磨著怎麽趁虛而入，征服覃木玲呢，怎麽可能甘心束手入獄，一番斟酌後，他加入到了暗墟組織，成為了影子的下屬。
    不知道是影子的威脅也好，還是謀殺學生會長後，徹底激發了他內心中的陰暗麵。他的暗殺手段，越發的爐火純青，在短短的兩年時間，通過各種暗殺手段，至少暗殺了十多人。
    聽到馬斯翰交代的那些暗殺經曆後，包包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嘶…，你是說，京都安民區首富馬良辰的死因，不是簡單的交通事故，是你設計害死的？前門中隊的朱齊全，是你誘導他網絡賭博，欠下百萬巨款，又害他妻子染上毒癮，拍下裸照，逼迫他跳樓自殺的？”包包滿臉震驚。
    馬斯翰點了點頭，滿臉愧疚地道：“不錯，這一切都是我暗中指使的。”
    “你這個畜生！我弄死你！”包包兩眼通紅，她張牙舞爪地撲上去。
    朱齊全是包包的大學同學，兩個人私交甚好，朱齊全跳樓自殺一事，官方的調查報告是抑鬱症發作，誰曾想竟然是一起蓄意的謀殺。
    聽到是馬斯翰害死了自己的同學，包包再也控製不住怒火。
    一向膽小懦弱的包天瑞，不知道從哪裏生出來的勇氣，一把攔住了包包，說：“姐，你冷靜一下。人死不能複生，咱們是警察，不能濫用私刑的，到時候會有法律來審判他的。”
    姐弟倆撕扯在一起，審問不得不中途停止，好勸歹勸，總算是勸住了包包。
    莊海繼續審問：“你見過影子嗎？”
    本來沒有報多大指望，畢竟按照他的交代，兩人都是通過網絡交流的。
    沒想到馬斯翰竟然點頭說：“我見過他一麵，除掉馬良辰後，我倆在京都碰過一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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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海聞言大喜過望，知道影子長什麽樣就好辦了。
    他準備喊常健定下最近的機票，飛往京都通過讀心之眼，去讀取馬斯翰的記憶。
    隻要將影子的相貌畫出來，然後在按圖索驥鎖定影子的真實身份。
    馬斯翰帶給莊海的驚喜遠不止於此，他說：“我高中的時候，自學過素描，如果你們需要的話，我可以把影子的樣子畫出來。”
    這下連飛往京都的事情都省了。
    聽到馬斯翰可以畫出影子的相貌，包包坐不住了，她安排手下的警員，搞來了紙筆，又拆掉了凳子的兩條腿，橫架在病床上，頓時一個簡易的畫板就大功告成了。
    馬斯翰的繪畫功底，顯然無法跟莊海相比，而且他又是有傷在身，一邊畫，一邊不時地凝神回想，他握著鉛筆的手，微微顫動著，每一筆落下，都仿佛是在切割自己的記憶。
    期間不斷地塗塗改改，整整花了一個多小時，一張素描像總算出爐了。
    畫麵中的那個男子，四十來歲的年紀，三角眉下，一雙死魚眼，眼神陰鷙。
    若是影子看到這幅畫像，一定會嚇得一跳，畫像與他本人竟然有七成相像，尤其是眉宇間的陰鷙氣息，被畫得入木三分。
    莊海連忙將這張照片截圖，他進入到了人口檢索係統，進行模糊搜索。
    a級權限的含金量不言而喻。
    一番搜索後，查詢到數百條相似的人員信息。
    莊海一目十行的翻閱著相關人員的信息，其實他更多的則是相當於用眼睛充當媒介，主要是偵探殿堂裏的秦風、，還有kiko在發揮作用。
    很快一個叫做趙風的男人，進入到了莊海的視線中。
    數百個相似名單裏，隻有趙風與影子吻合度最高。
    不過戶籍上麵顯示，趙風在三年前就已經死完了。
    莊海進入到案件管理係統，翻閱到當年的案卷檔案，三年前華西省某民宿發生一起火災亡人事故，趙風死在那場火災裏麵。
    案卷裏麵的資料還算是詳實，除了筆錄、屍檢照片以外，就連當時趙風辦理入住的視頻，都拷貝了下來。
    視頻中的趙風，帶著口罩，隻露出半幅臉孔，他還拎著一個巨大的行李箱。
    看完了案卷的資料後，首先發表了看法。
    蹲坐在椅背上，百無聊賴地啃著手指甲，分析道：“這個家夥有問題，馬斯翰的素描畫像裏麵，可以看到影子左側額頭有一處凹痕，那處凹痕應該是先天骨頭不全，或者是小時候骨齡發育期，碰撞留下的傷口。辦理入住的視頻中，雖然模糊不清，但是隱約可以看到他額頭有塊陰影，應該是凹痕，但是屍檢照片上麵，卻沒有看到死者頭部有凹痕。”
    秦風附和道：“不…不錯，這一點很容易就被人忽略，而且大家有沒有注意到，他拖著行李的時候，那個行李箱雖然是被加固過的，但是行李箱底部有明顯的下墜，這裏麵顯然裝著重物。但是後來警方進行現場勘查的時候，隻在行李箱的殘骸裏麵，發現了一些衣服，這明顯重量上麵不符合。”
    他停頓了片刻，接著說道：“我懷疑，他…他有可能把一個體型相似的受害者，裝進了箱子裏，帶到民宿後點火，燒死對方，已達到金蟬脫殼的目的。”
    kiko質疑道：“他為什麽要策劃這起火災事故？總得有個緣由吧！”
    秦風分析道：“kiko，你來的遲了點，不知道聊天群裏曾經提到，宋老伯的徒孫，抓到了暗墟組織的成員，準備進一步審問的時候，被暗墟組織殺人滅口了。而那個安旭成員，就是影子的手下，而且兩者的時間線完全吻合，我估計是影子被警方注意到，他擔心會引人耳目，所以玩了這出火災身亡的勾當，畢竟警方懷疑誰，也不會懷疑到一個死人的頭上。”
    kiko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聽你這麽一分析，確實有很大可能性。”
    拆開一個巧克力，塞進嘴裏大口地嚼著，手指無意識地搓弄著糖紙，眉頭不展道：“雖然現在確定了趙風有最大的嫌疑，但是他既然選擇假死，那麽以他的警覺性，必然會躲開偵查，想要抓到他，隻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莊海同樣感覺到頭疼，因為他剛才使用警務通權限，使用人臉攝像頭比對，全國數以百萬的人臉攝像頭，竟然沒有出現趙風的軌跡。
    如果沒要搞錯的話，這家夥竟然可以躲著人臉攝像頭，整整三年沒被拍到過一次，是屬狐狸的嗎？警覺性竟然這麽高？
    看來想要抓到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莊海一籌莫展的時候，kiko說道：“現場有沒有馬斯翰的手機，我看能不能黑進他的係統，鎖定影子的行蹤。”
    眾人聞言都是一喜。
    馬斯翰說過，影子提醒他被盯上後，手機中的暗墟app就已經自動卸載銷毀了。
    換做其他人，哪怕是電腦專家都未必有辦法，但是kiko既然說試一試，那代表至少有五成以上的把握，畢竟kiko在網絡上可是神一樣的存在，不論是任何計算機設備，她都可以自由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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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個藍星排名前一百的大學，她都在係統裏麵留下了後門，就連白頭鷹八角大料的網絡，她都是來去自如。
    莊海問：“如果找到他的手機，我該怎麽做？”
    “你找到他的手機，跟你的私人電話聯網後，剩下的交給我就行了。”kiko說道。
    聞言大喜，莊海連忙問包天瑞：“現場有收到馬斯翰的手機嗎？”
    “有！”包天瑞說：“姐，手機呢？”
    包包打開了手提包，把撞在證物袋裏麵的手機拿了出來。
    拿到馬斯翰的手機後，她立即安排了電腦專家，進行了暴力破解，雖然破解了係統密碼，但是內部的資料已經全部銷毀了。
    這些專家可都是龍國國安部的電腦專家，每個的名聲拿出來，都是重量級的，他們都拿這沒有辦法，莊海竟然想要恢複這個手機？
    包包對此深感懷疑，但是看到屏幕中，那個五官棱角分明的麵孔，以及眉宇間的堅毅之色，不止為了，心底莫名有種安全感，似乎在他麵前，沒有什麽事情是做不到的。
    按照莊海的吩咐，打開了手機，與莊海的私人手機進行聯網之後。
    莊海雙目一瞬不瞬地落在手機屏幕上。
    而在偵探殿堂的深處，kiko纖手一揮，一台科幻感十足的筆記本電腦，出現在她的麵前。
    隻見她的指尖如同殘影般，在鍵盤上舞動跳躍著。
    屏幕上的代碼，如同瀑布傾斜而下，看的人眼花繚亂。
    莊海、秦風還有，雖然多少都懂些電腦知識，但是kiko的操作，對他們而言簡直如觀天書。
    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幹脆轉過身，哢哧哢哧，大口地吃起了巧克力。
    秦風雖然也在一瞬不瞬地看著電腦屏幕，但是茫然的眼神，顯然已經是神遊天外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莊海感覺自己眼皮都隱隱有些反酸的時候，就看到kiko滿臉得意地拍了拍雙手。
    “搞定！”
    莊海注意到，馬斯翰的手機屏幕上，出現了一片鮮花簇擁著殘破高牆的ogo，那個圖標不是別物，赫然是已經自行銷毀的暗墟app。
    隻見kiko手指一番撥弄後，手機上出現一張衛星定位圖，重巒疊嶂的山巒間，可以看到一個紅色的標記點在快速移動著。
    “可以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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