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麽意思？”劉波反問秦飛，心裏卻有些慌亂。
    “我什麽意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追黃珊珊。可是她從來沒有答應過你，我跟她見麵的事，除了我和我媳婦知道外，外人根本就不知道。”
    秦飛踱步到劉波麵前：“是不是黃珊珊向你承諾，隻要你散布我和她鬼混的謠言，她就讓你睡？”
    “你，你怎麽知……不對，你胡說八道！”劉波發現自己說漏嘴趕緊糾正。
    昨天，黃珊珊跟秦飛見麵。
    秦飛義正詞嚴地告訴她，再糾纏下去，就真的不會對她客氣了，非得讓她身敗名裂不可。
    黃珊珊氣急敗壞，跟秦飛一分手就找到了劉波，跟他說隻要散步她跟秦飛在一起搞破鞋的消息，她就陪劉波睡覺。
    “我胡說八道？劉三皮，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幾個粑粑蛋兒！”秦飛譏諷道，“你要是個爺們兒，就敢作敢當！”
    劉波上學時寫自己的名字，把“波”字的三點水寫得像個“三”，而且跟“皮”的距離特別大，所以，同學們都管他叫劉三皮。
    從此便有了劉三皮這樣的綽號。
    劉波特別反感別人叫他的外號，“劉三皮”三個字在他聽來，純屬是對他赤倮倮的侮辱！
    一瞬間，劉波的臉就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秦飛！你的醜事就是我到處傳揚的，你能把我怎樣？”劉波索性承認了。
    他不信一個酒蒙子耍錢鬼能把他怎麽樣。
    “把你怎樣？老子削你，信嗎？”秦飛說著舉起巴掌向劉波的臉上扇去。
    劉波萬萬沒有想到秦飛敢跟他動手，當時就急了。
    就見他腦袋一歪，緊跟著一拳揮出。
    咣！
    緊著秦飛就是一聲慘叫，仰麵倒在地上。
    鮮紅的血瞬間從秦飛的鼻子裏流了出來。
    林婉瑩先是一愣，旋即反應了過來。
    “秦飛！秦飛！”
    見丈夫滿臉是血，林婉瑩當時嚇得六神無主，焦急地哭喊起來。
    她掏出手絹，想為秦飛把臉上的血擦幹淨。
    秦飛卻製止了她。
    但看到她驚慌失措六神無主的樣子，秦飛不禁自責起來。
    他隻是想算計一下劉波，竟然一時忘了林婉瑩的存在，害得她擔心了。
    她可是懷著孩子呀。
    秦飛緊握了一下林婉瑩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而後用隻有她能聽到上聲音說道：“媳婦，我沒事兒，你現在哭，大聲哭！”
    林婉瑩雖然不懂秦飛是啥意思，但也知道配合，立馬嚎啕起來。
    “嗚…嗚…劉波，你為啥要打人？”
    “秦飛不讓你扯老婆舌，有錯嗎？”
    “你打人還不算，竟然下死手！我丈夫要是有個好歹，我跟你沒完！”
    “劉波，你姐夫是大隊幹部，你就可以無法無天，欺負我們小老百姓嗎？嗚…嗚…”
    林婉瑩“淒厲”的哭嚎聲很快驚動了那些還沒有回到家裏的社員們。
    大家紛紛小跑著圍攏過來。
    老遠就看到滿臉是血的秦飛仰臥在雪地上，林婉瑩在他身邊悲切地哭泣。
    唰！
    一瞬間，社員們的目光全都定格在劉波的臉上。
    不用問就是這小子動的手。
    畢竟這家夥，平時動不動就跟人動手動腳的。
    劉波卻完全懵了。
    一時間竟然有點不知所措。
    他根本沒有想到秦飛竟然躲都沒躲，而且還如此不堪一擊。
    一拳而已！
    就他媽的躺在了地上。
    劉波緩過神來，想上前看看秦飛的傷情。
    秦飛見他走向自己，立馬戲精上身，驚恐萬狀地，雙手護住腦袋：“你，你要幹，幹啥？”
    社員們見狀，更加認為是劉波欺負秦飛。
    就聽劉波說道：“秦飛，你至於嗎？不就是打了你一下嗎？”
    “劉波！你太欺負人了！”秦飛聲音顫抖，“我不過是不讓你在我媳婦麵前說我壞話而已，你就下死手！”
    “秦飛！你他媽純屬在那裝憨兒，是你先動手我才還手的。”劉波大聲咆哮，神色猙獰。
    “劉波，你，你打了人！還強詞奪理，倒打一耙！嗚…嗚…真是太欺負人了。”林婉瑩繼續配合丈夫表演。
    見此一幕，看熱鬧的社員們實在是瞅不下去了。
    一個是劉波經常欺負人，村裏人沒有幾個不討厭他的；一個是同情弱者的心理此刻占據了主導地位；還有一個就是，大家知道秦飛今後打來獵物要交給大隊一部分，那樣的話，大家就都能吃上肉了。
    可如果把秦飛得罪了，他不願意去打獵這麽辦？
    於是，大家夥兒紛紛指責劉波。
    “劉三皮，秦飛以前耍錢喝酒不假，但是從來沒有在村裏跟誰動過手，現在你說他先跟你動手，你是把大家夥兒全都當成傻子嗎？”
    “劉三皮，你是站在著撒尿的不？敢做不敢當！”
    “劉三皮仗著他姐夫是大隊會計，簡直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看把秦飛打的，好好的一個人，就跟血葫蘆死的......”
    “閉嘴！你們知道個幾把！”劉波氣得暴走！
    明明是秦飛這個癟犢子先動的手，自己還擊一下，這些人為啥就不信呢？
    劉波正氣急敗壞之時，不經意間看到了秦飛的臉上蕩漾出若有若無的笑意。
    麽的！
    讓這個癟犢子算計了！
    就聽一聲怒喝嘶吼：“秦飛，你跟我玩陰的是吧，老子現在就幹死你！”
    劉波說著，在地上撿起一塊磚頭，猛地撲向了秦飛。
    社員們一見，這還了得？
    幾個壯年社員一下衝了上去，把瘋子一樣的劉波給死死抱住。
    這要是不攔著他，真可能出人命！
    “鬆開我，我今天非得幹死這個癟犢子！”劉波拚命掙紮。
    就在這時，就聽人群外傳來一聲喝喊：“全都住手！”
    社員們聽出是支書兼大隊長劉立國的聲音，當時就停了下來。
    劉波也扔到了手中的磚頭。
    劉立國穿過人群走了過來，後麵跟著大隊會計郭勝鼇，以及郭曉凱、鄭旭東。
    “怎麽回事？”劉立國看著滿臉是血的秦飛和滿臉淚痕的林婉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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