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兒工夫，劉波披著衣服，趿拉著棉鞋走了出來。
    “劉波，你涉嫌一起犯罪案件，現在需要你配合調查。走吧。”彭華開門見山，但沒有透露是什麽罪案。
    “公安同誌，你搞錯了吧。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同誌，戚主任可以給我證明！”劉波看了一眼戚廣武，對彭華說道。
    “劉波，別廢話了！”戚廣武繃著臉，“有什麽話待會兒跟公安同誌說，要是沒事兒，公安自然會把你放回來。”
    劉波也沒有在爭辯，而是對劉萬青說道：“爸，放心吧，你兒子沒事兒。”
    彭華、戚廣武帶著劉波來到了大隊部，並對劉波進行審問筆錄。
    “劉波，前幾天有人見你和黃珊珊、蔡昌富在前進飯店進行密謀，有這事兒吧。”彭華看向劉波問道。
    “確實有這麽一回事！”
    “密謀的什麽事？”
    “密謀綁架李永柱的女兒李雪瑩。”
    嗯？
    彭華一愣。
    沒想到劉波根本沒有隱瞞。
    戚廣武更是以驚訝的目光看向劉波。
    沒想到這小子也參與了這件能把牢底坐穿甚至掉腦袋之事。
    “如何實施綁架？”彭華追問道。
    “由黃珊珊把李雪瑩騙出來，然後讓蔡昌富對李雪瑩實施奸汙。”劉波回答得非常輕鬆，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
    “還有呢？”
    “還有就是，蔡昌富找他的獄友把秦飛打暈，然後把秦飛扒光跟李雪瑩放在一起，造成秦飛強奸李雪瑩的假象。再然後，就是黃珊珊帶人去捉奸，讓秦飛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把李雪瑩綁到什麽地方？”
    “炮樓！”
    “具體實施時間？”
    “這個我不知道，因為需要掌握秦飛的行蹤，要在確保在把秦飛打暈的時候，才能對李雪瑩下手。”
    聞言，彭華與戚廣武對視了一眼。
    難道劉波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
    “劉波，你今天吃完晚飯後，都幹啥了？”
    “今天晚飯我是在我姐夫家吃的，吃完飯我就回家了。”
    “回家後哪也沒去嗎？”
    “哪也沒去。你們如果不信，可以問問我姐夫和我爸。”劉波回答得非常淡定，麵對彭華看向他的目光，沒有絲毫躲閃，也沒有一點驚慌。
    “劉波，如果你們密謀的計劃實施，你在這裏充當什麽角色？”彭華突然提出了一個十分尖銳的問題。
    “當時定的是讓我跟蔡昌富的獄友一起對付秦飛，我當時也答應了。至於我為啥要參與這件事，戚主任知道，就是我跟秦飛有仇！因為秦飛，我讓我姐夫扇了一個大嘴巴，而且還當眾給他下跪道歉。”
    彭華聽不出一絲謊言。
    因為劉波說的原因跟秦飛講的一樣。
    “你的意思，就是等適當時機對秦飛下手唄。”做記錄的戚廣武說道。
    “我在跟黃珊珊、蔡昌富密謀的當天我確實是這麽想的！我一個堂堂七尺的大老爺們，怎麽甘心忍受奇恥大辱？可是晚上回家後，我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我跟秦飛有仇不假，想報複也是真！可跟人家李雪瑩那個小姑娘有啥關係？再說，我要是參與實施了那個密謀的話，我可能要把老底給坐穿啊。”
    “所以，我決定不參與這件事。”劉波說到這把兩隻胳膊伸了出來，“公安同誌，我參與密謀犯罪之事，請把我抓起來吧。”
    彭華沒有回答對方，而是說道：“劉波，你可以回家了。但今後還可能對你進行調查，希望你配合。”
    現在沒有理由逮捕劉波。
    就像有人在氣頭上說要殺某某人一樣，想法並不代表實施犯罪。
    尤其是在這個年代沒有任何法律一句。
    國家直到2006年才頒布《治安管理處罰法》。
    其中第二十五條第(三)款的規定，揚言殺人擾亂公共秩序的，處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並處五百元以下罰款。
    劉波站起來非常認真地說道：“那絕對沒有問題，召之即來！公安同誌，戚主任，那我就回家了。”
    “等一等！”彭華一邊收起筆記本和鋼筆，一邊對劉波說道，“我們再跟你去一趟你家。”
    彭華和戚廣武第二次來到了劉波家後，又去了劉波的姐夫郭勝鼇家。
    經過了解，劉波晚飯確實是在郭勝鼇家吃的，吃完飯就回家了。
    當彭華與戚廣武來到黃珊珊家的時候，院子裏已經站了不少村民。
    “黃珊珊上吊了，為啥呀？”
    “跟誰都亂搞，沒臉見人了唄。”
    “亂搞的人如果有臉就不會亂搞了！”
    “郭曉凱，你看著那兩個小子是誰呀？跟黃珊珊上吊有關係嗎？”
    郭曉凱瞪了發問者一眼：“不該問的別問，瞎打聽啥？”
    “……”
    “沒啥事兒都回去睡覺吧！大冷的天，別圍著了！”戚廣武一邊發號施令，一邊往外趕圍觀的村民。
    有的聽話回去了，有的卻是一動不動，繼續圍觀。
    此刻，彭華已經走進了屋裏。
    小劉領著縣公安局的關姓法醫回到黃珊珊家，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老彭，黃珊珊死前曾經與人發生過關係。”小劉說道，“而且關法醫說，她是被繩子勒死後吊到門框上的。”
    秦飛不禁感到有些遺憾，這要是在1987年後完全可以用dna檢測技術，與黃珊珊發生關係之人很快就會被查出來。
    “噢？這麽說，黃珊珊是他殺！”彭華說道。
    “對！”小劉說道。
    彭華繼續道：“剛才我審問了一下劉波，他承認參與密謀奸汙李雪瑩和陷害秦飛同誌之事，但卻沒有參與具體實施。根據他的交代，他也沒有作案時間，經過核實也確實如此。”
    秦飛聞言，心裏卻產生了很大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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