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被逼無奈，因為我不殺了蔡昌富，他就會殺了我！所以我認為我這是正當防衛，你們不會抓我吧？”劉波看著彭華問道。
    未等彭華回話，劉波又非常急切地說道：“你們如果非要抓我，我可以有立功表現。公安不是有立功免刑的說法嗎？”
    “那得看你立多大的功。”彭華說道，“你說說吧，看看夠不夠立功的條件。”
    劉波沉思了一會，說道：“蔡昌富威脅我時還說，他不僅睡了黃珊珊，而且還吊死了她，黃珊珊是他最想睡的女人，這輩子死也值了。”
    嗯？
    彭華聽了劉波的話，心裏不禁話了個問號，便追問了一句：“蔡昌富為啥要跟你說這些？”
    “他說，反正他也弄死一個人了，不在乎多弄死一個，我要是不給他錢，他也會殺了我！”劉波解釋道。
    然而，他的這番話在彭華幾個公安聽來，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
    第一，剛才劉波說，蔡昌富找他就是為了要錢跑路，如果他不給，蔡昌富就會自首說他也參與了綁架李雪瑩的事兒；
    第二，第一次審問劉波時，並沒有跟他提及黃珊珊已經死了之事，更沒有說黃珊珊死之前跟人發生過關係。現在即便真如劉波所說，蔡昌富用殺死他相威脅，也沒必要告訴劉波睡了黃珊珊之事。
    看起來，劉波是因為擔心坐牢，想用立功相抵，但這恰恰讓彭華產生了懷疑。
    “小劉，小馮，把劉波帶回派出所！”彭華站起身走出了劉家。
    小劉收起筆記本和鋼筆，小馮直接給劉波戴上了手銬。
    “公安同誌，公安同誌，我是正當防衛，正當防衛啊！”劉波極力掙紮，但沒有任何作用。
    李雪瑩沒有受到實質性傷害，隻是虛驚一場。
    而且三個始作俑者的三個人裏，黃珊珊和蔡大腦袋都死了，劉波也被抓了。
    至於黃珊珊死於誰手，秦飛並沒有去關心。
    第二天中午，秦飛兩口子因為看望李雪瑩，在林婉怡家吃的晌飯。
    林婉怡剛收拾完桌子，一個女人匆匆來到了她家。
    該女人的年紀，跟林婉怡差不多，雖然沒有林婉怡姐倆漂亮，但是也很有姿色。
    她叫範連榮，是蔡大腦袋的老婆，也是林婉怡的同學。
    範連榮本來跟林婉怡的關係非常好，但是因為蔡大腦袋侵害林婉怡未遂坐牢後，兩人便斷絕了來往。
    當然是範連榮覺得無顏見林婉怡。
    “範連榮，你怎麽來了？”林婉怡皺著眉頭道。
    “撲通！”
    範連榮直接跪在了林婉怡腳下：“婉怡，我知道大腦袋幹了傷天害理的事兒，他下大獄前想糟蹋你，出來後又想糟蹋雪瑩那個孩子！但我今天來不僅僅是替他來向你賠罪，還有就是我覺得大腦袋他死得蹊蹺，請你跟秦飛說說，幫我查明真相！”
    秦飛接過話頭：“範連榮，你覺得你男人死得蹊蹺，你可以跟大隊反應，或者跟派出所反應，你找我幹啥啊？”
    “秦飛兄弟，我不找大隊，是因為怕他們官官相護。”
    “官官相護？啥意思？”秦飛問道。
    “我覺得，我家大腦袋的死是劉波為了保護他姐夫郭勝鼇而滅的口。郭勝鼇是大隊會計，我跟大隊反應不是白扯嗎。”
    “為了保護郭勝鼇？”秦飛兩口子以及鄭旭東兩口子，幾乎是異口同聲。
    “對！”範連榮點點頭。
    “範連榮，你起來說吧。”林婉怡給範連榮搬過來一隻凳子。
    “謝謝婉怡！”範連榮繼續說道，“我今天也不怕丟臉了，三年前我跟郭勝鼇搞在一起了。後來，大腦袋這件事也被大腦袋發現了。有一天，大腦袋把我跟郭勝鼇堵住了，他就要殺了郭勝鼇。郭勝鼇當時給了大腦袋五百塊錢，並承諾以後每個月都給他五十。”
    “郭勝鼇走後，大腦袋問我郭勝鼇怎麽可能有這麽多錢？我一開始不想跟他說，他就要弄死我，我就跟他說郭勝鼇他當大隊會計，有的是來錢道。”
    “郭勝鼇按照承諾每個月給大腦袋五十，但覺得總這樣不是事兒，就想把大腦袋送進去。有一天，郭勝鼇跟大腦袋說，說，說……”範連榮說到這時，突然支支吾吾起來。
    “郭勝鼇說啥？你倒是說呀！磨磨唧唧的！”林婉怡催促道。
    範連榮咬咬牙：“郭勝鼇說婉怡你特別騷，睡了你才不枉當一回男人！還說，如果大腦袋敢睡婉怡，他就會多獎勵大腦袋一百塊錢！”
    “姓郭的這個渾蛋！！老娘剁了他！”林婉怡秀目圓睜，甚至要搓碎了口中牙！
    這不等於說是她跟郭勝鼇搞過破鞋嗎？
    啪！
    林婉怡緊接著一巴掌甩在範連榮的臉上：“你當時為啥不跟我說？虧我對你那麽好！”
    “我，我……”範連榮捂著發燙的臉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又跪在了地上。
    “姐，讓她接著說。”秦飛說道。
    範連榮繼續說道：“後來，就發生了大腦袋要糟蹋婉怡的事兒。”
    “大腦袋蹲大獄的頭一年裏，郭勝鼇還總找我，一年後，他覺得玩膩了，就想甩了我。我就威脅說，他貪汙的事兒我已經告訴大腦袋了，他要是幹甩我，要麽讓大腦袋弄死他，要麽告發他。姓郭的害怕了，就跟我說等大腦袋出獄後他還一個月給大腦袋五十塊錢。”
    “我想一定是郭勝鼇知道大腦袋回來了，又不想兌現承諾。所以讓劉波殺了大腦袋！”
    “嗚…嗚…我說的都是實話。秦飛兄弟，希望你能幫幫我！我知道根本沒有資格求你……”
    “範連榮，我知道你說的是實話。因為隻要說出當年郭勝鼇攛掇蔡大腦袋的真相，我才能幫忙。這個目的你達到了！”
    秦飛倒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但一個是郭勝鼇差點讓蔡大腦袋毀了林婉怡，一個是郭勝鼇貪汙的可是全大隊社員的血汗錢。
    不說別人家，單單秦飛和林婉怡家就有六個大人的血汗錢被貪汙了。
    敢承諾一個月給蔡大腦袋五十元，就說明郭勝鼇這麽多年得貪汙老鼻子錢了。
    不給郭勝鼇送進去，都對不起自己家這六口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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