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秦月:烈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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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鍋店的員工宿舍比狗窩還亂。
    老王的內褲掛在吊燈上,小美的麵膜糊滿了半麵牆,而我的床墊下還壓著三個月前的外賣單。但此刻,這個十平米的小房間卻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
    "歡哥,你真被富婆甩啦?"小美遞給我一罐啤酒,眼睛瞪得像銅鈴。
    我拉開拉環,泡沫噴了一臉:"準確地說,是我被設計了。"
    "我就說嘛!"老王一拍大腿,"那姓陳的不是好東西!上周他來店裏吃飯,還偷偷往鍋裏吐口水呢!"
    我猛地坐直:"什麽時候的事?"
    "就前天晚上,"老王回憶道,"他帶了一幫人來,點名要坐你以前負責的8號桌..."
    我立刻打開手機查看監控回放。畫麵中,陳誌明西裝革履地坐在8號桌,趁服務員轉身時,迅速往鍋裏丟了什麽東西。
    "能放大嗎?"我湊近屏幕。
    老王搖頭:"店裏攝像頭像素低,看不清..."
    "等等!"小美突然指著畫麵角落,"這人我認識!"
    她指的是陳誌明旁邊一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我眯起眼——確實有點眼熟。
    "秦氏集團的林總監啊!"小美說,"上個月他來店裏找過秦總,兩人在包廂裏吵得可凶了!"
    林總監?我猛然想起,這不就是秦月的財務總監林誌強嗎?他怎麽會和陳誌明混在一起?
    手機突然震動,是老媽發來的微信:「兒子,媽在長途汽車站聽到個事兒...」接著是一段模糊的錄音,隱約能聽到有人在說"...陳總安排的情感破壞專家已經得手了,下一步就是新品發布會的食物中毒..."
    我渾身發冷。陳誌明不僅要拆散我和秦月,還要毀了秦月的公司!
    "老王,"我跳下床,"幫我個忙。"
    三小時後,我穿著老王的外賣製服,戴著口罩和鴨舌帽,蹲守在秦氏大廈對麵的咖啡廳。通過望遠鏡,我能清晰看到28樓秦月辦公室的窗戶。
    她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影瘦削而孤獨。我想起那天雨夜被趕出門的場景,胸口仍隱隱作痛。但現在不是傷感的時候——我必須警告秦月關於陳誌明的陰謀。
    保安認得我的臉,正門是走不通了。正發愁時,一輛熟悉的勞斯萊斯停在大廈門口——是秦母的車!更讓我驚訝的是,老媽從車上走了下來!
    我趕緊撥通老媽電話:"媽!你怎麽和秦阿姨在一起?"
    "哎呀,可算聯係上你了!"老媽聲音壓得很低,"我半路折回來,直接去找了秦月她媽。兒子,你猜怎麽著?我在她家偷拍到寶貝了!"
    "什麽寶貝?"
    "監控主機啊!"老媽興奮地說,"那天我去複查是假,裝病去書房拷貝監控才是真!秦月家的監控係統存著原始視頻,能證明你是清白的!"
    我鼻子一酸。原來老媽那些"甲狀腺複查"都是幌子,她早看出我和秦月之間有問題...
    "媽...謝謝你。"
    "謝啥!"老媽嗔怪道,"我剛把證據給秦月看了,她正哭著呢..."
    正說著,大廈玻璃門開了,秦月匆匆跑出來,四下張望。我下意識躲到柱子後麵,卻看到她掏出手機。
    我的手機響了。
    "歡...歡喜?"秦月的聲音帶著哽咽,"你在哪?我...我需要見你。"
    我深吸一口氣,從柱子後走出來:"轉身,看馬路對麵。"
    秦月轉身,隔著車水馬龍的對街,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她眼睛紅腫,手裏還攥著老媽給她的u盤。
    下一秒,她不顧形象地衝向馬路,險些被一輛出租車撞上。司機急刹車破口大罵,秦月卻充耳不聞,徑直跑到我麵前。
    "對不起..."她剛開口就哭了,"我看了監控原始視頻...陳誌明雇人改了畫麵...我竟然相信了那些假證據..."
    我手足無措地站著,最終歎了口氣,伸手擦掉她的眼淚:"別哭了,妝都花了。"
    這句玩笑讓秦月破涕為笑。她抓住我的手:"跟我回公司,我們需要製定計劃。"
    秦氏集團會議室裏,氣氛凝重。技術團隊正在分析老媽提供的監控視頻。
    "確認了,"技術總監推推眼鏡,"視頻被專業軟件修改過。原視頻顯示那個女模特是故意往歡喜身上撲的。"
    秦月緊握我的手:"還有更糟的。"
    她播放另一段視頻——這是公司內部的監控,顯示深夜時分,林總監偷偷進入配方實驗室,用手機拍攝電腦屏幕上的配方表。
    "林誌強..."秦月咬牙切齒,"跟了我五年的老臣..."
    "不止如此,"我拿出手機播放老王店裏的監控,"看,他和陳誌明私下會麵,還在火鍋裏下藥。"
    秦母猛地拍桌:"立刻報警抓人!"
    "不行,"秦月搖頭,"我們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下藥。而且..."她擔憂地看我一眼,"陳誌明手裏還有歡喜父親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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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到父親,我心頭一緊:"緬甸那邊有消息嗎?"
    秦母點頭:"我的人已經找到餐館位置,但..."她欲言又止,"你父親前天失蹤了。"
    "什麽?!"我騰地站起來。
    "別急,"秦母安撫道,"現場沒有打鬥痕跡,很可能是他自己離開的。我已經加派人手..."
    這時,秦月的助理慌張跑進來:"秦總!出事了!蜀香集團剛開新聞發布會,指控我們竊取他們的祖傳配方!"
    電視屏幕上,陳誌明西裝革履地站在閃光燈前:"秦氏集團所謂的"古法秘製"鍋底,實際上是竊取自我司的祖傳配方...我們有確鑿證據..."
    畫麵切換到一份發黃的文件特寫——正是三十年前歡家與秦氏簽訂的合同!
    "放屁!"我怒吼,"那是我爸的配方!"
    秦月麵色鐵青:"他們在為新品發布會搗亂。我們下周就要推出新鍋底了..."
    我突然想到什麽:"等等,你說林總監偷拍了配方表?"
    技術總監點頭:"是的,上周三晚上。"
    "那就對了!"我激動地說,"陳誌明一定是準備在發布會上做手腳,嫁禍給我們!就像三十年前那樣!"
    會議室鴉雀無聲。秦月緩緩站起:"歡喜說得對。陳誌明在重演曆史——先竊取配方,再製造事故,最後吞並秦氏。"
    "那我們取消發布會?"助理問。
    "不,"秦月冷笑,"我們將計就計。"
    接下來的48小時,我們像特工隊一樣秘密行動。技術團隊在配方上做了隻有我們知道的微小改動;安保部門悄悄更換了發布會現場的監控係統;而我則準備執行一個大膽的計劃——潛入陳誌明辦公室尋找父親的下落。
    行動前夜,秦月來到我臨時住的酒店房間。她遞給我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打開看看。"
    盒子裏是一枚造型古樸的銅鑰匙,上麵刻著"歡記"二字。
    "這是..."
    "你父親餐館的鑰匙,"秦月輕聲說,"我媽托人從緬甸帶回來的。她說...這可能是你父親故意留下的線索。"
    我摩挲著鑰匙,突然發現鑰匙柄可以旋轉——裏麵藏著張小紙條!展開一看,上麵是一串數字:3407。
    "保險箱密碼?"秦月猜測。
    我搖頭:"更像日期...1995年3月4日?或者34樓07室?"
    秦月眼睛一亮:"陳誌明的辦公室就在金融中心34樓!0707是他的保險箱編號!"
    我們相視一笑——父親在給我們指路!
    第二天中午,我偽裝成外賣小哥混入金融中心。憑借鑰匙上的信息,我順利找到陳誌明辦公室外的保潔間。趁午休時間,我用萬能卡刷開了他的辦公室門。
    陳誌明的辦公室奢華得令人咋舌,一整麵牆都是他"輝煌戰績"的照片——收購的公司、打敗的對手...最顯眼的位置掛著秦氏集團的股權結構圖,上麵用紅筆畫了個大大的叉。
    我直奔保險箱,輸入3407——哢嗒,開了!
    裏麵是一疊文件和一部老式手機。我快速翻閱文件,心跳越來越快——不僅有父親餐館的詳細資料,還有一遝偷拍照片,最新的一張顯示父親被兩個壯漢帶上了一輛黑色麵包車!
    手機突然震動,嚇得我差點跳起來。來電顯示"緬甸行動組"。
    我猶豫片刻,按下接聽鍵:"喂?"
    "陳總,"對方用蹩腳的中文說,"人已控製,按計劃送往邊境。配方到手後怎麽處理老頭?"
    我強壓怒火,模仿陳誌明的語氣:"先別動,等我指示。"
    掛斷電話,我繼續翻找,在最下層發現一份令人毛骨悚然的計劃書——《秦氏火鍋"毒鍋"事件執行方案》,詳細記錄了如何在發布會現場投放瀉藥,並栽贓給秦月。執行日期正是明天!
    我趕緊拍照取證,突然聽到門外腳步聲。千鈞一發之際,我躲到窗簾後,透過縫隙看到陳誌明和林總監走進來。
    "都安排好了?"陳誌明問。
    林總監點頭:"明天我會親自負責調料投放,保證讓至少50個客人進醫院。"
    "媒體呢?"
    "六家電視台已經打點好了,一旦事發立刻報道。"
    陳誌明滿意地笑了:"這次一定要讓秦月身敗名裂!至於那個老歡..."他冷笑一聲,"配方到手就處理掉,省得夜長夢多。"
    我咬緊牙關才忍住衝出去的衝動。等他們離開,我立刻帶著證據逃離現場。
    回到安全屋,秦月和技術團隊正在等我。看到我拍到的資料,所有人都倒吸冷氣。
    "畜生!"秦母怒罵,"竟然想害那麽多無辜的人!"
    秦月卻異常冷靜:"按原計劃行動。"
    發布會當天,成都國際會展中心人頭攢動。秦月一身白色套裝站在主舞台上,背後是巨大的"秦氏秘製新鍋底"字樣。
    "感謝各位來賓,"她微笑道,"今天我們將揭開火鍋行業的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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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躲在後台監控室,緊盯著各個角度的畫麵。按照陳誌明的計劃,林總監會在試吃環節親自"加料"。
    果然,當服務員推著試吃車出來時,林總監悄悄靠近,假裝幫忙擺盤,實則將一個藥瓶裏的粉末撒進鍋中。
    "抓到了!"技術總監興奮地喊。
    秦月收到信號,突然話鋒一轉:"但在品嚐新品前,我想請大家看一段視頻..."
    大屏幕切換成林總監下藥的清晰畫麵,全場嘩然。保安立刻控製住想逃跑的林總監。
    "這是秦氏集團財務總監林誌強,"秦月聲音冰冷,"他受蜀香集團陳誌明指使,企圖在今天製造大規模食物中毒事件!"
    記者們瘋狂拍照。秦月繼續道:"更令人發指的是,三十年前那場所謂的"歡家投毒案",也是陳誌明的舅舅劉大強一手策劃的!"
    大屏幕上開始播放我昨晚偷拍的視頻,陳誌明親口承認栽贓我父親的陰謀。緊接著,警方突擊檢查陳誌明辦公室的畫麵也直播出來——他們在他電腦裏找到了綁架我父親的證據!
    現場一片混亂。我正準備出去與秦月會合,手機突然響起——是那個緬甸號碼!
    "陳誌明被抓了,"對方惡狠狠地說,"但老頭在我們手上。想要他活命,一小時內把配方送到東郊倉庫,否則..."
    電話那頭傳來父親的悶哼聲。我血液瞬間凝固:"別傷害他!我馬上到!"
    我沒告訴任何人,悄悄溜出會場,打車直奔東郊。路上,我給秦月發了條短信:"去救我爸,別擔心。"
    東郊廢棄倉庫陰森恐怖。我握緊從陳誌明保險箱找到的配方文件,緩步走入黑暗。
    "站住!"一個黑影從柱子後閃出,手裏握著槍,"配方呢?"
    我舉起文件:"在這兒。放了我爸。"
    黑影冷笑:"先驗貨!"
    就在這時,倉庫燈光大亮!十幾名警察從四麵八方衝出來:"不許動!警察!"
    綁匪慌了神,一把抓住我當人質:"都別過來!否則我打死他!"
    僵持之際,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阿龍,放下槍吧。"
    綁匪渾身一震:"老...老板?"
    從陰影中走出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雖然滿臉滄桑,但那眉眼,那神態...
    "爸?!"我聲音發抖。
    老人衝我笑笑,突然一個利落的擒拿手奪下綁匪的槍!警察一擁而上製服了綁匪。
    "爸...這是..."我腦子完全不夠用了。
    "傻小子,"父親拍拍我的肩,"你爹我當年可是特種兵出身,這幾個小毛賊能困住我?"
    原來父親早就識破綁架是陳誌明的陰謀,將計就計假裝被抓,就為引蛇出洞!
    "那配方..."
    "假的,"父親狡黠地眨眨眼,"真配方在這兒。"他拍拍胸口,"三十年了,一直記在腦子裏。"
    警車聲中,倉庫大門再次打開,秦月帶著一隊人衝進來。看到我們父子平安,她眼眶瞬間紅了。
    "叔叔..."她哽咽著說不出話。
    父親打量著她,突然笑了:"你是秦姐的閨女吧?跟你媽年輕時一模一樣。"
    秦月驚訝:"您...您認得我?"
    "當然,"父親慈愛地說,"你出生那天,我還抱過你呢。"他看看我,又看看秦月,意味深長地補充道:"看來緣分這東西,真是奇妙啊..."
    回程的車上,父親講述了這三十年的經曆。當年他被迫離開後,先是去了雲南,後來輾轉緬甸。憑借軍中學到的本領和祖傳的廚藝,他一邊躲避追殺一邊收集劉大強犯罪集團的證據。
    "陳誌明比他舅舅更狠,"父親歎氣,"不僅想吞並秦氏,還想徹底抹黑歡秦兩家..."
    秦月握住我的手:"叔叔,這次多虧歡喜勇敢,我們才能粉碎陳誌明的陰謀。"
    父親欣慰地看著我:"小子有出息。"然後神秘地壓低聲音:"對了,你倆...什麽時候結婚?"
    "爸!"我臉瞬間紅到耳根。
    秦月卻大方地笑了:"等您身體養好了,咱們就辦。"
    車窗外,成都的夜空繁星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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