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歡喜，北京三裏屯某高端健身房的明星教練。每天早十點到晚十點，我就在這片充滿荷爾蒙的方寸之地，教富婆們如何保持身材，順便賺點外快。
    "歡喜教練，您看我這深蹲姿勢標準嗎？"王太太扭著屁股問我。
    我叼著牙簽，眯眼打量："屁股再翹點，對，就這樣——哎喲喂，這弧度趕上維密天使了！"
    周圍幾個女會員咯咯直笑。這就是我的工作日常——用專業知識和三寸不爛之舌，讓這些有錢有閑的太太們心甘情願掏錢買課。
    直到那天，林悅走進健身房。
    她穿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運動裝，頭發一絲不苟地紮成馬尾，走路帶風。我一眼就認出她是財經雜誌上的常客——某商業銀行最年輕的女行長。
    "您好，我想谘詢私教課程。"她聲音清冷，像塊冰。
    我搓著手迎上去："林行長是吧？久仰大名！我是歡喜，這裏的王牌教練。"
    她皺眉："你認識我？"
    "那必須的！上個月您那篇《金融科技賦能實體經濟》的專訪，我看了三遍！"我信口胡謅，其實是在八卦雜誌上見過她的花邊新聞。
    她嘴角微微上揚："你看金融雜誌？"
    "偶爾陶冶情操。"我挺起胸膛，"不過我更擅長陶冶身體。您這肩頸線條一看就是長期伏案工作，需要專業調理。"
    她挑眉："你很會觀察。"
    "職業習慣。"我眨眨眼，"就像您一眼能看出企業財報裏的貓膩，我一眼能看出身體哪裏不對勁。"
    她終於笑了，雖然很淺："油嘴滑舌。不過...可以試試你的課。"
    第一節課，我故意沒讓她做太劇烈的運動。而是從最基礎的呼吸調整開始。
    "吸氣——"我站在她身後，手掌虛按在她腹部，"用這裏呼吸，不是胸腔。"
    她呼吸有些亂："你手太近了。"
    "專業需要。"我一本正經，"您看外科醫生做手術也得貼近病人吧？"
    "歪理。"她哼了一聲，卻沒再反對。
    課後，她額角滲出細密汗珠，臉頰微紅。我遞上毛巾："感覺如何？"
    "比想象中累。"她擦了擦汗，"明天同一時間？"
    "得嘞！"我咧嘴笑，"給您打八折，就當交個朋友。"
    她白我一眼："我不需要折扣。"
    就這樣，林悅成了我的固定客戶。每周三次，雷打不動。我發現她工作時雷厲風行，健身時卻異常專注聽話。
    一個月後的周五，訓練結束已是晚上九點。
    "今天表現太棒了！"我遞給她功能飲料，"要不要去喝一杯？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錯的精釀酒吧。"
    她看了看表："我明天上午有會議。"
    "就一杯。"我舉起一根手指，"當慶祝您平板支撐突破三分鍾。"
    她猶豫片刻，居然點頭了。
    酒吧燈光昏暗，我們坐在角落。她小口啜飲著黑啤，我則豪邁地幹掉半紮。
    "慢點喝。"她皺眉。
    "放心，我酒量好著呢！"我拍胸脯，"人稱三裏屯酒神！"
    "吹牛。"她輕笑，這是我第一次見她真正放鬆的樣子。
    兩杯下肚，她的話匣子居然打開了。
    "你知道嗎？"她盯著酒杯，"我每天要開五六個會，看幾十份文件，做無數決策。所有人都覺得我刀槍不入。"
    "但您會累。"我接話。
    她抬眼，目光罕見地柔軟："你怎麽知道？"
    "您右肩比左肩高三毫米。"我指指自己肩膀，"長期單肩背包的結果。女強人也是人嘛。"
    她沉默良久，突然說："叫我林悅吧，別用敬語了。"
    "得令！林悅同誌！"我敬了個滑稽的軍禮。
    她噗嗤笑出聲，隨即又恢複端莊："別鬧。"
    離開酒吧時，北京下起了雨。我沒帶傘，她居然從名牌包裏掏出一把折疊傘。
    "一起吧。"她說。
    我們擠在傘下，胳膊貼著胳膊。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混合著雨水的氣息。
    "你住哪？"她問。
    "朝陽公園那邊。"我指了個方向，"不過先送您回家。"
    "不用，我司機在路口等。"她頓了頓，"謝謝你今晚的...陪伴。"
    雨幕中，她的側臉格外柔和。鬼使神差地，我湊近她耳邊："林悅，你知道為什麽北京突然下雨嗎？"
    "為什麽？"她疑惑地轉頭。
    "因為老天爺看見你笑了，感動得掉眼淚。"我咧嘴笑。
    她愣住，隨即搖頭："土味情話。"
    "管用就行。"我厚著臉皮。
    她突然伸手整理我被雨打濕的衣領，指尖若有若無擦過我的脖子："下周我生日，有個小型家宴。你要來嗎？"
    "必須的！"我心跳加速，"帶什麽禮物好？"
    "人來就行。"她輕聲說，"記得穿正式點。"
    說完，她轉身走向等候的奔馳車，留給我一個窈窕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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