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女院·醫院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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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整,我穿著熨得筆挺的白襯衫站在市一院後勤部門口。林霜昨晚發來的短信還在我手機裏閃爍:"敢遲到就滾回健身房。"
"喲,這不是林院長的"生活助理"嗎?"趙明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他手裏端著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後勤部月薪三千五,夠你買蛋白粉?"
我咧嘴一笑,故意把工牌甩得嘩啦響:"趙副院長親自送我入職,受寵若驚啊。"
工牌上"器械管理科 歡喜"幾個字在晨光裏閃閃發亮。趙明的金絲眼鏡反著冷光,他突然壓低聲音:"別以為爬過林霜的床就能——"
"趙院長!"護士長的驚呼打斷了他,"3床術後出血!"
趙明臉色驟變,轉身時咖啡潑在自己西裝褲上。我吹著口哨往器械科走,聽見小護士們竊竊私語:"那就是林院長包養的小狼狗?"
器械科王主任是個禿頂老頭,他推來半人高的資料冊:"今天把這些設備參數背熟。"
我隨手翻開一頁,密密麻麻的德文說明書看得眼暈。角落裏貼著張泛黃照片——二十年前的醫療隊合影,年輕時的王主任身邊站著個穿白大褂的姑娘,杏眼彎彎像月牙。
"這是......"
"林霜她母親。"王主任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肺癌走的,那年小林才高三。"
我指尖一顫,資料冊重重合上。窗外傳來急促的廣播聲:"急診搶救,請林霜主任速到手術室!"
等我衝到三樓手術區,透過玻璃看見林霜已經刷手完畢。無影燈下她像柄出鞘的刀,護士正往她腰間綁護具。
"林主任腰傷又犯了?"麻醉師小聲問。
巡回護士歎氣:"昨晚在實驗室熬通宵......"
我轉身撞進配藥間,抓起兩支鹽酸羅呱卡因。再出來時被趙明攔在走廊:"非醫務人員禁止——"
"讓開!"我亮出工牌,"器械科送麻醉補充劑。"
手術室裏監測儀刺耳地尖叫著。林霜的洗手衣後背全濕透了,她正用左手死死抵住後腰。
"林主任!"我把藥盒塞給器械護士,"加個肌鬆藥?"
她抬頭看見我,瞳孔猛地收縮:"你怎麽——"
"德國拜耳最新款。"我湊近她耳邊,"您母親當年用的改良版。"
她手套上的血滴在我鞋尖。五秒鍾的死寂後,她突然說:"追加2,流速控製0.5。"
手術結束時已近黃昏。林霜癱在更衣室長椅上,護腰帶散在一旁。我蹲下來給她揉腰,觸手一片冰涼。
"你怎麽認識我媽?"
"王老頭給我看了照片。"我拇指按在她骶骨上,"您這腰突至少五年了。"
她突然翻身坐起,揪住我衣領:"歡喜,你到底是誰?"
更衣室的白熾燈在她臉上投下細密陰影,我才發現她右眉尾有道淺淺的疤。監測儀的滴答聲從走廊傳來,像某種倒計時。
"您希望我是誰?"我伸手撫平她炸毛的鬢角,"是健身房泡富婆的混混,還是......"
"林主任!"護士突然推門而入,"醫糾辦找您!"
後來我才知道,3床家屬正在院長辦公室鬧事。我扒在門縫聽見趙明的聲音:"手術同意書存在瑕疵......"
林霜的背影筆直如尺:"術前談話有錄像。"
"但簽字時間是麻醉後!"家屬拍桌怒吼。
我推門而入,手裏舉著手機:"巧了,我這兒有段精彩視頻。"屏幕裏趙明正往病曆上補填時間,"趙副院長這手字真俊。"
滿室嘩然中,林霜奪過手機的手在發抖。我趁機摟住她肩膀:"走了親愛的,該回家喂貓了。"
夜風灌進出租車時,她終於開口:"視頻哪來的?"
"早上偷裝在你胸牌上的微型攝像頭。"我玩著她發梢,"本來想拍點限製級......"
她一拳捶在我胃部,力道卻輕得像撓癢癢。路燈明明滅滅掠過她側臉,我忽然發現她在笑。
"王老頭說您母親總把聽診器捂熱了才給病人用。"
她笑容凝固了:"媽媽走的那天,我撕了醫學院錄取通知書。"
出租車碾過減速帶,她整個人跌進我懷裏。我順勢收緊手臂:"後來怎麽又......"
"因為遇見個傻子。"她聲音悶在我胸前,"他說當醫生能拯救更多像他奶奶那樣的病人。"
我心跳漏了一拍。車窗外霓虹流轉,她仰起的臉上落滿破碎的光影。我低頭那瞬間,司機猛地急刹車——
"到了!"
家門口蹲著個快遞箱,寄件人署名"張教授"。林霜拆開時手術刀當啷落地——是套精密的心髒手術器械,附頁寫著"你母親三十年前設計的原型機"。
她跪坐在一堆泡沫紙裏,像個迷路的孩子。我撿起說明書,某行小字突然刺入眼簾:"本器械需配合特殊縫合技術使用,詳見張教授2015年《柳葉刀》論文。"
那篇論文的作者欄裏,赫然印著林霜前夫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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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的手指在器械說明書上微微發抖。我蹲下來,把散落的泡沫紙一片片撿起,塑料摩擦聲在安靜的玄關裏格外刺耳。
"這算什麽?"她突然冷笑,把說明書揉成團,"施舍?還是示威?"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門鈴響了。監控屏幕上,趙明正整理著領帶,手裏拎著個果籃。
"要放狗嗎?"我指了指陽台的拖把。
林霜卻已經按下開門鍵。電梯叮咚聲傳來時,她突然抓住我手腕:"別說話。"
趙明進門時差點踩到那套器械,金絲眼鏡後的瞳孔驟然緊縮:"張教授動作真快啊。"
"趙副院長夜訪,是要討論醫療事故?"林霜的聲音像手術刀般鋒利。
"我是來送這個的。"趙明從公文包抽出個牛皮紙袋,"你母親臨終前托我保管的研究資料。"
紙袋落在茶幾上發出悶響。我瞥見裏麵露出半張泛黃照片——二十年前的實驗室,年輕時的趙明站在林霜母親身後,手搭在她肩膀上。
林霜的指甲陷進掌心:"條件?"
"下周的國際研討會。"趙明推了推眼鏡,"由我主刀演示那台心髒手術。"
我抓起個蘋果在褲腿上擦了擦:"趙副院長,您皮鞋上沾著3床病人的血呢。"
趙明臉色瞬間煞白。林霜突然笑了,從紙袋裏抽出一遝文件:"真有趣,我媽的筆跡我閉著眼都能認出來——這些是複印件。"
玄關的聲控燈突然熄滅。黑暗中趙明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原件在張教授保險櫃裏,他明天回國。"
我摸出手機,屏幕光照亮林霜半邊臉。她睫毛在臉上投下蛛網般的陰影,突然抓起那套器械:"告訴他,我會用這個在他最得意的學術會議上做演示。"
趙明走後,林霜在陽台上抽了半包煙。我翻著那些複印件,在某一頁突然停住——實驗記錄邊緣有行褪色的小字:"霜霜的奶粉要買a2型"。
"你母親......"
"血癌。"煙頭在夜色裏明滅,"她實驗室的放射性物質泄漏,瞞著所有人繼續實驗。"
我走到她身後,發現她在看手機裏前夫的朋友圈。最新動態是張機場照,配文"回國踐行承諾"。
"當年他出軌的對象,"林霜突然說,"是趙明的親妹妹。"
夜風吹散她吐出的煙圈。我奪過手機劃到相冊,把今早在醫院拍的照片懟到她眼前:"看看這個!"
放大的照片裏,趙明正在手術室角落往輸液袋加藥。林霜猛地抓住我手腕:"這什麽時候的?"
"3床搶救時。"我點開視頻,"他加的根本不是止血劑。"
林霜的呼吸噴在我耳根:"是肝素鈉......他在製造術後出血!"
我們鼻尖幾乎相貼時,門鈴又響了。這次屏幕上是個穿快遞服的小哥,手裏捧著束白玫瑰。
"沒有寄件人?"林霜檢查著花束,突然從包裝紙裏摸出個u盤。
投影儀亮起的藍光裏,一段塵封的手術錄像開始播放。年輕版的林霜母親正在給嬰兒做心髒手術,助手赫然是學生時代的趙明和張教授。
"這是......"我指著畫麵角落,"他們在你母親手術器械上動手腳?"
林霜突然按下暫停鍵。放大三十倍的畫麵上,她母親的白大褂口袋露出半盒抗心律失常藥。
"媽媽當年是右位心。"她聲音發飄,"他們故意給了反向劑量的......"
u盤裏還有個加密文件夾。我試著輸入林霜生日,屏幕上突然彈出張設計圖——正是那套特殊器械的完整藍圖,署名日期是她母親去世前三天。
淩晨三點,林霜趴在茶幾上睡著了,手裏還攥著母親的照片。我輕手輕腳給她披上外套時,發現她手機亮著——搜索記錄裏全是"放射性物質致癌潛伏期"。
茶幾下的抽屜半開著,露出半盒抗抑鬱藥。藥盒生產日期是四年前,正是她離婚那年。
窗外泛起魚肚白時,我收到王主任的短信:"小林母親臨終前改過遺囑,保險箱在醫學院解剖教研室。"
林霜在晨光中驚醒,額頭上一層細汗。我遞給她豆漿,她突然抓住我衣領:"歡喜,你奶奶......"
"塵肺病,死在黑心煤礦。"我掰開她手指,"但救她的醫生姓林——是你母親在基層醫療隊的師妹。"
她的瞳孔在晨光中微微擴大。我趁機把煎餅果子塞進她嘴裏:"所以現在,能告訴我你前夫和趙明到底想從你這得到什麽嗎?"
林霜咀嚼得很慢,突然從領口扯出條項鏈。掛墜打開是張微型芯片:"媽媽最後的研究數據,關於放射性物質誘導的靶向治療技術。"
我吹了聲口哨:"價值?"
"夠買下整座市一院。"她起身時護腰帶哢噠作響,"但有個缺陷,會誘發操作者......"
話沒說完,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我拍她後背的手頓住了——掌心裏沾著絲血跡。
"多久了?"我聲音發緊。
她抹掉嘴角猩紅,反而笑了:"正好十年,和媽媽一樣。"陽光穿過她顫抖的睫毛,"現在你知道為什麽張教授急著把器械送來了吧?"
手機突然震動,陌生號碼發來張照片:解剖教研室的門牌下,擺著個熟悉的快遞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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