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氣，手指在咖啡杯邊緣輕輕敲擊，仿佛在組織語言。明月敏銳地察覺到我的異常，她微微前傾，壓低聲音："歡喜，到底怎麽了？"
    我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坦白："有人在威脅我。"
    "威脅？"她的眉頭瞬間擰緊，"誰？"
    "我不確定。"我解鎖手機，將那條短信遞給她看，「高盛的舊檔案很有趣，要分享給媒體嗎？」
    明月的臉色變了："這……是有人要挖你的黑料？"
    "不是黑料，是……"我頓了頓，"是當年我被高盛開除的真相。"
    明月的手指微微收緊："你是說，約翰·威爾遜？"
    我點頭："他當年沒弄死我，現在可能發現我回來了，還站在你這邊。"
    "等等，"明月突然警覺，"這條短信的語氣不太像威爾遜的風格，他向來喜歡直接恐嚇，而不是這種……試探性的威脅。"
    我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
    "會不會是趙世軒？"她低聲說，"他最近在查你，而且，他和威爾遜有生意往來。"
    我的脊背發涼。如果趙世軒和威爾遜聯手，那他們不僅會針對我，還會利用我來打擊明月和蘇氏集團。
    "歡喜，"明月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腕，眼神堅定，"不管是誰，我們都不會讓他們得逞。"
    我看著她，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但隨即又沉了下去："可如果他們把當年的事曝光，媒體會怎麽報道？"華爾街騙子勾搭豪門千金"？你的形象、蘇氏股價，都會受影響。"
    明月冷笑一聲："那就讓他們試試。"她拿出手機，快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林叔？幫我查一個號碼，還有，準備一份關於約翰·威爾遜和趙世軒商業往來的資料。"
    掛斷電話後，她看向我："歡喜，你當年沒輸，現在更不會輸。"
    當晚，蘇氏集團私人會議室?
    林叔——蘇振邦的私人情報負責人，將一份檔案推到我麵前："李先生，你猜得沒錯，趙世軒最近確實在調查你，而且，他聯係了威爾遜。"
    我翻開檔案，裏麵是趙世軒和威爾遜的郵件往來截圖，內容赫然是關於我的"黑料"交易。
    "他們想在下周的董事會上發難，"林叔繼續說，"趙世軒打算借你的"汙點"質疑明月的判斷力，甚至可能逼蘇總重新考慮聯姻。"
    明月冷笑："他做夢。"
    我合上檔案，抬頭看向林叔："有反擊的方案嗎？"
    林叔微微一笑："威爾遜的軟肋，我們早就掌握了。"
    董事會議前三天，林叔帶著一份加密文件來到我的臨時辦公室。
    "李先生，您先看看這個。"他遞給我一個牛皮紙袋，眼神意味深長。
    我拆開封口，抽出裏麵的資料——是十幾份銀行轉賬記錄，時間跨度長達五年。每筆轉賬都來自同一個離岸賬戶，收款方赫然是"趙世軒"。而轉賬備注欄裏，清一色標注著"谘詢費"。
    "這是......"
    "威爾遜給趙世軒的"勞務費"。"林叔冷笑，"表麵是谘詢費，實際上是內幕交易的分成。趙世軒利用蘇氏集團的商業情報，幫威爾遜在亞太市場套利。"
    我猛地抬頭："這些證據足夠讓趙世軒身敗名裂，為什麽蘇總一直不用？"
    林叔的表情突然變得複雜："因為其中幾筆交易，牽涉到明月的母親。"
    當晚，明月公寓?
    我將資料攤在茶幾上，明月的手指微微發抖。
    "媽媽她......不可能......"她反複翻看那些文件，"這一定是偽造的！"
    "文件是真的。"我輕聲說，"但你母親可能並不知情。看這裏——"我指向其中一筆備注"藝術品采購"的轉賬，"趙世軒當年負責蘇氏的藝術基金，他完全可以用這個名義操作資金。"
    明月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歡喜，董事會後天的議程已經公布了。趙世軒提交了"關於集團風險管理漏洞"的提案，明顯是衝著你來的。"
    我點點頭："他想借我的"汙點"證明蘇氏用人不當，進而動搖你父親的威信。"
    "那我們怎麽辦？直接公開這些轉賬記錄？"
    "不行。"我搖頭，"這會把你也卷進去。我們需要更直接的證據，證明趙世軒和威爾遜的勾結，而且——"
    我的手機突然亮起，一條新消息彈出。
    這次不是短信，而是一封匿名郵件，附件是一段音頻文件。
    我點開播放鍵，趙世軒熟悉的聲音立刻傳出：
    "......那份做空的報告必須明天發布，等蘇氏股價跌到35塊以下，我們的基金就全麵接盤......威爾遜先生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杠杆資金......"
    明月臉色煞白："這是上周的錄音！他正在做空自己家的股票！"
    我盯著郵件署名欄裏那個若隱若現的符號——一個極小的""字母水印。
    威爾遜在幫我們？
    董事會當天早晨?
    我係緊領帶，對著鏡子最後檢查著裝。今天這場仗，要麽讓趙世軒永無翻身之日，要麽我和明月一起墜入深淵。
    門鈴突然響起。
    監控屏幕裏，林叔站在門外，手裏拿著一個黑色u盤。
    "李先生，蘇總讓我交給您的。"他神色凝重，"他說......您會明白該怎麽做。"
    我插入電腦，u盤裏隻有一段視頻——二十年前的紐約，年輕的蘇振邦和一個與我長相酷似的男人舉杯合影。
    照片角落的日期，正好是我父母車禍前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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