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勾人丫鬟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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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苦地摸著自己的腹部,淚水簌簌落下來,心口好像是被針紮了一樣。
她萬萬沒想到江承宣會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而且還要休掉她,江家落魄了, 她也沒有一絲的抱怨,反而心甘情願拿出自己的嫁妝補貼家用,可是,到頭來還是被無情的拋棄了。
她顫抖著手,淚光之中看著這一扇門,透過窗紙,可以看見江承宣和江元亮的麵容輪廓,她卻感覺自己看見的是吸血的鬼魅。
她想要衝進去質問為什麽要這樣對待她,可是轉念想想,或許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命罷了。
於是,她咬著牙,哭著跑了。
江承宣在屋內聽到外麵有稀碎的腳步聲,頓時心裏咯噔了一下,非常害怕有人在外麵偷聽,連忙拉開了屋門,但是屋外什麽都沒有。
他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江元亮一點也不慌,好奇的問了一句:“宣兒,你疑神疑鬼的幹什麽呢?”
“沒什麽。”
江承宣又把門關上了。
江家府邸,陰暗的角落裏,死寂沉沉。
林晝蜷縮在牆角,身子顫抖著,無聲的悲泣像洶湧的暗流,將她徹底淹沒。
她自幼便被灌輸三從四德,這麽多年,她拚盡全力,一心想要做好一個妻子、一個兒媳,本本分分,謹小慎微。
可命運為何如此殘酷,竟將她逼入這般絕境?
如今,孩子沒了,自己還要被休棄,就連從娘家帶來的嫁妝,也被江家蠶食得所剩無幾。
她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她緩緩抬起頭,目光直直地落在不遠處泛著寒光的池塘上。
她沉默良久,最終,像是被絕望徹底吞噬,顫抖著掙紮起身,拖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機械地朝著池塘走去。
此時,江梨從馬車上匆匆下來,拎著裙擺,慌慌張張地往府裏跑。
她一路朝著林晝的屋子奔去,途經院子裏的荷花池時,不經意間瞥了一眼,隻見一個嬌小的身影立在池邊。
起初,她隻覺眼熟,待那一抹清冷的月光灑下,她看清了那正是林晝。
月光下,林晝身著一襲白衣,長發隨意地披散著,在冷風中肆意飄動。
臉上的淚水在月光的映照下,折射出一道冷冽的光,整個人搖搖欲墜,好似一朵在狂風中即將凋零的茉莉花,脆弱又無助。
江梨見狀,心猛地一緊,徹底慌了神,腳下生風,以最快的速度飛奔過去。
就在林晝即將縱身躍下的那一刻,她眼疾手快,用力抱住了林晝的腰肢,遠離了池塘。
“林弟妹,你這是幹什麽?別做傻事啊!”
林晝漆黑暗淡的眼神驟然有了一點光,她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江梨,瞬間心裏所有的委屈也化為眼淚,洶湧地流下來。
她抱住了江梨,失聲痛哭,“大姑子..........”
“別哭了,有什麽事就和我說。”
“大姑子,承宣殺了我肚子裏的孩子,而且,他還要休掉我,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他為什麽要這樣子對待我?”
即便深陷這般絕境,到了現在,林晝還在滿心自責,不斷反思自己究竟何處做得不好。
“你沒有做錯什麽,是他狼心狗肺,有眼無珠,我早就想讓你們和離了,他根本配不上你。”
林晝卻隻是悲戚地搖頭,聲音帶著哭腔,滿是無助:“大姑子,我如果和他和離了,我的嫁妝也沒有多少了,娘家我也回不去了,我以後可該怎麽辦呀?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剛遭受失去孩子的重創,林晝的內心脆弱得如同深秋枝頭一片搖搖欲墜的殘葉,根本承受不住這接二連三的打擊。
江梨心疼不已,抬手輕輕幫林晝擦拭臉上的淚水,“怕什麽啊?和離就和離,你再重新找一個如意郎君不就行了嗎?世上又不是隻有江承宣這麽一個男人。”
林晝卻苦笑著,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大姑子,你就不要再逗我了,自古以來被休掉的女子,很難再嫁一個好人家,除非嫁一些不務正業的流氓,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
一想到這些,她心中的絕望愈發濃烈,哭得愈發悲慟,肩膀劇烈地顫抖著。
曾經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當初,她就是覺得江承宣相貌堂堂,那時江家也還風光,尚未落魄。
雖說兩人之間並無深厚愛意,接觸幾次後,她也知曉江承宣不學無術,喜好逛花樓,貪圖美色,可好歹他會說些甜言蜜語哄她開心。
而自己不過是低賤的商戶之女,哪敢奢求嫁到官宦人家做正妻,所以即便知曉江承宣的種種毛病,她也不敢挑剔。
卻沒想到最終落得這般淒慘下場 。
“誰說的?我記得你們林家是不是有一個姓丁的馬夫?他和你一起長大,對你十分嗬護,哪怕你嫁人之後,也對你念念不忘。”
聞言,林晝那雙哭得紅腫的眼睛眨了眨,滿是疑惑與不解,像是在茫茫迷霧中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大姑子,你怎麽知道這件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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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江梨瞬間有些慌亂,下意識地抬手撓了撓頭。
這都是她前世知道的事。
那時,林晝失去孩子,又被無情休棄,四處漂泊無處可依,最終被這個馬夫帶回了家。
馬夫對林晝悉心照料,可林晝早已心如死灰,在江承宣再婚後沒幾天,便香消玉殞。
因為林晝在江家時對她多有照拂,所以她哀求謝寒清借了一筆銀子,去安葬林晝。
也就是在那一天,她見到了那個馬夫,他哭得雙眼紅腫,悲痛欲絕,如果不是她阻攔,這個馬夫估計也要跟著林晝一起去了。
後來,馬夫偶然間救了郡王,命運就此改寫,獲賜良田百畝,還被重新賜名,得了一官半職,日子過得風生水起,地位更是遠超普通商人。
當然,她不可能說這是前世發生的事情,因為很荒謬,沒有幾個人相信,所以她胡亂找了一個借口:“我記得你有一次提起過,然後我就一直記得。”
林晝若有所思,秀眉微微皺起,“我提過嗎?我怎麽沒有印象?”
“不要管這些了,那馬夫和你一起長大的,你們感情深厚,和離之後,說不定你們還能再續情緣。”
“我.......”林晝欲言又止,內心很糾結。
“林弟妹,你就聽我的吧,這姓丁的馬夫必是你的良配,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正好開了個瓷窯,到時候我請你去幫我算賬,你也可以養活你自己的,所以你完全不要擔心。”
林晝聽聞,眼中瞬間閃過一抹驚喜的亮光,滿是詫異,“你........你開了瓷窯?什麽時候的事情?”
“我打馬球不是贏了黃金百兩嗎?我就拿去買了一個瓷窯,那瓷窯破破爛爛的,我還正在籌備之中呢,林弟妹不介意的話,可以來幫幫我。”
說著,江梨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眸,嫵媚動人,隻要她輕輕一撩撥,任誰都難以抵擋其中風情,一眼深陷其中。
林晝被她這副模樣逗得忍不住笑了,這一笑,心裏的悲傷也瞬間無影無蹤,在這一刻,她突然覺得這個原本漆黑冰冷、滿是絕望的夜,竟也有了絲絲暖意。
而自己,似乎也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
她揚起嘴角,眉眼彎彎,輕輕點了點頭,“好啊。”
“林弟妹,外麵天氣比較冷,你又剛剛流產,身子虛弱,咱們趕緊先回屋子,可別著涼落下了病根。”
江梨伸手輕輕攬住林晝的肩膀。
“好。”林晝輕聲回應,然後她主動拉住江梨的手,兩人一起走在石子路上,“大姑子,謝謝你,這次你從將軍府回來,我發現你變了很多。”
“我哪裏變了?”
“我也說不出來,”林晝微微皺起眉頭,努力思索著用詞,“總之你之前的性格不是這樣的。”
記憶裏,從前的江梨一心撲在渴望得到江元亮認可上,為了維護這個大家庭,哪怕自己受了委屈,也總是默默咽下,從不聲張。
可如今,江梨行事大膽張揚,遇到事情有勇有謀,甚至還開起了瓷窯,像是換了一個人。
江梨心中一歎,麵上卻隻是淡淡一笑,這些改變,都是她上一世用自己的血和淚換來的。
曆經生死,她才終於看清了身邊親人的真實嘴臉,也看清了那個曾讓她傾心相付的人,竟是如此不堪,如畜生一般。
不過,幸好可以重來,林晝的人生也可以重啟。
江梨與林晝並肩踏入屋內,暖烘烘的燭火瞬間將她們裹挾其中。
可屋內的氣氛,卻因江承宣的存在,無端添了幾分壓抑。
此時的江承宣,正端坐在椅子上,見她們進來,立馬站起身,臉上裝出一副焦急模樣,開口便是一連串指責:“娘子,這麽晚了你跑哪去了?我剛剛回屋沒看見你,我都要擔心死了!你說你這麽大的人了,能不能讓我省點心?”
林晝像是壓根沒聽見這番話,在外麵吹了許久冷風,她隻覺手腳冰冷,寒意直往骨頭縫裏鑽。
此刻,她滿心隻想尋個溫暖處,便徑直走向床榻,掀開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江梨不緊不慢地走到桌前,緩緩坐下,犀利地質問:“宣弟弟,你要是真的擔心,為什麽沒有出去找林弟妹?而是一直在屋子裏?”
“我.........我也不知道她亂跑到哪裏去了,隻能在屋子裏等著她。”江承宣被問得有些慌亂,眼神閃躲,隨後又將矛頭轉向林晝,質問道,“你跑哪裏去了?”
林晝依舊不為所動,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見狀,江承宣的臉色愈發難看,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被點燃,語氣也變得凶狠起來:“娘子,我和你說話呢,你沒聽見嗎?你最近對我越來越愛理不理的!你這般不尊重我,信不信我休掉你?”
林晝聞言,隻是輕輕扯動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滿是嘲諷的笑意,平靜地說道:“好啊,趕緊把休書給我,我早點搬出去,對了,我的嫁妝我也要全部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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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句話,說得雲淡風輕,卻如同重磅炸彈,讓江承宣瞬間僵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凝固。
他微微愣了一下,顯然,他沒想到一向逆來順受的林晝,竟會這般強硬地回應他 。
這..........
這怎麽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
就在片刻之前,他還與江元亮商議著休妻一事。
他們滿心篤定,若是此刻將休書甩到林晝麵前,林晝定會如尋常女子那樣,哭鬧撒潑,尋死覓活,場麵必定難以收拾。
江承宣挺直了腰杆,臉上佯裝出嚴肅模樣,再次開口,“娘子,我說的可不是氣話,你別以為我是在和你開玩笑,我已經準備好了休書。”
他原以為,這般說辭能讓林晝慌亂、害怕,乖乖服軟。
可林晝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眼底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這讓他害怕。
林晝輕輕點了點頭,往昔的愛意與期待,在今夜的失望中早已消磨殆盡,如今對江承宣,隻剩滿心的淡漠。
曾經,她滿心期許,以為會與這個男人攜手一生,共度歲月。
“你現在就把休書給我,我現在就可以搬出去了。”
林晝這般果決的態度,大大出乎江承宣的意料,他的心裏竟湧起一絲慌亂。
目光不自覺地落在林晝身上,那些被他忽略的過往瞬間湧上心頭。
林晝向來乖巧懂事,即便江家落魄,生活變得艱難,她也從未有過一句怨言,始終不離不棄。
每天天還未亮,她便起身,忙碌著伺候一家子人,操持著家中的大小事務,用“賢惠”二字來形容她,實在是再貼切不過。
可是,林晝的嫁妝即將耗盡,家裏以後需要吃飯,而江元亮正急需大量銀子購置陶器,妄圖借此讓江家東山再起。
經過一番權衡利弊,他認定,迎娶張家那個傻姑娘,才是解決眼前困境的最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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