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勾人丫鬟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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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娘娘開恩啊!”謝陽雲聽聞,瞬間聲嘶力竭,像瘋了一般拚命磕頭,額頭與地麵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小的知道錯了,以後絕不敢再犯,求娘娘饒命!”
他又轉頭看向謝老夫人,眼神中滿是哀求,“娘,我是您兒子啊,您怎能眼睜睜看著我去死!
“大哥,救我!救救我啊!我是你二弟啊!!”
謝德海雙手抱胸,發出一聲嗤笑,語氣裏滿是嘲諷:“怎麽,這會兒想起我是你大哥了?可惜,太晚了!我謝德海沒你這樣沒出息的弟弟。等你被押赴刑場那天,我會來,送你最後一程。”
謝陽雲身形晃了晃,滿心的絕望與憤怒幾欲將他吞噬。他顫抖著,用手指向謝老太太,聲音淒厲:“從小到大,你事事偏袒大哥!爵位給了他也就罷了,如今竟要眼睜睜看著我死。我詛咒謝家,等我一死,必遭滿門抄斬!”
江梨聽到這話,美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前世,謝寒清被萬箭穿心後,謝家緊接著被滿門抄斬,曾經的榮耀權勢瞬間化為泡影。但這一世,她在心中暗暗發誓,絕不讓悲劇重演。
雕花木窗透進幾縷晨光,皇後絕美的容顏也增添了幾分光輝,她知道剛才自己誤會了謝寒清心裏有愧,所以關切地看向謝寒清:“將軍,本宮聽聞你受了重傷,身子可好些了?”
謝寒清勉強扯出一絲笑意,臉色蒼白如紙,聲音虛弱:“多謝娘娘掛念。今日隻覺四肢乏力,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皇後輕輕轉動著護甲,意味深長地說:“本宮倒是藏有一顆保心丸,可這藥丸事關重大。如今朝堂動蕩,本宮隨時可能遭遇不測,太子又心思單純,不擅權謀……”
謝寒清何等機敏,瞬間領會皇後的弦外之音,當即單膝跪地:“若娘娘肯救我一命,謝某願肝腦塗地,誓死護衛太子,助他達成心願!”
謝家眾人見狀,也紛紛下跪,齊聲高呼:“太子殿下龍章鳳姿,日後必登大寶,享萬世榮光!”
皇後聽後,臉上綻開滿意的笑容,立刻吩咐身旁的宮女:“快去把保心丸拿來。”
謝寒清接過藥丸,仰頭服下。
不久後,皇後在一眾侍衛的簇擁下離去。
謝老太太送走皇後,眼眶泛紅,緊緊握住江梨的手:“江小姐,這次多虧了你。若不是你從中周旋,謝家怕是要大禍臨頭了。”
江梨臉頰微紅,輕聲說道:“老夫人,我與將軍兩情相悅,日後自當結為夫妻。謝家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謝老太太愈發滿意,當場宣布:“從今日起,江小姐就是我謝家孫媳。誰要是有意見,盡管來找我!”
謝德海眉頭緊皺,猶豫片刻後,還是上前勸道:“娘,您可別衝動。江小姐雖救了我們,但門第懸殊。況且寒清服了這藥,能否痊愈還未可知。如今我們扶持太子,必定會得罪五皇子。若五皇子日後發難,以江小姐一個人到能力,未必能幫上忙。依我看,宰相之女與寒清才更般配。”
謝老太太臉色一沉,目光如炬:“怎麽,現在連我的話,你都敢質疑了?”
“娘,兒一心為家族興衰考量,絕非任性妄為。”
“夠了!”謝老太太猛地一甩衣袖,目光如炬,打斷了他的話。
江梨站在一旁,雙唇緊閉,並未出聲反駁。當下局勢波譎雲詭,謝寒清為了那顆保心丸,已然表態扶持太子。可她母親的勢力,卻與五皇子緊密相連。如此錯綜複雜的關係,實在叫人頭疼。
若是此刻與母親相認,往後行事必定處處受限。眼下,暫且擱置相認之事,才是上策。
謝寒清服下保心丸後,在丫鬟的攙扶下,回房休息。
謝家眾人則開始著手收拾謝陽雲留下的爛攤子。
謝陽雲的兩個兒子,連滾帶爬地跑到謝老太太跟前,撲通跪地,涕淚橫飛,苦苦哀求著祖母庇護。
江梨見狀,眉頭微皺,心中毫無參與之意。她抬手輕撫發間玉佩,突然想起許久未曾進宮麵聖了。
恰逢今日得閑,便打算進宮一趟,再燒製一件精美的瓷器,當作給林晝的結婚賀禮。
江梨換上一身男裝,扮作公子模樣,離開了將軍府。
街道上車水馬龍,小攤販們扯著嗓子叫賣,聲聲入耳。
春日暖陽傾灑,處處透著生機。然而,沒走多遠,江梨的目光便被前方幾個侍衛吸引住了。
那幾個侍衛身形魁梧,滿臉橫肉,模樣凶神惡煞,正挨個兒搜尋路人。每見到年輕貌美的女子,他們便掏出手中畫像仔細比對。
若發現不是畫像上的人,便開口問道:“你可曾見過此人?”
江梨伸手輕撫下顎,正欲裝作若無其事地離開,那幾個侍衛卻徑直朝她走來。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手臂已被緊緊抓住。江梨心中“咯噔”一下,頭皮發麻。
好在,侍衛隻是例行詢問:“你可曾見過畫像上的女子?”
江梨定眼望去,瞬間倒吸一口涼氣,畫像上的女子,竟與自己容貌一模一樣!刹那間,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掌心沁出冷汗,後背也被汗水濕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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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大人,不知五皇子找這女子所為何事?”江梨強裝鎮定,聲音微微發顫。
為首的侍衛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大黃牙:“五皇子看上這女子了,打算接入皇宮,享盡榮華富貴。要是你能找到她,我們定當重重有賞!”
“什麽!”江梨瞬間瞪大雙眼,下巴差點驚得脫臼,腦海嗡嗡作響,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五皇子看上……”
“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你是不是認識這女子?”領頭侍衛目光如鷹,緊緊盯著江梨。
江梨倒抽一口涼氣,忙不迭地搖頭,結結巴巴道:“不……不認識,真不認識。”
“不認識就直說,搞這麽多花樣!”侍衛冷哼一聲。這些侍衛皆是宮中精心培養,慣會察言觀色。起初見這扮相醜陋的男子反應如此劇烈,還以為尋到了重要線索。
江梨撓了撓頭,擠出一抹憨笑:“我隻是驚訝,五皇子乃人中龍鳳,才華橫溢、手段了得,什麽樣的女子得不到,為何偏要找一個民間女子?”
“五皇子看上誰,輪得到你置喙?不認識就趕緊滾!”侍衛不耐煩地揮手。
江梨撇了撇嘴,不再多言,匆匆朝著皇宮趕去。
皇家瓷窯內,烈日高懸,酷熱難耐。一眾工匠們在滾燙的窯爐旁揮汗如雨,卻不敢有絲毫懈怠。
皇宮對瓷器的需求量極大,不僅要作為珍貴禮品遠銷他國,宮中上至帝王後妃,下至宮女太監,日常皆需使用瓷器,因此他們片刻都不敢停歇。
江梨因擅長燒製獨特的映山紅瓷器,隻需專注於此。
她剛踏入瓷窯,貝華茂便陰陽怪氣地迎上來:“喲,你今兒可算來了,我還以為你又到哪兒逍遙去了呢!”
“這兩日有些瑣事耽擱了。我今日本就是來教小徒弟燒瓷的。”
江梨說著,抬眼望去,隻見姬成周正彎腰打掃衛生。
她眉頭一蹙,看向貝華茂質問道:“貝大人,你怎麽又讓我徒弟幹這些粗活?”
貝華茂摳了摳鼻子,滿臉不屑:“他啥都不會,也就隻能掃掃地了。”
“我徒弟怎麽可能什麽都不會?能進入皇宮當工匠,必定是經過層層選拔,能力出眾才得以進宮。”江梨語氣堅定,毫不退讓。
“哼!”貝華茂冷笑一聲,“小海大人,你有謝將軍撐腰,自然不明白這其中門道。在這皇宮裏,能力算什麽?背景才是硬通貨!”
江梨目光一凜,反問道:“不知貝大人有何強大背景?”
“喲,你居然不知道?真是孤陋寡聞!”貝華茂頓時來了精神,炫耀道,“我家世世代代都是皇宮的禦用工匠,我姐姐更是當今雪妃!”
“原來如此,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江梨表麵示弱。
貝華茂頓時得意洋洋,鼻孔朝天:“以後跟我說話,放客氣點!”
“是是是,我先帶徒弟去燒映山紅了。”江梨轉身,快步走到姬成周身旁,柔聲道,“走,我教你燒瓷。”
姬成周連忙點頭,眼神中滿是期待。
接下來的時間裏,姬成周學習極為認真,對每一道工序都銘記於心,哪怕是細微的環節,也要問個明白。
江梨並非天生擅長燒瓷,而是前世得到姬成周的悉心傳授,如今不過是將所學傾囊相授。
姬成周聰慧過人,舉一反三,讓江梨打心底裏佩服。
忙碌了一整天,夕陽西下,暮色漸濃。江梨不願留在瓷窯用餐,於是告辭離去。
江梨前腳剛走,貝華茂後腳就帶著一群人,將姬成周拖走了。
姬成周被狠狠摔進偏僻的屋子,身體撞在冰冷的青磚地上,疼得他倒抽一口涼氣。他驚慌失措地抬起頭,膝蓋重重磕在地上,發出沉悶聲響,忙不迭地哀求:“貝大人,小的不知哪裏又冒犯了您,讓您生這麽大的氣?”
貝華茂臉上閃過一絲陰鷙,旋即扯出一抹假笑,緩緩踱步到姬成周麵前,皮笑肉不笑地說:“今兒那小海教你燒製映山紅的步驟和秘訣,別藏著掖著,統統交代出來。”他眼中閃過貪婪的光,“哼,我早就看那小海不順眼了,等我學會這燒製之法,就把他踢出瓷窯。”
“這……”姬成周眉頭緊蹙,雙手不自覺地攥成拳頭,聲音帶著幾分顫抖,“貝大人,您應該清楚,有些技藝是不能隨意外傳的。”
“不能外傳?”貝華茂陡然翻臉,眼中凶光畢露,“今天我就打到你肯傳!”說罷,他給身旁的手下使了個眼色。幾個打手心領神會,抄起棍棒,如餓狼般撲向姬成周。棍棒如雨點般落下,姬成周蜷縮在角落裏,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卻咬著牙,一聲不吭。
就在姬成周幾乎快要昏過去時,“砰”的一聲巨響,破舊的屋門被人一腳踹開。貝華茂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手一抖,茶水濺出杯子。他猛地抬起頭,隻見江梨站在門口,眼神冰冷如霜。貝華茂的心“咯噔”一下,有些心虛,但仍強裝鎮定:“小海,你怎麽又回來了?你不是說不在宮內留宿嗎?趕緊出宮,晚了可就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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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梨冷冷一笑,目光如炬:“我落下了東西,回來取。找遍了都沒找到,便來尋我的徒弟。貝大人,你這是在做什麽?”
貝華茂擠出一絲笑容,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這姬成周太不懂規矩,你剛走就犯錯,我在好好調教他呢。放心,沒啥大事,教訓完就放他走。”
江梨的目光掃過姬成周傷痕累累的身體,又看向打手手中緊握的棍棒,聲音愈發冰冷:“既然教訓完了,為何他們還拿著棒子,我徒弟身上還帶著傷?”
“這……”貝華茂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再也裝不下去,惡狠狠地說:“我這人向來手段狠辣,不好好教訓,怎麽管得住這些人。放心,回頭我讓人送藥過來。”
說罷,他放下茶杯,揮了揮手,“你是姬成周的師傅,好好管教他,別再讓他闖禍。今天就暫且饒過他。”
說完,貝華茂帶著手下匆匆離去。
江梨看著姬成周遍體鱗傷的模樣,心中怒火中燒。貝華茂實在欺人太甚!可一想到他深厚的家世背景,她攥緊的拳頭又緩緩鬆開,想要扳倒他,絕非一朝一夕之事 。
不過,來日方長,貝華茂囂張不了多久。
她連忙關心地詢問姬成周:“小徒弟,快起來,你沒事吧?”
姬成周搖頭,說:“謝謝師父,師父,這個貝大人,他想讓你燒製映山紅的技巧,,你之後可一定要小心,我猜他肯定是想要掌握這門技術之後把你趕出去。”
“我知道,那你剛剛告訴他了嗎?”
“這是師傅吃飯的手藝,我怎麽能隨意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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