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那些觸手完全不攔我，原來是特意放我進來的。”導彈的威力的確很強，但應該還有能阻攔我的氣力，“所以，你們要把這東西給我？”
    都這種時候了，也沒必要拐彎抹角，雖然不知道留在這裏的人到底還有什麽陰謀，我終歸還是要把那東西拿到手。
    “在這之前，咳——咳——我得告訴你，家族在做的事還有人在做，隻是我們被發現了而已。”
    “咳——咳——”
    “我聽聞過你們的存在，知道一旦被發現，我們毫無勝算。但沒有關係，總有人會完成這件事，不是我們，也是別人，也有可能，就是你。”
    “咳——”
    “來吧，交給你。”
    老太太邁著沉重的步伐，艱難地一步一步向我靠近，見此情景，我自然主動迎了上去。早結束，早下班，這樣對誰都好。
    “可他們怎麽辦？”
    “不對，如果你們真的這麽豁然，為什麽最後還要，還要將我的同伴，送上去？”
    來到她麵前時，我收起了眼中的清澈，冷冷地看著她，手裏已經攥緊了“閃光彈”的拉環。
    “那是……”未等她回答，她手裏的金器已經延展開來，像是獵人見到了獵物猛地向我撲來。
    “嘭——”
    在金製血管洞穿我身體的同時，兩顆閃光彈在我腰間爆開，白色的光芒吞噬了一切。其實我一開始就能扔的，但還是感覺，近一點的效果會比較好，也能防止被彈開的風險。
    某種意義上，這也算是雙向奔赴，畢竟我們兩個都有自己的目的，而且，結果是一樣的。
    這麽大個家夥，光用兩顆“閃光彈”肯定幹不掉，我隻是想讓其他人躺下，由我自己親自來拿這個核心，然後...其實也沒差，我的血液，還是接觸到了“金器”，所謂的“契約”，也在我的腦海中出現。
    如老太太所言，在意識到我存在的時候，金器裏存在的意識就已經想要將我當做新的載體。
    原因很簡單，我體內的“絲狀物”，是更好繁衍和傳播的載體。也可以說，它們是更加相近的存在，甚至我感覺，說不定它們就是“同胞”。
    人類的家族再怎麽聰慧，開枝散葉的過程也是緩慢的，通過血脈傳承造出的“生物電池”數量相當有限，而且畢竟說到底都是親戚，不能完全不把他們當人。
    另一方麵，即使家族企業家大業大，在明麵上的文明社會裏，也不能跟“三角貿易”那會一樣，明目張膽地開人礦。雖然各方的譴責沒什麽大用，但基金會可是會聞著味過來的。
    “絲狀物”就不一樣了，有水基本就能活，繁衍迅速，毫不挑食，能力強悍的同時隱蔽性還不錯，普通人既很難發現它，又拿它沒什麽辦法。
    如果加上這個“金器”吸收意識和生命力的能力，它倆可以將一個生物從內到外完全地吃幹抹淨，能量轉化率直接拉滿。
    這其實就是這個“金器”開出的價碼，因為我完全“免控”，他無法給予我什麽無與倫比的智慧，隻能畫一個大大的餅——這個巨大怪物將供我驅使，未來誕生的完全體也將在我的掌控之中。
    這可真是...毫無吸引力的報酬呢。要是想當什麽獨斷萬古的存在，我當時直接和洛姆說就行了，怎麽會苦哈哈地出現在這裏，跟一個半成品談買賣。
    “我不想簽訂這個契約，這對我毫無意義。”
    “哈哈，威脅嗎？我如果殺掉了你，他們也會跟著...這都是我們知道的事，不需要你來告知。”
    “倒是你，如果就此完全消失，也不甘心吧。”
    “這樣嗎？那就是沒辦法嘍，你盡管試試吧，它們應該不會聽你的。”
    “......”
    它能向我傳達一些思想，但也僅是一種模糊的概念，我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沒有完全傳達過去，隻知道在最後，那些金子製成的“血管”，想要強行侵入我的身體，而後，就被“絲狀物”們秒了。
    雖然“絲狀物”也不是全盛狀態，但好歹在我體內養尊處優了這麽久，又得益於“大家夥”的強大，順勢吃了一大頓，現在它已經不是這種“殘次品”能碰瓷的了。
    “0307，沒...沒事吧。”
    白光散盡時，外麵的聲響也安靜了下來，053的聲音傳來，轉頭望去，053,050和051，也搭著無人機，落到了中間的平台上。
    我摸了摸肚子上已經恢複得差不多的傷口，看著旁邊已經了無生機，物理意義上半身入土的原家主，忽然有一種恍惚感。她，他們，是人類，還是傀儡呢，而它，真的就這樣沒了？
    “結束了？我也不知道。”
    因為相較於產生的動靜，結束的方式有點...太隨意了。拒絕了一次交易，被捅了一下，然後讓“絲狀物”吃了點東西，就結束了。總覺得，有點過於順利了。
    啊，算了，就算還有隱秘存在，也是之後的事了，至少這次事件已經算是解決了。嗯，但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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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2呢，他還好嗎？”
    “隊長他們已經接到他了，但情況...先出去再說吧。你手裏的，真已經沒問題了嗎？”
    原先那個金光閃閃的古董，已經變得和周遭的石頭一樣灰白，就像是燃盡成了灰燼。但它的質地依舊緊實，似乎再獻祭一些東西，又能熠熠生輝。
    “不讓它碰到血應該就行。”
    “放進來吧。”051上前，將一個黑色的袋子張開。比起寬闊的祭壇，以後這古董應該就要在倉庫的某處吃灰了。
    處理好收容物，他們就帶著我離開了。倒不用再掛在無人機上，因為亂舞的“石頭血管”已經完全安靜下來，在重力作用下堆疊在一起，形成錯綜複雜的亂石碓，隨便找找，就有能順著出去的路。
    完全來到外麵，在海岸邊縱觀整個“雕塑”，它的三分之一已經淹沒在海水中，剩下的三分之二，還保留了大部分的“血管結構”，灰白的石頭在陽光的照耀下，倒有那麽幾分藝術感。
    不知其中緣由的話，或許能把它開發成某種景點，一種歌頌人類之偉力，哀歎生命之悲苦的“鬼斧神工”。
    “1225，她說這隻是其中之一，那到底還有多少人因此生活在，暗無天日的生活中？”
    “這個...嗚...現在它又少了一點。”
    “唉，也隻是少了一點，以後還有得忙呀。”
    古堡坍塌了，雕塑墜海了，但故事從未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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