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應該，沒什麽特別的吧。”
    桌子上，已經有些年代的vcd將“光盤”裏的內容播放到熒屏上，那無非是一段有關於“狼抓羊”的動畫片，是機智的小羊們從倒黴蛋大灰狼手裏逃脫的片段，實在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而且就算要搞隱喻，也不至於用漢唐一代人都熟悉的“兒童動畫”去暗示某些東西，高低也該是些現實主義題材的吧。
    “嗚...應該是，沒到時間。”1225就在我身後，陪著我看完了一集，“那些收容物接收到特殊信息時，也都是在三點到七點的時間段內，這應該是‘他們’可以和我們進行接觸的時間窗口，隻是......研究員們暫時還想不到，‘他們’在哪個方向上。”
    “平行時空？至少應該不在附近幾十光年內吧，但願不算太過緊急。”
    附近的文明，暫時應該就隻有之前我在宇宙裏遇到的“矽文明”它們三個，而依據它們的表現來看，更遠的地方，應該也沒有像樣的文明能侵略過來，所以，另一個時空，便順理成章地成了下一個思路。
    隻是，“時空”這個概念，離現在的人類還是太遠了，連去月球都不能輕描淡寫地做到，對於異時空這種東西，基本隻能等著對麵自己找過來了。
    “但願。好了，下一個了。”
    兩位壯碩的警衛將一個書桌搬到了我們旁邊，書桌上有各種充滿童趣，千奇百怪的塗鴉，大概原主人，是一個調皮搗蛋，又富有想象力的孩子吧。
    “要拿東西出來？不在時間內的話，應該也不會出現與此有關的道具吧。”
    “嗯，所以這個任務其實是，用你的左手，試探一下抽屜裏的，時空分界麵。”
    “額，有更通俗一點的說法嗎？”
    “研究員們基本都試圖用類似量子力學的理論去解釋，大概......”
    這種東西用現有的“科學”很難完全解釋得通，大概是抽屜關上的時候，內部的空間存在很多種不同狀態，似乎不同層的時空同時存在於一處，隻有在打開的那一瞬，空間才被確認下來，出現的物品才被確認下來。
    如果出現的東西沒被拿走，關上再打開後，就會“刷新”出新的物品，截然不同的物品。“特征能量”的變化，同樣發生在“關上”和“打開”的那一瞬，那大抵是人類能觀測到的最小時間單位。
    所以比起期待再出現一個帶有那種“能量特征”的物品，不如主動研究一下“抽屜”裏的時空，說不定有所收獲後，能主動對那個未知的敵人，進行一番“不自量力”的偵查。
    “哦，所以，比起拿出一些東西，你們更想送一些東西去那個時空。”
    如果對麵能送一點東西過來，我們理論上也能送一些探測器過去，雖然這樣十分冒險，但比起一無所知，基金會顯然想多做些什麽，即使可能會做的越多，錯的越多——反正那個層級的異時空文明早晚能找到辦法過來，“一無所知”還是“盡力而為”，還是有點區別的。
    “最後的目標的確如此，不過，嗚...研究組的大家，都覺得很難有明顯的突破，隻能去多試試，多投放一點器材。”
    “有所嚐試總是好的，那我能幫點什麽忙嗎？”我拿下手套，看著幽藍色裏帶著點透明絲狀物的左手，大概已經猜到要去做什麽了。
    “你的左手應該可以隔斷時空變遷的影響，這樣，我們準備的儀器就可以多收集一點信息了。然後，或許可以試試，能不能讓兩個物體同時出現。”
    “也就是，一會在沒有‘觀測者’的情況下，我將你們準備的小玩意放進去，放一會後再收回來。”
    “嗯，我們都會出去，各種觀測手段也會暫停，你閉上眼應該就可以。至於怎麽讓兩個物體同時出現，將一會出現的物體拿在手裏，再放回去，應該...會有些不同。”
    “懂了，還挺簡單的哈。”
    “嗯，待會見啦。”
    1225留下一個五六立方厘米大小的不規則物體後，率先離開，警衛接著將那套vcd帶出門，順帶著將雙層門鎖緊，標準間監控上的紅點也同時停止了跳動，再然後，燈光也暗了下來。
    啊，感覺跟做一些什麽儀式似的。我打量了一下那個小玩意，是我完全看不懂的精巧機械結構，似乎還有些空閑的接口，不知道它會通過何種方式，觀測到時空的變化。
    將它放到左手中，握緊，流體在壓力的迫使下，完全覆蓋在那個機械結構上，某種意義上，它在麵對異常影響時，“超脫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了。
    閉上眼，拉開“抽屜”，我毫不在意地將左手放進去，然後掩上“抽屜”，隻留一個手腕在外麵，最大限度地保持其神秘性。但這一開始並沒有什麽用，左手沒有感受到任何奇怪的變化，隻能無聊地擺動，感受底部木板紋路的延伸。
    雖然大夥都不報太大期待，但第一步就卡住了，多少有點不像樣，沒法子，我隻能繼續往前推，讓手腕處的流體不斷被壓扁，以爭取最大程度的“關閉”。
    在手腕可能隻剩一兩毫米，大概馬上就會和手臂徹底分離時，“疊加態”出現了。我能明顯察覺，自己的左手在某一瞬間後便處於一種“物理學不存在”的狀態。
    那種狀態很抽象，大概相當於，把現有所有的物理學公式撕成一團，然後隨意組合起來，形成的新體係，有些感受能被人類的大腦理解，處理，有些就...“我的左手摸到了甜味”，在某個時刻，大腦是這樣描述左手外表感受的。
    流體外部傳來了稀奇古怪的各種感受，內部倒還算“歲月靜好”，我手裏的那個零件依舊有著切實的觸感，隻是形狀在迅速的變化著。因為速度太快，它硬生生在我手裏撐起了一個空腔。
    “oc！”
    就在我以為實驗就會這樣順利下去時，在某個時刻，好像有什麽東西，握住了我的手。之所以說是“握手”，是因為那種力道是點到為止的，沒有拖拽，沒有壓迫，隻是尋常的，像是初次見麵的陌生人，禮節性地觸碰。
    短暫的接觸沒有造成實質的危害，可我還是立馬將手拿了出來，確認自己的手和手裏的零件還在。確認的同時，我也看見了這次抽屜裏那個被“確認”的物品。
    一個刻著些什麽的石頭，靜靜地躺在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