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寫的亂七八糟都是什麽？”
    每一位考生發了兩張宣紙，沈冰一張用來記錄考官念出的數字，一張用來寫答案。
    她一把拽回二號桌女人手中的記錄宣紙，“我閑來無事，隨手寫的。”
    “我們算賬的時間都不夠，你怎麽可能有時間亂寫。”
    沈冰：“……”
    這宣紙是她的，寫和不寫，和其他人有關係嗎？
    “你說不出來對不對，哼！她一定是作弊，這些就是暗號。”
    二號桌女人一臉的得意，作為十裏八村算數最厲害的自己，不可能輸給一個黃毛丫頭。
    “你說我作弊，請問整個比賽場，誰比我考的好。”
    沈冰嚴重懷疑麵前的女人，腦袋有問題，想象力居然如此超乎尋常。
    “這……”
    二號桌女人一時語塞，她環視整個比賽場，和她視線相對的參賽者，一個個都羞愧的低下頭。
    “你就是作弊。”
    她橫著脖子說了一句後，轉身對著考官跪下，“請大人明察秋毫。”
    其他參賽者見狀，一個個跟著跪下，“請大人明察秋毫。”
    考官擰眉，一步步向沈冰走去，沈冰坦然麵對，臉上沒有一絲不安。
    哎！
    一群輸不起的老古董，比不過，就會用這招。
    “你寫的是何意？”
    考官來了興趣，說話間，一瞬不瞬望著沈冰，看起來，不像胡亂寫的。
    沈冰本想省去麻煩，才說亂寫的，眼下隻能一五一十說了，要不然，真把她定為抄襲就說不清了。
    “你說這是阿拉伯數字？”
    “我隨口起的。”
    沈冰總不能說，是幾千年後的人研究出來的。
    “這個代表什麽？”
    考官指著數字1，一臉的好奇和不解，沈冰的話，她聽的不是很明白。
    “壹。”
    “那旁邊的這個呢？”
    沈冰嘴角一抽，卻又無可奈何，隻能如同教小朋友那般。
    “貳。”
    “這種方法是你研究出來的？”
    沈冰抿了抿唇，“是，我從小生活在村裏，人比較懶，為了省事，想出來的。”
    她敢說，如果回答不是，接下來的問題，肯定是沒有盡頭的。
    “等下，你和我去皇家學堂。”
    “什麽？”
    沈冰一臉不讚同，她一個村婦，去那種學子家中不是有權有勢，就是有錢的學堂找虐嗎？
    萬一不小心得罪誰？背後的靠山，都能讓她悄無聲息的消失。
    “你不願意。”
    考官一臉嚴肅，銳利的目光落在沈冰那張雌雄莫辨的臉上。
    “不願意。”
    沈冰毫不猶豫回應，她隻答應來參加神算比賽，可沒打算接受任何副業。
    考官周身散發出迫人的威壓，距離沈冰較近的考生，一個個麵露畏懼。
    沈冰上學時期，由於成績優秀，還代過一段時間的課，會怕這個？
    “比試結果出來了，我是不是能回家了？”
    考官眼中劃過一抹意外，她曾帶兵打仗五年，很少有文弱的書生，能與她對視，更別提承受住她的威壓。
    “為何？”
    “我就是一個鄉野村婦，上不得台麵，大人您就饒了我，放我歸家，家中還有夫郎等著。”
    圍在比賽場旁邊的佟少主，幾次想要過去，都讓官差攔下。
    沈冰說話的聲音不小，她自然聽到的，莫名覺得這句話特別耳熟。
    “你可知，你口中的阿拉伯數字，如果真的能代替我們現在所用的寫法，對未來是多麽大的幫助，能省去多少記錄時間？”
    “我就隨手寫的，沒有任何根據，求大人放過小人。”
    考官上下打量沈冰，遲疑片刻道：“如果你把阿拉伯數字教會皇家學堂，任何一位夫子，我就向女皇為你求封賞，可加官進爵，也可金銀賞賜。”
    她心裏清楚，隻要是人，都會選擇加官進爵，有官位在身，才是一輩子的保障。
    沈冰一聽到有錢拿，眼睛都亮了，很快又猶豫了，她原打算，神算比賽結束，先回去和夫郎待半個月，再來和外邦使臣對決。
    如果答應下來，就不能回村，來時的一幕幕，在她腦海中閃過。
    話說真挺危險的，特別是臨近年關，沒有莫琪的話，她很難平安來到皇城。
    “能給多少錢？”
    她最終沒忍住誘惑，問出心底的話，有錢了，她可以雇人護送。
    “你……”
    沈冰的回應，完全出乎考官的思考範圍，居然有人會拒絕加官進爵。
    “那個，我家很窮，賞銀越多越好。”
    沈冰說話間，故作難為情的低下頭，皇城都是有錢人，不宰就白來一趟。
    “你住在哪裏？我先進皇宮一趟，回來去找你，給你答複。”
    考官是右相手下的武將，征戰的時候受傷，留在皇城做了一名從三品諸衛羽林長史，原本定下的考官不是她，不過那人突發惡疾。
    正巧那個時候，她去找女皇匯報情況，就被臨時安排過來了，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沈冰瞬間明白，麵前的人，在皇城怕是一個不小的官，否則皇宮可不是一般人想進就能進的。
    “我住在佟家老宅。”
    考官看向佟家那邊，“你是佟家人？”
    “不是，我和佟家少主是朋友。”
    “你的口音不像皇城的。”
    “我是望月村的，佟家少主在鎮上開了一家醩坊，我們在那裏認識的。”
    “你先隨佟家人回去，晚點我過去找你。”
    沈冰看向比賽場一個個目瞪口呆的考生，“那這次比賽的獲勝者，是不是我。”
    “原定三場比試，不過第一場下來，就剩下你一個人，你就是當之無愧的獲勝者。”
    “那我的獎品，可以給我了嗎？”
    沈冰可是聽說了，獲勝者有整整五百兩銀票。
    考官微愣，感情這家夥，就想賺錢，她好氣又好笑，從懷裏掏出五百兩銀票，遞到沈冰麵前。
    “現在滿意了。”
    “謝謝大人，非常滿意，特別滿意。”
    佟少主說了，比賽獎勵歸自己，當初隻顧著那塊免死金牌，忘記問獎勵是什麽了？
    “你們還有不滿的，可同我一起進宮麵聖。”
    考官的話，讓在場其他考生一個個麵色慘白，慌忙的告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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