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辛克萊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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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淵:“小堂41抽出!這篇是上周預料到會寫辛克萊的記憶而提前打的存稿,要是時間充裕我還可以再發一章。”)
    北淵:“明天澳門回歸紀念日,學校放一天假~”)
    辛克萊的家
    我的家人有條每天早上都要聚在餐桌上一起吃早飯的規矩,那是一段全家人一起圍坐在餐桌旁,談論著各種各樣的話題,互相鼓勵、相互打趣的溫暖時光。
    我喜歡那段時光。而那條規則於我而言,是無比地溫柔與平和,對我來說,那是一個無比自然,永遠不會改變的,屬於我的世界。
    我對那個世界產生些許違和感,是自從我看到連我的姐姐都接受了義體改造手術後,坐在餐桌旁的那一天開始的。而在我父親的頭顱被一團由鋼鐵、電路和線纜組成的陌生裝置代替之後,我的世界便徹底天翻地覆。
    我們的家庭早餐既無法讓我感到溫暖,也無法讓我與家人們緊密相連。在那個日漸冰冷的場所,我也愈發沉默寡言。
    啊…從那時起,對義體的厭惡便成了我的生理本能。
    “真肮髒…”用異物來取代自己血肉的行徑,我光是想想就覺得反胃,更別說是付諸實踐了。
    “為什麽我們要使用義體?”我小心翼翼地發出詢問,卻隻得到了父親簡略的回答。
    人類的肉體,太過於“落伍”了。不進食就會饑餓,不睡覺就會疲憊,受傷了就得等待痊愈,肉體的一切都充滿了低效。因此,隨著時間的推移,使用義體的人的比率將增加,最終,義體必然會成為生活中稀鬆平常的一部分。
    而我在心裏想:如果這就是時代的趨勢,那我寧願被潮流所拋棄。”
    …雖然我沒能有邏輯地反駁他的話。
    教室
    克羅默湊了過來,向我問道:“辛克萊,你其實不想接受義體手術,對吧?”
    而我隻是沉默地點了點頭。
    “可要是把這話轉告給你的父母,他們一定會難過的要命。你是不是為自己的無能為力感到沮喪?”我又點了點頭,“讓我來幫助你吧?我可以讓你自由自在的活著,再也不用管那些鬼東西。”
    我終於開了口:“但、但是,你要怎麽做?”
    “這個嘛,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克羅默的笑容越發詭異,“這個嘛,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作為交換…作為我幫你解決麻煩的回報,你也得幫我解決一個麻煩。”
    某一天,隔壁班上來了一個名叫“德米安”的轉校生。雖說他總是被人群所簇擁著,但實際上,我覺得他似乎不喜歡任何人。在我看來,德米安就像飄浮在空中一樣。
    同樣,他看起來對我也沒什麽興趣,一開始,是這樣的。
    那一天,是無聊透頂的工學課。我的視線逐漸逃離了黑板,不知不覺的飄向窗外,透過窗戶,我看見他正在享受著散步的時光。
    就連他的笑容也與其他同齡人有所不同。一如既往被朋友們簇擁著的他,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是一張令人陌生的,成熟而又孤獨的笑臉。
    沐浴在陽光下,他那樣笑著,靜靜地向上攏了攏頭發。
    “哎?”一瞬間,他的額頭上似乎閃現出一道不可思議的紅光。是我看錯了嗎?也許隻是那一刻的陽光太過刺眼了而已。
    而就在這時,我感覺好像對上了他的目光。
    德米安:“…”
    窗外依舊傳來孩子們的說笑聲,感受到他的視線,我慌忙地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桌子。這件奇妙的事情之後,德米安就開始經常找我親密的搭話了。
    奇怪的是,隻要是德米安來找我的日子,克羅默就不會來跟我問好。但她還是會抓住每一個接近我的機會,反複確認我是否忘記了我們的約定。
    某一天的教室
    “我時常會做夢,辛克萊。”德米安又一次找我搭話,“在夢中,我登上了一架很高很高的梯子。在上麵,整片大地都一覽無餘。從巢到後巷,再到郊區,全部都能看到。而當我低頭俯瞰時,都市中所有的燈光都熄滅了,就像是迎來了萬物的終結。沒有任何動靜,唯有寂靜的死亡。啊,這便是死亡本身。”
    “德米安,你去過郊區嗎?”我在恐懼中低聲詢問道。因為郊區是一個誰也不能去,誰都去不了的地方。
    “辛克萊,這世界並不像人們所決定的那樣,劃分為該去和不該去的地方。你認為這座巢中存在著自由與愛嗎?相比之下,郊區反而比這裏要更加豐饒。我從很久之前就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我想答案也許就藏在郊區。”
    在與德米安交流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都變得更加成熟了。然而,無論是我對於義體改造手術的恐懼,還是我與克羅默的奇妙關係,我都從未與他提起過。盡管他似乎對我身上的許多事情都充滿了好奇,但我還是沒有與他分享這些秘密。
    我實在羞於暴露出自己心中那份潛藏的恐懼。就這樣,終於…與克羅默約定的那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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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克萊,能帶我參觀一下你家的地下室嗎?”的話語響起得那樣突然,卻又像飄落的羽毛一般輕描淡寫。
    “為、為什麽要去我家的地下室?”她請求我的態度,就像希望我撿起掉在地上的橡皮擦一樣理所當然,我差點就要不假思索地答應了。
    “如果我偶然聽到的傳聞沒錯,那麽那裏就連接著一個很厲害的地方。我有必須要去確認的東西。”
    “但是我的父母…”
    “…可能會不太高興。”盡管是這麽想的…但就連這樣的話語,都會令我感到羞恥不已。我無論如何都沒能說出口。
    “隻要我能夠確認清楚,辛克萊。我向你保證,一定會遵守我們之間的約定,你隻需要偷偷拿來地下室的鑰匙,帶路就交給我…”
    沒能注意到她的言語中暗含著某種既視感的我,最終緩緩點了點頭…
    於是,邪惡的世界,自我家的中心誕生了。
    背著父母成功偷到了地下室的鑰匙後,就像約好的那樣,我與克羅默匯合,把她帶到了地下室。克羅默領著我走向地下室的一條狹窄通風管道,我們在黑暗的管道中匍匐前進,陰濕發黴的臭味愈發強烈,管道內回蕩著老鼠竄來竄去的聲響。
    衣服變得越來越髒,喉嚨變得越來越渴,我想要回家的欲望也變得越來越強烈。就在那時,我突然注意到,周圍充斥著一股與之前不同的氣味。
    “你也感覺到了吧?”我聽見克羅默對我低聲說道,語氣在顫抖,壓製著難以想象的興奮,“前麵肯定有什麽東西…!”
    如果說還有反悔的機會的話,恐怕就是在那一刻了。或許我當時就應該勸住她——即使用盡甜言蜜語——再承諾下次一定。即便我知道,糖衣炮彈對她而言不過是耳旁風。
    然而那時的我,心中突然湧起了一股邪惡的好奇心,我感覺自己有生以來,第一次走進了惡棍所處的世界。究竟是為什麽呢?我打消了折返的念頭。
    同時,在心中隱約卻又切實地意識到,那已經是我最後的機會。啊,那是一片令我絕對無法承受第二次的,極致恐怖的光景。
    我從來都不知道我家裏的地下室有這種生物,僅僅用“怪物”這個詞,真的足以簡單地概括嗎?那看起來似乎是某種具有知性的存在,但若將其稱為人類,卻又大錯特錯。
    北淵:“推測,可能幹到k巢的公司支部的某隻異想體的通風管道裏了。”)
    “嗚…啊…”在恐懼中掙紮的同時,我開始為踏入這個世界而後悔不已。辛克萊,你真是個白癡,明明已經把最後的機會一腳踢開,卻又祈禱著能夠再獲得一次。伴隨著深深的悔恨,我確信自己至死都不會忘記這樣的場麵,“克…羅默…我…必須得回去…”
    然而,克羅默與我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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