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普通人的生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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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了?”林淵路過小學部的時候,夕陽的餘暉灑在校園的小道上,將他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就在拐角處,他遇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一個紮著馬尾辮、背著書包的小女孩,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
“嗯。”她很自然地拉住了林淵的手,小手軟乎乎的,帶著孩子特有的溫暖與依賴,聲音清脆地說道,“媽媽又一個人窩在家裏。”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和寂寞。
林淵微微彎腰,配合著她的步伐,輕聲安慰道:“沒事的,咱們這就回去。”兩人並肩走向不遠處的家。
來到家門口,林淵按響了樓下的門鈴。不一會兒,門打開了,良秀穿著一件沾滿顏料的圍裙出現在門口,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鬆節油味道,顯然剛剛還在作畫。屋內,學徒畫室裏傳來陣陣討論聲,泰仁、麥奎林和直樹正圍坐在一起,全神貫注地研習著她的藝術心得,桌上擺滿了各種繪畫工具和未完成的草圖。
“您還是抽時間看一下女兒吧。”林淵看著良秀,認真地說道,目光中滿是關切。他知道,這位沉浸在藝術世界裏的畫家母親,常常因為專注於創作而忽略了對孩子的陪伴。
“知道了。”良秀輕輕點了點頭,隨手關上了門,不過在她轉身之際,往林淵的手裏塞了一幅她的畫作,“一·照·放·辛。”
“嗯…”林淵拖著疲憊的身軀又上了一層樓,終於來到家門口。正當他準備掏鑰匙開門時,突然一個柔軟卻帶著幾分莽撞的身影猛地將他撲倒。他的身體本能地緊繃起來,緊接著便清晰地感受到那溫熱的呼吸如同輕柔的羽毛拂過自己的脖頸,癢癢中夾雜著一絲慌亂。
“羅佳姐…你又走錯樓了…”林淵無奈地歎了口氣,聲音裏透著哭笑不得的意味。他試圖輕輕推開身上的人,卻發現對方抱得更緊了些。
“林淵啊…”羅佳嬌嗔地回應著,腦袋在他胸膛處輕輕蹭動,她身上濃鬱的酒味混合著籌碼特有的膠質味道肆意彌漫開來。那股濃烈的氣息直往林淵鼻腔裏鑽,讓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更糟糕的是,她整個身子的重量幾乎全壓在他身上,林淵隻覺得自己的身子骨都要被她直接壓垮,雙腿艱難地支撐著地麵,手臂也因用力而微微發顫。
“我今天又贏了,比索尼婭贏的還要多。”羅佳興奮地嘟囔著,話語裏滿是得意與炫耀,全然不顧自己此刻不雅的姿勢和給林淵造成的困擾。她的眼睛半眯著,臉上泛起醉醺醺的紅暈,嘴角掛著滿足的笑容,仿佛還沉浸在賭場上勝利的喜悅之中。
“我去…”林淵額頭青筋暴起,滿臉無奈地一路連拉帶拽,像拖著一隻黏人的小尾巴似的將羅佳帶到了她房間所在的樓層。他的臉頰漲得通紅,眼神閃躲又窘迫,極不情願地把顫抖的手伸進她淩亂的口袋裏一陣摸索,好不容易才翻出了那把鑰匙。隨後,他使出渾身解數,總算把爛醉如泥的羅佳安置到了沙發上。
“林淵…”羅佳意識模糊地呢喃著,雙臂如同八爪魚般死死摟住他的腰身,腦袋在他胸前亂蹭。她身上的衣服因劇烈動作變得皺巴巴的,衣領處的紐扣不知何時已悄然鬆開了幾顆,大片雪白的肌膚不經意間映入林淵眼底,讓他尷尬得幾乎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待好不容易擺脫了她的糾纏走出屋子後,林淵長舒一口氣,順手關上了房門。可剛鬆口氣沒幾秒,他突然臉色一變——翻了翻自己的左口袋,頓時欲哭無淚!先前給良秀女兒買棒棒糖時找回來的8塊錢不翼而飛了。他急忙返身敲了敲門,然而回應他的隻有屋內傳來的那假得離譜的鼾聲,明顯是在裝睡。
“又順我東西!羅佳姐你給我開門啊!”林淵氣得直跺腳,對著緊閉的房門大喊大叫,聲音在空蕩蕩的走廊裏回響。
看看吧,都是今天打撈上來的,新鮮的很。”林淵信步來到克拉肯港的一家海鮮燒烤店旁。這家店別具一格,除了主營飲食業的交易外,店長斯巴達克還雇了兩位數一數二的優秀水手——以實瑪利和魁魁格。每天清晨,她們便駕著小船出海捕魚,待下午歸來時,總會滿載而歸。一部分捕撈上來的海鮮會被拿到店外售賣,剩下的則由店長親自烹製。
“林淵。”以實瑪利老遠就瞧見了他,熱情地打了個招呼。她灑脫地將一頭耀眼的橙發往後隨意一捋,動作幹淨利落,然後從水桶裏拎出一條活蹦亂跳的大魚展示給他看:“看看這個怎麽樣,今天特價!不管是想在店內消費,還是直接購買生鮮帶回家,統統都打8折。”那條大魚在她手中拚命掙紮擺動著尾巴,鱗片在陽光下閃爍著銀光,顯然剛離開海水不久,新鮮程度肉眼可見。
“謝了。”林淵微笑著付完錢,便轉身離開了熱鬧的港口。此時,幾隻海鷗悠然飛過幾人頭頂,清脆的鳴叫聲劃破傍晚寧靜的天空。她和魁魁格不約而同地抬起頭,望向那輪漸漸西沉的夕陽。餘暉灑在她們臉上,勾勒出一圈金色的光暈,兩人的臉上都不自覺地露出了愜意的微笑,仿佛被這美好的暮色所感染,暫時忘卻了一天勞作的疲憊。
“我回來了。”林淵輕輕推開家門,盡管天色已晚,屋內光線昏暗,但熟悉的布置讓他瞬間感受到家的溫暖。他熟練地開始打理那條剛買的魚,不一會兒就燉好了一鍋香氣四溢的魚湯。當他下意識地多拿了一個碗時,動作突然僵住,腦海中閃過那個熟悉的身影,輕聲呢喃,“遊海…”思念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片刻後,他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魚湯走向樓下。“咚——”沉穩而有節奏的敲門聲響起。“格裏高爾哥,我燉了魚湯。”林淵的聲音透過門板傳進屋內。
“咯吱——”伴隨著一陣刺耳的生鏽鉸鏈聲,門緩緩打開。一隻獨臂伸了出來接過碗,林淵看到格裏高爾那滿是滄桑的臉——胡子拉碴、麵容憔悴,雙眼透露著疲憊。格裏高爾沒有過多言語,隻是微微點了點頭。林淵又默默遞過一把勺子,然後轉身離開,背影在狹窄的樓道裏顯得有些落寞。
夜色漸濃,燈光從各家窗戶透出,映照出這個小社區獨有的寧靜與溫情。林淵站在樓梯口稍作停留,望著手中殘留的溫度,心中默默期盼著明天會更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