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 利維坦的過去
    混蛋，好痛！
    山嶽般的海獸在海裏快速遊動。
    本應該掀起巨浪的才對，但是事實並非如此。
    它是潛伏於陰影之中的巨獸，海中無光，它就永遠隱蔽。
    關於它的傳說有很多。
    有人說它是被某種存在創造出來的最終怪物，所以一切都是最完美的存在。
    鱗甲如盾、噴火灼目、獠牙如矛，體型如山嶽，神威似天傾。
    事實也確實是如此沒錯。
    它的一切都很完美。
    在這片海洋之中所向披靡，無論是什麽存在都沒有辦法與之抗衡，它一直是這片海域真正的無冕之王。
    馳騁了數千年了，它一直覺得自己在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了敵手。
    它是絕對的當時最強——至少它是這麽想的。
    每年的七月之時會有一頭強壯的赤龍飛來，它是它這輩子見過的最強壯的巨龍。
    誕生於北海之巔，並非在龍巢之中長大。
    它是一頭異種龍，自從出生之後就和普通的龍類不一樣，這一點它是知道的。
    它曾經在海麵之下遠遠的觀察過那頭龍一回。
    當時的它還隻是一少年龍吧。
    渾身就長滿了猙獰的骨刺，體型要比同年的巨龍還要大上一大圈。
    翼展就更不必說了。
    當時的它四十多米長的身軀，和其他的少年龍相比足足長了十餘米，而翼展則是誇張到恐怖。
    足足比同年的龍長了三倍。
    修長、健美，充滿了肉體力量的狂暴。
    它很少有見到這樣的龍，一切都隻為了最狂暴的殺戮而存在，每一寸肌肉、紋理都隻為了能更快的擊殺掉敵人。
    殘暴、恐怖。
    而且，最重要的是，狠。
    對自己狠，對敵人更狠。
    它知道，讓這樣的怪物發展起來，以後說不定會挑釁到它的地位。
    於是，它出手了，不顧其他，襲擊了一頭可憐的少年龍。
    但是讓人意外的是，它失敗了。
    沒有能留下它。
    機會隻有一次，在其沒有防備的時候自己都沒有辦法偷襲成功，以後都不會有了，這些機會。
    那一天是它出生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感覺到難過到想死的一天。
    它再也沒有機會扼殺掉那條龍了。
    它會成長起來，變強變大變壯。
    學會各種各樣的魔法，身上的魔紋越來越發亮，閃爍著奇異的光，能力越來越全麵，然後超過那一條界限，覺醒其自己的權能。
    難過到想死。
    後來，那條龍每年都會來看它一次，看看有沒有機會將利維坦殺死。
    龍類這種生物向來記仇。
    可惜，一直沒有。
    它不會離開海洋，而那頭龍也不可能在別人的主場與之想鬥。
    也就不了了之了。
    自己最起碼還是海洋霸主，這就足夠了。
    利維坦當時在心裏這麽對自己說道。
    它的體型如同山嶽，是恐懼的具象化。
    海洋之中無人能及。
    海族們也沒有辦法戰勝它，隻能日夜生活在它的陰影之下。
    它又悠哉遊哉的生活了許久，久到海洋都把它當成傳說。
    然後呢？
    然後是怎麽樣。
    它回想起來。
    那糟糕的一天。
    那個讓它無法忘懷的人類。
    一個雌性人類。
    來到了海洋，手中閃爍著那樣的雷霆，在海族之中爆發了一場大戰。
    狂氣的要死。
    魔力的操縱技巧無人能敵，身上的魔力耀眼到好像是太陽一般。
    魔力的超高濃縮，如果她自爆開來，主物質界搞不好要被炸掉一半吧。
    它這麽想著，這樣的人類，實在是太危險了。
    它要把她除掉。
    這樣的想法又重新升騰。
    海族之中的那些人完全不會讓它有這種想法。
    原因很簡單。
    因為他們不配。
    以那群廢物的水平，就算再給他們成長個一百年的，都沒有機會能威脅到自己，就算是成為了傳奇階也一樣。
    但是那個女人不一樣。
    帶著這樣的想法，它又再次出手了。
    這是它第二次為了食欲之外的理由動殺心。
    但是......
    它又一次失敗了。
    那個女人的雷霆狂暴到爆炸，體內的魔力居然要比自己的體內還要多。
    要知道，二者的體型相差何止萬倍！
    這怎麽可能？！
    天雷滾滾，它的心中居然升起了畏懼。
    雙方在海洋之中爭鬥，一番激烈的戰鬥之後，它身處上風，畢竟它的實力不止在於其魔力，更多在於其體魄。
    能頂著山嶽般的身軀在海洋之中活動，又豈是等閑？
    明明，明明隻需要再堅持一下，就能將那人殺死。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人的眼睛依舊明亮。
    要是再打下去，結局不知道會是什麽。
    它是大海最強沒錯。
    但是與它實力相仿的巨獸肯定也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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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再打下去，會不會給它們坐收漁翁之利？
    而且麵前之人也難保說沒有什麽底牌。
    它想起來那些詭異的魔法，不由得心頭一顫。
    是魔力掌控能力的緣故嗎。
    麵前之人施展出來的魔法都相當獨特。
    它的皮膚早已水火不侵風雷不擾。
    但是那纖細狂暴的雷霆卻能直穿它的皮肉，進入它的身體深處進行破壞。
    太詭異了。
    它每次受到攻擊，都感覺相當痛苦。
    它是所向披靡的利維坦，很少經曆這樣的戰鬥。
    最後，它退去了。
    這不是慫了。
    這是聰明的戰略性轉移。
    不然被別人占了便宜該怎麽辦？
    帶著這樣的想法，撤退的念頭瞬間猶如野草一般瘋漲。
    撤吧。
    撤！
    她太詭異了。
    自己沒有必要接著戰鬥下去了，打贏了她也沒有好處！
    於是，它離開了。
    而那段經曆，似乎也轉變成了那人頭銜的一串後綴。
    不過，它其實不是很在意。
    人類的壽命一定沒有它長。
    等她死去就好了。
    它是這麽打算的。
    它可是長生種。
    它和她以後一定再無交集了吧。
    然後，再過去一段時間。
    它聽到了噩耗。
    那個它認為能與它勢均力敵的赤龍，死了。
    也就是說。
    有更強的家夥出現了。
    有著能殺死它這等存在的力量。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它有些失去控製。
    再然後......
    那個海族的新領袖，似乎有特殊的力量，居然能對它也造成影響。
    她要和它合作。
    但是它看到了她奇特的力量。
    它想撕毀契約，將其扼殺。
    再然後......
    它就再一次感受到了，那一股——詭異的雷霆。
    混蛋混蛋混蛋。
    利維坦感覺到非常不爽。
    可惡。
    這個世界上不可掌控的變數越來越多了！
    為什麽啊。
    這個世界上，最為高貴的存在不是隻要有自己就夠了嗎。
    世界意誌這種東西如果真的存在的話，就給我好好把我當成親爹一樣供養起來啊。
    這個世界的一切不應該都是屬於自己的嗎。
    那些螻蟻又是怎麽回事啊。
    利維坦不爽到爆了。
    它朝著霧海的黑暗中遊去，一邊遊，一邊不爽地擺動著身體。
    一座山峰這樣在海中動作，帶來的動靜無疑是巨大的。
    巨大的漩渦在它的身後形成，將周圍的一切全部都給吸入，再被黑暗所絞碎，消失不見。
    一頭史詩階的巨鯨從海洋來到霧海，一路肆虐。
    它一直是當之無愧的海域強者，每一次進食都要吞噬掉成千上萬的生命。
    它本以為自己能一直這麽橫行下去。
    但是，那位存在隻是路過，就將其粉碎了。
    數千米的身軀直接被盡數絞碎，化作食糧。
    “？”
    自己......
    怎麽死了。
    這是它最後的想法。
    “呸，難吃。”
    利維坦在心底裏這麽嘀咕道。
    像是在吃一團爛珊瑚。
    如果可以的話，它還是喜歡吃那些軟體動物。
    等階越高越美味。
    它也不再看那頭巨鯨的身影一眼，就準備繼續離去。
    真是無用的存在，不夠強大，也不夠好吃。
    它在心中這麽想道。
    正當它準備離去之時，它的心中忽然又有所感。
    “是誰，出來。”
    像是洪鍾般的聲音在海底下響起來。
    朝著很遠很遠的地方傳播，隻要有靈智的生物聽到這些聲音，如果不夠強大，就會瞬間發瘋。
    這是它的特性。
    利維坦感受到了有某種存在在暗中窺視著它。
    能讓它心有所感的，最起碼也得是和它同一境界的存在。
    是誰。
    是那個海族的小女孩兒追過來了？
    又或是那個男的？
    如果是前者的話，不足畏懼，但是後者......它的心中也沒底兒。
    那個男人給它一種它看不透的感覺。
    “尊上，尊上。”
    黑暗之中，有存在發出來這樣的聲音。
    尊上？
    很新鮮的稱呼。
    “裝神弄鬼的，出來！”
    利維坦長鳴一聲。
    海洋中波濤蕩漾，巨浪翻天。
    像是海底的火山噴發，隻是沒有火光，而是無窮無盡的黑暗之力爆發而出。
    那股力量朝著聲音的來源襲擊而去，像是擎天之柱的鯨須朝著那邊席卷而去，要將那個存在抓出來。
    但是抓了個空。
    它的目標與它似乎並不在同一個時空。
    “你又是什麽鬼東西？”
    一擊抓空，利維坦的心中帶著些許疑惑和不安。
    這又是什麽鬼東西。
    為什麽自己的攻擊無法奏效。
    它將某種特殊的權能之力匯聚於自己的目中，再次向著這邊看來，也是發現了那個存在究竟所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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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並不是某種海獸、或者是人類。
    而是一個詭異的光球，散發著奇怪的光。
    “尊上，我帶著善意而來，想要和您合作。”
    那個存在這麽說道。
    光球不斷閃爍著。
    “合作？又要合作什麽？”
    它冷哼一聲。
    不過聲音中卻又帶著些許疑惑。
    “你是最近第二個和我提出合作的家夥。”
    “如果你清楚的話，就知道上一個和我合作的家夥受到了我怎麽樣的待遇。”
    它發出一聲冷笑，像是死神的喪鍾，無數海洋的生物開始瘋狂的躁動，然後朝著遠方逃去。
    但是它們很快都被陰影吞噬，消失不見。
    全部化作精純的能量，被利維坦所吸收。
    上一個和它合作的家夥，差點被它直接殺死。
    如果麵前這個存在也是傳奇階的話，就應該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
    即使是這樣也要來找自己嗎？
    “而且，你能給我什麽？”
    利維坦的目光對於麵前的小光球來說就好像是從天上而來，如同神明般威嚴。
    其散發的氣勢甚至能將人給直接壓死。
    但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麵前的光球依舊不為所動。
    “我能給您......那些您看不慣的家夥的生命，和永恒的時間。”
    小光球這麽說道。
    “嗬。”
    對此，利維坦隻感覺到無趣。
    “大言不慚，永恒的時間豈是你能給予的，這個世界的萬物都將有其終結的一天，妄談永恒隻會讓人發笑。”
    它這麽說道。
    這些道理它早就在漫長的時間裏麵參透了。
    這個世界沒有例外。
    “當然，當然，這個世界的萬物都有其終結的一天，誰都不例外。”
    那個光球這麽笑道。
    “隻是，我們能做的就是超脫這個世界。”
    “到那時，是世界的終結就和我們無關，我們即是新的世界。”
    它這麽說道。
    “無趣。”
    但是對於它的話，利維坦沒有絲毫的興趣。
    這些話也就這幫蠢貨會相信了。
    世界之外更有世界，永恒之上更有永恒。
    終結是一定會到來的，它們認為靈界是無，但是實際上，靈界還是一個【世界】。
    遲早會發生終結。
    它已經知道了麵前之人是從哪兒來的了。
    “你這種靈界的蟲子在我看來和螻蟻沒有什麽兩樣，就別談合作了。”
    利維坦發出一聲譏笑。
    “不過是一些終其一輩子無法突破那道門檻的家夥，找了些歪門邪道自以為自己觸摸到了世界的真理，實際上全都是一幫腦子有病的蠢貨。”
    “如果真的有本事的話，就好好的突破世界的封鎖，而不要選擇逃避！”
    “我們隻是選了另外的一條通往成功的路罷了。”
    麵對利維坦的嘲諷，小小的光球並不在意。
    “這樣嗎，如果您不需要永恒，倒也無妨，關於我們說的另外一個條件......”
    它們這麽說道。
    那些家夥嗎。
    “雖然不知道你們從哪裏聽來我想要殺掉那些家夥，但是依靠你們的力量的話也完全沒有必要......”
    利維坦冷哼一聲。
    “相比起和你們合作，還是吃了你們更加省事！”
    它從剛剛開始就一直醞釀著殺機。
    黑暗無處不在，它們掉進了陷阱！
    “你！”
    那光球才發現不對，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黑暗凝聚而成的觸手抓住了它，將其抓住，頃刻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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