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茗有些不敢置信：“你可以再提點別的要求，畢竟你救了我們。”
    “怎麽？！難道給我的旅館好評這麽艱難麽？！”
    她是不是將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旅館擴建添置物件，都需要消耗一定的好評，獲得好評，竟如此困難？
    “不是……就為了好評，未免也太虧了。”
    哭笑不得的蘇茗出言解釋，她沒見過白挽歌這樣的人，冒著生命危險救下他們三個，就是為了要一個好評的。
    她至少還以為會是什麽珍貴的道具或者讓他們為她辦件事……
    “新店開業，好評很有必要。”
    白挽歌並不需要其他的。
    三人各寫了長達一頁紙的好評理由，退宿，告別了白挽歌。
    好評紙張放在前台破木桌上，她的旅館似乎發生了點變化……
    裸露的牆體不再掉灰。
    破破爛爛的木桌，也變成了嶄新的木桌。
    兩方牆體上方，多了幾盞燭燈。
    重要物品全部背走，白挽歌將那幾把殺豬刀全部拿袋子兜了起來，招呼著無頭女和糯米團出門。
    糯米團似乎十分抗拒出門，可白挽歌不放心將它一個黑影放在旅館內。
    她不想午夜降臨，好不容易收服的糯米團被黑暗吞噬。
    在白挽歌威逼利誘下，糯米團艱難的舉著白旗同意，斷手抄起它就往兜裏塞。
    糯米團大驚，拚命掙紮著躲進白挽歌披散內的頭發後。
    白挽歌後腦勺激起一陣涼意，無奈伸手摸摸它，安撫它驚懼的情緒。
    這種小東西，在受驚害怕時，會釋放越來越濃烈的寒意，她並不想被冷死。
    門口瞌睡的燈籠，也飄飄悠悠飛下來，不斷縮小，纏繞成柄的頭發也自己分成兩縷，像個手串一般，掛在白挽歌手腕上。
    旅館在白挽歌踏出後，自己隨主人心意主動關上了門，門上貼出了暫停歇業的告示。
    外麵的街道並不像她想的一般死寂，三三兩兩出沒不少行人，攤販叫賣也十分抓耳。
    路邊巨大的道路指示牌，為她提供了通往西巷的方向。
    她的旅店在北街口10號的位置，前往西巷需要出門右轉兩次。
    一路走過，白挽歌發現不少豬頭人的腦袋被割下，懸掛在各家店門口。
    也有不少豬頭人穿梭於各個鋪子砌磚壘土，修補被撞破的牆壁，凶悍的店主人甚至上手擰著它們的耳朵大罵。
    “昨夜不睡覺追鬼呢啊？你們撞壞的東西，統統給我補好，不然割掉你們的耳朵下酒，掏出你們的心肝喂狗！”
    豬頭人膽怯的瞅著那些人，不敢多說一句話。
    走至西巷口5號鋪子，店門緊閉，裏麵沒有一絲光亮。
    不過白挽歌看了眼手機，手機上顯示著這裏的外景平麵圖。
    除了她的旅館是綠色的，剩下周邊都散落著大大小小，形狀不一的紅點。
    而她麵前這間五號鋪，在手機上對應五號位。
    上麵小小的豬頭紅點密布，擁擠在一處，險些無法容納。
    白挽歌將兜著的半星殺豬刀一把一把扔在他們緊閉的門前。
    每扔一把，紅點們就開始在屋裏竄動，躁動不安。
    直至白挽歌將豬頭屠夫遺留下來的一星半殺豬刀狠狠投擲插在門上。
    屏幕裏的紅點仿佛煮開的沸水，似乎是想衝破房門，不停來回湧動。
    最後一個稍大些的紅點被其餘細密的小紅點簇擁著推出。
    屋內瞎了一隻眼，朝天鼻套了個鼻環的豬頭人此刻被推了出來，它踉蹌幾下，倉皇回頭，不停錘打著房門。
    “求求你們了，讓我進去！昨天不是我幹的，不關我的事！是首領！”
    “是首領！一切都是首領的安排！別留我一個！讓我進去！求求你們了！！！”
    可早就重新關上的房門，沉默著拒絕了它的請求。
    豬頭人數量居多，實力也比周圍其餘鎮民強，為何今早會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慫樣。
    白挽歌想靠近它，問問昨天那個進擊的豬頭屠夫為何如此敵視她，今早發生了什麽事情。
    “啊！你不要過來！！！”
    “你再過來我就要殺了你……啊！！都說了不要靠近我！！”
    昨日還有禮強勢的豬頭人，今早已經有些神誌不清，退縮著，恐嚇著，拒絕白挽歌的靠近。
    白挽歌有無頭女保駕護航，就算豬頭人想暴起傷害她，也會被無頭女無情的一把甩在地麵上。
    豬頭人背下的地麵龜裂，它窩爬在坑裏，夾著尾巴瑟瑟發抖，不敢抬頭看周圍的一切。
    將一星半的殘刀重新拔下，白挽歌顛在手裏，一步一步慢慢走至坑邊，居高臨下的望著它。
    “我來照顧你的生意了……”
    一聽這話，豬頭人渾身顫抖，最後漸漸拱起身子，將頭放在白挽歌腳邊不遠處，像是祭祀用的豬頭。
    另一隻完好的眼睛逐漸失去神采，眼皮耷拉在無神的眼珠前，整個豬看上去死氣沉沉。
    而鎮民見白挽歌目無表情提刀站在它旁邊，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圍在不遠處，但沒有一個敢靠近五號鋪子所屬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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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晃動身影，悄無聲息的交流著，視線全部聚集在白挽歌與引頸就戮的豬頭人身上。
    “昨天的屠夫，是你們的首領？挺肆無忌憚的……”
    豬頭人表情越發苦澀，閉目：“首領技不如人，死了是他活該，我們一族都得聽他的，犯下昨日的過錯，如今打破規矩，結果都是我們需要承受的。”
    對方類似謎語的說辭，讓白挽歌更加迷惑，它們到底破壞了什麽規矩……
    要是搞不懂這鎮子上的規矩，她遲早會犯它們口中的忌諱，死的不明不白。
    白挽歌皺眉看它：“規矩……你細說些你們首領想要幹什麽。”
    “鎮上有規定，若是來了外來客，不能互相侵占領地搶奪，隻能等外來客到了自己的領地才能出手。”
    “我們不知道您看上了那幾個外來客，首領想虎口奪食，先一步晉級二星。”
    “首領成功後，您也不足為懼，就算破壞了規矩，您也會因為失去領地被吞沒，您不存在首領也不會受到懲罰。”
    “還會成功搶占西巷北巷，成為半個鎮子的主人，對抗南巷東巷，不斷擴張領地，從而占據一方，獲得主宰世界的資格。”
    “不過昨日首領貿然闖入您的領地，栽在了您的手中，我們一族是敗者，任憑您處置。”
    “今日族人失去了首領庇佑，一族實力大為下降，又侵犯了其餘領地，自是要拿族人性命相抵。”
    聽完它交代的規矩，白挽歌眉頭更加擰起，那豈不是周圍肉眼所及的鎮民，都是她潛在的敵人……
    白挽歌向後掃視圍觀來的鎮民，他們中的一些看上去與正常人類並無區別。
    被掃視的鎮民，大部分眼神不敢與她對視，躲躲閃閃，往人群後退，少數回應她的直視，往前不斷試探靠近，挑釁著白挽歌。
    有幾個靠近時，無頭女往白挽歌身邊靠了靠，有意維持他們之間遙遠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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