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神魔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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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殿
其中一間偏殿內,一張方桌擺放得恰到好處。
夜阡絕獨自一人端坐於方桌前,悠然自得地,自斟自飲著一壺美酒。
他敏銳地感應到,岩洪超、淩博淵,還有那個上次一同前來的人,正悄然踏入此間。
夜阡絕的唇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輕聲呢喃道:
“岩兄!……淩兄!……兩次蒞臨魔宮,卻藏頭露尾,不肯現身相見,這是何意啊?”
淩博淵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但瞬間便恢複了往日的沉穩。
岩洪超和張遠洋的臉上,則滿是驚愕之色。
三人旋即現出身形,直麵夜阡絕,穩穩地站在那裏。
岩洪超的臉上,綻放出如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讚歎道:
“小絕!……你還真是厲害啊!”
“我們隱身而來……你竟然也能察覺!”
“聽你這語氣……似乎我們上次前來……你也是知曉的?”
夜阡絕的笑容如春風般和煦,微微點頭道:
“我自然知曉,隻是……上次妖魔眾多,我不便揭穿罷了!”
岩洪超笑容滿麵地說道:
“我實在未曾料到……你竟如此厲害!”
夜阡絕手持日月乾坤扇,輕輕遮住口鼻,發出一陣清朗的笑聲:
“哈哈哈……岩兄過獎了!……”
夜阡絕用未拿扇子的手,優雅地指向桌前,空著的座位,熱情地邀請道:
“既已至此,那就請坐下來共飲幾杯吧!”
岩洪超喜笑顏開地回應道:
“幾杯豈能盡興啊!……至少……你得給我一壇才夠嘛!”
言罷,他毫不拘束地,在夜阡絕對麵落座。
淩博淵和張遠洋,則左右相伴,在岩洪超和夜阡絕之間坐下。
夜阡絕聲如洪鍾,高聲喊道:
“丘初春,速取幾壇美酒來!”
岩洪超麵帶微笑,朗聲道:
“莫忘沏一壺香茗,淩深不善飲酒。”
丘初春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遵命!”
須臾,丘初春領著兩名小妖,邁入房門。
那兩名小妖,各自手捧一個托盤。
有所不同的是,一個托盤上,放置著三隻小巧玲瓏、精致無比的酒壇。
另一個托盤上,則擺放著一壺香茗,和數隻精美的茶杯。
兩名小妖,將托盤內的美酒和香茶,擺放妥當後,躬身施禮,緩緩退出門離去。
丘初春亦躬身行禮,正欲轉身離去。
岩洪超卻抬手示意道:
“丘初春,你且留步!”
丘初春聞聲止步,眼眸望向夜阡絕,似在請示他的意見。
夜阡絕頷首道:
“丘初春,既然岩兄讓你留下,你便在此伺候吧!”
丘初春拱手應道:
“遵命!”
岩洪超凝視著夜阡絕,微微一笑,輕聲道:
“多謝了!”
他伸手拿起酒壇,揭開蓋子,輕嗅一口,讚不絕口道:
“哇!……真是好酒啊!”
夜阡絕手持日月乾坤扇,輕掩口鼻,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
夜阡絕成為魔神後,心情愈發沉重,終日愁眉不展。
他心中憂慮重重,不知當初邂逅的白發仙人,以及結識不久的三位兄長,是否會因他成為魔神,而與他斷絕往來。
上次他們隱身暗處,定然目睹了他將妖魔劈成兩半,吞噬其魂魄的場景。
他們會如何看待自己呢?
此刻,看到岩洪超,依然將自己視作兄弟。
夜阡絕的心情稍稍舒緩,但仍有些擔憂地問道:
“岩兄!……如今……我成了魔神……你……真的還能……把我當兄弟嗎?”
“嵐霄哥哥去了何處?”
“為何沒有同來?”
岩洪超的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輕聲道:
“小絕!……無論你是什麽身份……隻要你不做任何殘害生靈之事,始終保持一顆善良之心,那你就永遠是我的兄弟!”
“青木如今,已成為青峰山的山神。”
“青峰洞,便是他如今的居所。”
夜阡絕激動得難以自持,聲音略微顫抖地道:
“真的嗎?……嵐霄哥哥……成山神了?”
岩洪超肯定地點點頭道:
“千真萬確!”
夜阡絕難以置信地追問道:
“你當真……還認我這個弟弟?”
岩洪超笑容燦爛,朗聲道:
“有個魔神做弟弟……多威風啊!……你說是吧!”
夜阡絕難以抑製心中的喜悅,緊緊拉住岩洪超的手,感激涕零地道:
“謝謝!……岩兄!……你不知道!……這些日子……我一直提心吊膽……生怕你們不再認我這個弟弟!”
“如今好了!……我終於不必再擔心了!”
淩博淵手持茶壺與茶杯,悠然自得地自斟自飲,同時側耳傾聽著兩人的交談。
他的目光不經意間瞥見,夜阡絕與岩洪超,緊緊相握的手。
心中不禁暗暗思忖,這兩人何時變得如此親昵!
然而,淩博淵眼中的不悅瞬間消失,他低下頭,繼續專注地品味著茶水,不再理會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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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洪超用眼角的餘光,瞥見了淩博淵。
察覺到他眼神中的不悅,又見他低頭,自顧自地飲茶。
他連忙露出諂媚的笑容,看著夜阡絕,不著痕跡地將手抽回。
迅速拿起酒壇子,大口飲酒,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尷尬。
張遠洋坐在一旁,默默地飲酒,將三人的神情盡收眼底。
他心中暗自琢磨,這三人之間的情誼,似乎並不像表麵那麽簡單。
夜阡絕此時才回過神來,看著張遠洋,開口問道:
“這位小仙如何稱呼?”
張遠洋趕忙站起身來,躬身施禮道:
“在下姓張,名濤,字遠洋。”
夜阡絕微微點頭,表示回應:
“幸會!”
岩洪超臉上掛著笑容說道:
“小絕,張濤乃是青木的師弟,也算得上是我們的兄弟了!”
張遠洋急忙拱手作揖道:
“豈敢豈敢!”
“大師兄已然成為山神,火神和冰神,更是上古神隻。”
“魔神亦是,上古魔神加身。”
“我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仙,怎敢與諸位稱兄道弟!”
岩洪超不以為然地說道:
“修行不在早晚,今日你雖是小仙,但未來或許能夠,淩駕我們之上。”
“不論身份如何,隻需注重情誼便可。”
夜阡絕點頭讚同道:
“岩兄所言甚是!”
“張賢弟,不必過於謙遜,請坐下來吧!”
張遠洋再次拱手施禮道: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岩洪超輕抿一口美酒,手中握著酒壇,隨意地擱置在桌上。
他的眼眸凝視著,站在一旁的丘初春,緩聲道:
“丘初春,此次我們蒞臨魔都,實則是有要事向你請教。”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深意。
丘初春趕忙躬身行禮,言辭懇切地回應道:
“豈敢豈敢!”
他語氣堅定地表示:
“火神但有所問,小人必定竭盡所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岩洪超微微頷首,繼續說道:
“我們在凡間遊曆之際,途經西平郡,發現此地頗為奇異。”
“無論怎樣努力,都難以種出任何糧食,甚至連花草樹木也無法生長。”
“不知其中,緣由何在?”
丘初春略作思索,答道:
“火神,小人需親自前往該地察看,方能知曉其中原因。”
岩洪超聞言,麵露喜色,欣然點頭道:
“如此甚好!”
“那便有勞你,與我們一同走一趟了!”
丘初春的目光移向夜阡絕,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詢問之意。
夜阡絕見狀,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自我成為魔神以來,尚未外出遊曆過。”
“不如……我也一同前往,瞧瞧這西平郡,究竟有何特別之處?”
岩洪超聽聞,臉上的笑容更甚,愉悅地應道:
“好啊!那我們便一同去吧!”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此次行程的期待。
也希望,夜阡絕和丘初春,能夠幫助西平郡,解決無法種出作物的問題。
西平郡
土譽衡和農長鈞,以及來自各地,幫忙種地的幾位莊稼漢。
靜靜地佇立在田地裏,他們的目光投向遠方,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期盼。
岩洪超、淩博淵、張遠洋、夜阡絕和丘初春,小心翼翼地避開眾人的視線,從遠處緩緩現身。
他們邁著堅定而穩健的步伐,一步步向人群走來。
農長鈞遠遠地望見了人影,激動得難以自抑,他顫抖著手指著前方,高聲喊道:
“他們來了!……他們回來了!”
人們的情緒瞬間被點燃,激動地凝視著,逐漸靠近的岩洪超一行人。
岩洪超來到近前,深深地躬身行禮一拜道:
“讓各位久等了!”
土譽衡的聲音因激動而略微顫抖:
“無妨無妨!”
他緊接著說道:
“各位不辭辛勞遠道而來,我等感激涕零!”
言罷,土譽衡和農長鈞,一同向岩洪超一行人,躬身行禮一拜。
他們的眼神中,滿是真摯的感激之情。
岩洪超微微一笑,語氣堅定地說道:
“不必謝我們,這是我們分內之事。”
隨後,他轉頭看向身後的丘初春,輕聲說道:
“丘初春,有勞你幫忙查看一下。”
丘初春拱手應道:
“是!”
丘初春蹲下身來,仔細地審視著田地裏的土壤。
稍過片刻,他站起身來,麵色凝重地說道:
“火神!此地的土壤,實難孕育出任何作物!”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問題並非出在人力,而是這土壤根本不適宜種植。”
土譽衡和農長鈞聞聽此言,如遭雷擊,絕望的淚水,不由自主地滑落臉頰。
那些前來幫忙的莊稼漢們,也都默默地低下頭,為這片貧瘠的土地黯然神傷。
岩洪超不甘心地追問:
“難道……真的就毫無辦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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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中,閃爍著一絲倔強,似乎不願輕易放棄。
丘初春滿臉羞慚,低著頭拱手說道:
“還望火神恕罪,小人實在無能為力!”
眾人的心情,瞬間跌入萬丈深淵。
對這片土地,充滿了無盡的無奈與絕望。
土譽衡和農長鈞,如遭雷擊般,絕望地癱坐在地。
默默凝視著,這片荒蕪的土地,淚水止不住地流淌。
夜阡絕心情,異常沉重。
他目光如炬,仔細審視著眼前這片土地,滿臉疑惑地問道:
“丘初春,世間怎會有,無法耕種的土地?”
丘初春恭恭敬敬地拱手回答道:
“尊上,這世間地域廣袤無垠,其中確實存在許多土質惡劣、難以耕種的地方。”
“有的地方,土壤質量極差。”
他接著說道:“可能土壤貧瘠,土層稀薄,又或者夾雜著,大量的石塊和雜物,根本無法滿足,農作物的生長需求。”
“還有些地方,氣候條件惡劣,對植物生長極為不利。”
丘初春繼續解釋道:
“極端的氣候,如極度的幹旱、高溫或者低溫,以及缺乏適量的降水,都會讓某些地區,成為農作物種植的禁區。”
“此外,特殊的地形也是原因之一。”
“有些地方,地勢險峻,不利於進行耕作。”
“也難以保持水土,自然無法種植農作物。”
“此處更是嚴重缺水,連井水都苦澀難咽,又怎能期望,長出植物呢?”
夜阡絕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這可是岩洪超,首次前往魔界請求援助。
而他身為魔界的主宰,卻束手無策。
他深感羞愧,無顏麵對岩洪超!
土譽衡像一個,被抽走靈魂的軀殼。
無力地癱倒在地上,拳頭狠狠地砸向地麵。
仿佛要將心中的絕望和痛苦,全部發泄出來。
他的哭聲如同驚雷,響徹雲霄。
每一聲都帶著,無盡的哀傷和絕望。
農長鈞滿臉擔憂地,扶住土譽衡,自己也忍不住跟著落淚。
哭聲交織在一起,讓人聽了心碎。
周圍的人目睹著這一幕,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
無法抑製地湧出眼眶,浸濕了他們的臉龐。
淩博淵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悲憫,但這絲情感轉瞬即逝,很快又恢複了往日的淡漠。
眾人並未察覺到,他眼神的變化。
隻有岩洪超,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張遠洋心情沉重地,望著土譽衡和農長鈞。
當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時,卻看到淩博淵,依然是那副冷漠的樣子。
淩博淵就像一座冰山,冷酷而堅硬,讓人無法靠近。
張遠洋對淩博淵的不滿,在心中暗暗滋長,又增添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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