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約到周祁，明珠那邊又預訂好蝶戀的位置，溫念略一沉吟，手指在行事本上一劃。
    “把明天的飯局改到今天，你負責和啟勝聯係。”
    明珠驚訝，大小姐的飯局從來都是別人遷就她，這是被單方麵婉拒了？
    但看溫念眉眼舒展，也不像生氣的樣子，她也就沒有多問，謹守特助職責去聯係改期，幾分鍾後給予肯定答複。
    “大小姐，啟勝那邊的副總回複，七點準時赴約。”
    於是，飯局敲定。
    一直到飯局結束，溫念的心情都不錯，和蝶戀老板陳虹打過招呼，還讓明珠多打包幾個菜。
    卻不想明珠去櫃台結賬回來，表情有些古怪。
    “大小姐，我剛才看到周祁......他去了k吧那邊。”
    “......”
    溫念舉杯的手頓住，緩緩抬眸，用著極為緩慢極為輕柔的聲音問。
    “你剛才說，看到誰了？”
    明珠有些忐忑，溫念沒有明示，她既摸不清溫念和周祁的關係，也擔心把握不好分寸。
    “大小姐，你說他會不會是在接觸下家？”
    溫念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哦，接觸下家嗎？”
    明珠暗叫不妙，隻因她聽出溫念平靜話語下的慍怒，但，為什麽呢？
    於是溫念就在樓梯憑欄處靠窗而坐，周祁也沒讓她久等，很快就出現。
    明珠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看到周祁身邊還有一個年輕女子，看互動就知道關係不一般。
    這下明珠連扭頭都不用，就知道溫念的心情很不美妙。
    他甚至還伸手摸那個女人的頭？
    可以的話，明珠都想給自己的腦門來一拍。
    而周祁在看到溫念和明珠之後，臉上的微笑也跟著凝固。
    他怎麽也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碰見溫念。
    這個世界這麽小嗎？他和溫念到底有什麽仇什麽怨？江城就這麽小嗎？
    換作平時他也不至於感到局促，偏偏是在他拒絕溫念的邀約之後。
    看溫念麵無表情，似乎沒什麽，但明珠的表情卻讓他心發慌。
    “周祁哥，怎麽了嗎？”
    塗薇薇看周祁僵立不動，有些疑惑。
    “沒，沒事，我們走吧。”
    周祁幹笑，硬著頭皮朝溫念點點頭。
    塗薇薇順著他的目光往上，入眼的絕美容顏讓她瞬間無聲。
    好美！
    塗薇薇自認長得不醜，她在大學還是班花級別，但和溫念一比簡直美得太含蓄。
    這讓她心裏湧出莫名的不安和威脅，她下意識拉住周祁，往他懷裏靠。
    沒有錯過溫念眼眸瞬間轉冷，塗薇薇非常確定，她的第六感沒有出錯。
    溫念和周祁之間不單純。
    上車後，塗薇薇試探性問：“周祁哥，那位小姐看起來很有氣質，她是你朋友嗎？”
    “朋友？”
    周祁一怔，沒有馬上回答，畢竟連他自己都定位不好，他和溫念的關係。
    嚴格意義來說，他和溫安娜還沒解除婚約，所以溫念算是他的未來大姨子？
    但從事情發展來說，他和溫念發生過關係，還不止一次，那是不是可以說他們也是男女關係？
    要說朋友，誰家朋友還帶滾床單的？
    “......算朋友吧。”
    塗薇薇並不接受這個答案，“朋友就是朋友，哪裏有算是的。”
    周祁沉默了好一會，才揉揉太陽穴。
    “她是溫安娜的姐姐。”
    塗薇薇驚呼，捂著嘴，“她是那個溫家大小姐？”
    “那個？那個是哪個？”
    周祁隻是隨口一問，塗薇薇卻是思考幾秒後，有些吞吞吐吐。
    “就是溫氏的大小姐，她，她曾經以傑出學生代表來我們學校演講過。”
    “周祁哥......你，你是不是喜歡她？”
    周祁愣住，哈哈笑了兩聲，“怎麽會，我們就是見過幾次。”
    “是嗎？”塗薇薇呢喃，“不是就好，她......”
    她含糊不清，周祁沒有聽清，也沒有再追問，他隻是拳頭收緊，盯著手機熒幕發呆。
    他在掙紮，在糾結要不要發個信息給溫念，和她解釋一下。
    但，為什麽？
    他為什麽要和溫念解釋？又為什麽要因為撞見溫念而覺得心虛？
    他又不欠溫念，不是嗎？
    再說他今天去蝶戀是去救人，不是去吃喝玩樂。
    隻是適逢其會，溫念在蝶戀吃飯而已。
    對，就是這樣。
    周祁不停找話安慰自己，哪怕心裏打鼓個不停。
    把塗薇薇送到醫院，找大魏給她安排檢查，確定她沒事，周祁才徹底放心。
    臨走前，塗薇薇忽然鼓足勇氣喊住他。
    “周祁哥，如果溫小姐喜歡你，你們會在一起嗎？”
    意外她會問這個問題，周祁一愣，回過神後有些好笑。
    “說什麽傻話呢？她可是溫念。”
    那是溫念，不是一般的豪門千金。
    江城百分之九十的男人都想得到溫念的青睞，但這不代表溫念是個男人就會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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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笑著和塗薇薇揮手道別，走出醫院後，思索再三還是撥通溫念的電話。
    不管怎麽說，他家祖宅的地契還寫著溫念的名字，他現在不能得罪她，他要和溫念維係好和平。
    周祁這麽告訴自己，但隨著號碼撥通，他的心跳還是忍不住加快。
    終於，在鈴聲結束前，電話被接通。
    周祁深吸一口氣，卻沒有聽到聲音，“喂？”
    “周祁？你找大小姐有事嗎？”
    “明特助？”周祁說不上來是失望還是更加心慌，“大小姐呢？”
    “大小姐吃飯的時候喝了點酒，有什麽事嗎？我可以轉達。”
    “......”
    轉達？他尷尬到冒煙，這是能說的嗎？
    周祁閉上眼，“是這樣，我，我今天確實有事不能赴約，不是敷衍大小姐。”
    “......嗯，還有嗎？”
    明珠努力保持冷靜，極力掩飾心裏的驚訝。
    所以，傍晚大小姐想約吃飯的人是周祁，然後周祁還把大小姐婉拒了？
    那她大概知道大小姐在怒什麽了。
    “還有......請你轉達大小姐，今天我去蝶戀是去救人，那個女孩是我姑姑的繼女。”
    明珠立刻頭腦風暴，“周芳的繼女？是叫塗薇薇嗎？”
    周祁有點驚訝，但不多。
    作為特助，除了一定的專業能力，還得有一顆最強大腦，容納上司所需要的所有可能用到的一切。
    包括人際往來的關係，包括業務方麵所有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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