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的，他們又緊張又小心翼翼，還好溫念的胃口不大。
    原宥趕在她放下碗筷之前，把最後一口飯吞下。
    “大小姐，要不要再去取點甜品？”
    他殷勤發問，眼神散發著溫柔。
    溫念搖頭，“不用。”
    她站起身，捧著托盤示意原宥，“你吃飽了嗎？”
    “哦哦，吃飽了。”
    原宥跟著她一起捧起托盤，跟著她把托盤放在清洗區域的台子上。
    他忍不住讚歎，“大小姐，你真是一再讓我刮目相看。”
    “嗯？”
    原宥笑了笑，“我以為像你這樣的大小姐，應該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這些小事也會有專人負責。”
    溫念看了他一眼，“我是有錢，不是斷手斷腳。”
    原宥笑容一僵，沒等他反應過來，溫念已經再次走向餐區。
    “......大小姐？”
    他遲疑了一下，快步跟上。
    溫念停在十二號櫥窗前，板著臉讓打包了幾個菜。
    “大小姐，是剛才還沒吃飽嗎？我們坐下慢慢吃，不急的。”
    原宥體貼開口，溫念卻隻是睨了他一眼。
    “大小姐是要打包給明秘書嗎？要不要再打個湯？”
    周祁有些看不下去，壓低嗓音開口。
    剛才溫念突然走過來，他差點嚇了一跳，還以為哪裏露出破綻，結果原來是點菜。
    隻是這個原宥有點討厭，溫念打那麽一大份飯菜，怎麽可能是沒吃飽？
    想想都知道是幫人打的，而能讓溫念親自幫忙打飯菜的人，除了明珠他還真想不出其他人來。
    原宥這時候也跟著恍然大悟，“是給明秘書帶的？大小姐真貼心，要是我也能得到大小姐的關懷，那真是我的榮幸。”
    “......”
    溫念沒有說話，周祁卻有點想發抖。
    哪裏泡的一杯綠茶？
    也太茶了！
    未免溫念認出他，周祁利落打包好餐盒，遞給溫念。
    “大小姐慢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溫念臨走之前看他那一眼特別有深意，毛骨悚然的。
    抖了抖，周祁告訴自己不可能，他這包得隻露出眼睛耳朵，就連他姑姑周芳也未必認得出他，溫念怎麽可能認得出？
    原宥緊跟溫念，追上去和她並肩同行。
    等溫念的身影消失，餐廳上方像是被解除封印，莫名的氣壓瞬間消失，餐廳裏的員工也跟著鬆了一口氣，開始大口吃飯，聊天的聲音也大了一倍。
    “剛才跟在大小姐身邊那個男人是誰？”
    “客戶嗎？可是大小姐會陪客戶吃飯嗎？”
    “看起來不太像，那個男人一看就不像是經商的，也不像客戶，他身上沒有金錢的銅臭味。”
    “讚同，我的理由是陪客戶吃飯這種事，哪個不長眼的會讓大小姐來做？那都不是陪客戶吃飯，那是得罪客戶！”
    這句話得到所有人的同意，他們用力點頭。
    這時候有一個聲音，“那個男人，會不會和大小姐是一對啊？”
    聲音落下的那一刻，餐廳的說話聲少了一半，圍在聲音周圍的人目瞪口呆，一個個像看鬼一樣瞪著那個說話的人。
    那個說話的人是個小年輕，看著愣頭青的樣子。
    吳懷仁上下打量小年輕一眼，語重心長拍拍他的肩頭。
    “你是新來的實習生吧？”
    “是，我是銷售部的陳明。”
    “嗯，陳明，”吳懷仁很好心地提醒他，“飯，你可以多吃兩碗，但話說多了可是要倒黴的。”
    陳明一臉糊塗，“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有人怪叫一聲，“你說大小姐和那個男人的關係，你有證據嗎？”
    “沒有，不過看著就挺像啊，”陳明反駁，“他們在大庭廣眾下吃飯，還當著那麽多同事的麵，這難道不算公開嗎？”
    “嘿，”吳懷仁眼皮一跳，“大庭廣眾下吃飯，這就是男女朋友了？兄弟你這邏輯牽強得感人。”
    他身邊的人也變了臉色，“就是，大小姐沒有官宣之前，你這就是造謠，可別怪我們沒有提醒你。”
    陳明有些傻眼，“我怎麽就造謠了？我就是說個可能性......”
    “你的可能性根據在哪？”吳懷仁反駁，“我要說按你這智商你是走後門進溫氏的，你覺得可以嗎？”
    “那能一樣嗎？”
    “怎麽就不一樣了？大小姐隻是和人家吃個飯，你就說是男女朋友，這要是大小姐和誰去酒店談業務，你是不是要說大小姐和別人去開房？”
    吳懷仁麵色一整，表情嚴肅起來，“陳明，別說那是大小姐，就是普通的女同事也不能張口就來，你的可能性在我們這些人嘴裏傳來傳去，後續就變味了你懂嗎？”
    “就是，三人成虎，這是大忌諱！”
    陳明徹底傻眼，他有些慌亂，“我就是隨口說說，你們這麽上綱上線幹嘛？”
    “你們就說有沒有那個可能吧，你們說我造謠，你們有膽子去找大小姐求證嗎？”
    他豁出去一般，被吳懷仁抬手一按按回椅子上。
    “我們不是上綱上線，隻是提醒你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
    “這種降智又沒有格調的問題，你憑什麽認為我們會去找大小姐求證，又憑什麽認為大小姐會回答這個問題？”
    陳明隻覺肩頭有些痛，他齜牙咧嘴，“你們，你們就是一群孬種，你們就是怕她的身份，要是大小姐隻是普通的女同事，我不信你們會這麽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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