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眼一眯，露出滿意的笑容，一腳油門快速離開現場。
    蘇阮張著嘴，看溫念的眼神複雜。
    他如果沒有看錯，之所以會發生追尾事件，就是溫念有意為之。
    她在不知不覺中，巧妙得利用道路空間，等葉鳴察覺到不對回轉方向盤，他是回轉了，但跟在他後麵的車卻來不及反應。
    就那麽巧，一串二。
    蘇阮吞吞口水，看著背後還有一輛車緊隨，不自覺看向溫念。
    溫念也察覺到了，皺眉思忖，隻是沒等她驗證對方是什麽人，那輛車突然轉了個方向，用著超快的速度離開。
    “......”
    溫念挑眉，這車離開得有些突兀。
    “總算沒事了，”蘇阮長籲一口氣，頗有劫後餘生的意思，“大小姐，他們都走了。”
    溫念嗯了一聲，又聽蘇阮小心翼翼開口問。
    “大小姐，我聽說，你......你身手很好，是專門去練過的？”
    隻當閑聊，溫念頷首，“是練過，你也想學？”
    “沒有沒有，”蘇阮趕緊搖頭否認，眼神充滿求知欲，“就是我感覺......大小姐你很強，一定沒有人敢欺負你吧？”
    溫念睨了他一眼，語氣平淡，“怎麽？有人欺負你？需要我幫你出麵打人？”
    “以前......是有人欺負過我，那時候有人保護我。”蘇阮眉眼黯然，但也隻是一瞬間，他振作精神。
    “後來，我有能力保護自己，別人就不敢再欺負我了。”
    他的語氣裏，帶著求表揚，溫念忍不住嘴角上揚。
    “這點我相信，你肯定有能力保護自己。”
    蘇阮話鋒一轉，語氣轉為低落，“是，我後來有能力保護自己......原來保護我的人也離開了。”
    溫念又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平日裏的蘇阮膽小話少，像這樣的對話極少，更別說他上次和塗薇薇坐她的車，還嚇得半路跑掉。
    叮鈴鈴。
    手機來電，是周祁。
    溫念隨手點開，“喂？”
    清冷的嗓音之後，對麵遲遲沒有應聲，溫念都懷疑是不是他誤觸到。
    正打算掛斷，周祁語氣不善。
    “大小姐，你晚上玩得還開心嗎？”
    “嗯？”
    溫念專心開車，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蝶戀的那些男人，長得還行？嗯？你居然還有看上的，還帶出場了？”
    周祁壓低嗓門，咬牙切齒的，聽著就知道火氣不小。
    溫念一聽就明白，“你怎麽知道的？”
    不是質問，是好奇。
    聽著那酸不溜丟的話，她還有點想笑。
    周祁冷哼，“明珠他們發了動態，正好刷到。”
    溫念嗯了一聲，看向蘇阮，蘇阮會意，立刻點開手機，果然看到明珠他們最新的動態更新，那一個叫左擁右抱，紙醉金迷。
    熱鬧得不得了。
    偏偏孟琪更新的九宮格裏，中間最明晃晃的位置就是她本人。
    不隻是她本人，還有那一堆的男模和女郎。
    從拍攝角度，她就像是被圍繞其中的女皇，豔福不淺。
    那些男模女郎，眼睛都黏在她身上，又想黏上去，又不敢動爪子。
    溫念啞然。
    她還真不知道，她在那些男模女郎眼裏，居然是塊香餑餑。
    孟琪拍下來就算了，居然還傳到動態裏，周祁還看見了。
    周祁還在那頭猛吃飛醋，“你是不打算告訴我，還是覺得沒必要？”
    “溫念，你現在人在哪？別讓我上去抓你。”
    “你帶出場的是誰？”
    溫念還想逗逗他，倒是蘇阮搶先開口。
    “周祁，大小姐帶的是我。”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電話那頭好一會沒人說話，隻有空氣流動的聲音。
    “周祁？你還在嗎？”溫念挑眉，想到他剛才說的話，“你現在人不會就在蝶戀吧？”
    還是沉默。
    然後是周祁不甘不願的聲音，“嗯。”
    溫念嗤的一笑，連蘇阮都忍不住側目，傻眼。
    “我在送蘇阮回家的路上，既然你到蝶戀了，那就由你負責把那群不省心的送回家去。”
    “明天上班，我可不想看到秘書室沒人。”
    周祁在那頭咕噥幾聲，不情不願的，但溫念知道事情交給他就沒錯。
    掛斷電話，溫念心情很好，視線一瞟，卻注意到蘇阮低垂眉眼，周身氣息往下降。
    “蘇阮？”
    蘇阮回過神，“大小姐？”
    看他臉色不太好，溫念皺眉，“怎麽？是有什麽事情不開心？”
    “沒，沒有。”
    蘇阮搖頭否認，溫念也就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追問。
    車子停靠在老舊樓區的路邊，溫念微微皺眉。
    “你怎麽到現在還住在這？溫氏給你的薪水這麽低嗎？”
    她記得蘇阮剛入職的時候，就住在這老舊樓區，這麽多年居然還在這？這不禁讓她懷疑起，蘇阮拿到的薪水，是她批示的那一份嗎？
    蘇阮笑得有些靦腆，“大小姐，溫氏給的薪資不低，隻是我住在這裏住習慣了，這裏很有家的感覺。”
    家的感覺？
    是指的煙火味嗎？
    溫念不理解，但尊重。
    “行吧，要是經濟上有什麽困難，盡管和我開口。”
    蘇阮嗯了一聲，動了動嘴唇，“那個，大小姐，你要不要上去喝杯茶？”
    “嗯？這夜黑風高，你確定讓我上去喝茶？”溫念心情好，難得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噌！
    蘇阮臉色立刻漲紅，慌得他連忙搖手，“我，我就是問問，不是真的......”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溫念嘴角上揚，“我就不上去了，你早點休息。”
    蘇阮站在路邊，目送溫念的車消失在道路盡頭，他眉眼微黯，臉上的青澀和情緒完全不見。
    若是溫念還在，就會發現麵無表情的蘇阮，和她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
    蘇阮腳跟一旋，沒有往老舊居民樓去，反而走到路對麵那一排排的英式小洋房。
    他剛想掏出鑰匙，後腰上驀然一涼。
    有什麽尖銳的東西抵在他的背後。
    蘇阮沒回頭，就聽到低沉警告的聲音，“別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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