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有一次，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蘇阮收起笑容，定定看著溫念，良久才嗯了一聲。
    “我相信。”
    溫念，從來是說到做到。
    “蘇阮，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我可以給你機會，留你一條命，但你必須和zeus劃清界限。”
    很多人是被迫加入zeus，溫念想要分而化之，蘇阮是她的切入口。
    蘇阮笑了。
    “姐姐，雖然我很欣賞你的勇氣，不過我必須讓你失望了。”
    “我還有點事需要離開，先不跟你說了。”
    溫念沉下臉，“你以為你走得掉？”
    “當然，”蘇阮嘿嘿笑，“姐姐，我知道你安排後手，沒關係的，我也準備了。”
    話落，蘇阮忽然丟出一個臭氣彈，趁著煙霧繚繞伸手不見五指，他腳底抹油就溜。
    溫念正想去追，樓上傳來溫老爺子的尖叫，以及，養老院外巨大的轟隆聲。
    溫念心頭一凜，她不擔心溫老爺子，就怕養老院外出什麽事。
    在她單刀赴會後，明珠他們悄悄跟來，就埋伏在外麵，等著她的信號，就一擁而入將zeus一網打盡。
    可惜，溫念隻看到黑鷹一個。
    她的信號也沒來得及放出去。
    結果蘇阮根本沒有打算和她糾纏，也沒有想要設計抓她。
    這讓溫念一時間有些疑惑，她都做好這裏有無數陷阱等著她，然而蘇阮跑了？
    迷霧散去，已經不見蘇阮身影，溫念隻能一跺腳，準備出去查看外麵的情況，明珠已經衝進來。
    明珠的情況不太好，長發焦了一半，臉上黑黢黢的，像是黑灰。
    看到溫念安然無恙，明珠鬆了一大口氣。
    “大小姐，你沒事，太好了。”
    她扶著肚子半彎腰，有些忿忿，“你下次玩這種戲碼，能不能提前吱聲，突然來，也不問問我們受不受得了。”
    明珠是突然收到的溫念的消息，說讓她最快時間內召集人手，趕到槐闇養老院。
    明珠還在嘀咕槐闇的闇怎麽個讀法，溫念下一條信息就把她嚇得魂飛魄散。
    溫念居然說她來赴zeus黑鷹的約？
    單刀赴會嗎？
    明珠腦子都要炸了，著急忙慌就出發，路上再召喚其他人。
    誰知她的車開到養老院不遠處就爆胎，逼得她隻能徒步跑過來。
    在門口還踩到一個觀賞性質的爆竹，差點把她燒糊了。
    偏偏養老院裏麵巨大的聲響，弄得她不敢耽擱。
    溫念看著她這一身狼狽，有些心虛，“我也是臨時收到消息，怕打草驚蛇，所以先一個人行動，不是給你們傳信了嗎？”
    “你這話，和舅舅他們說吧，”明珠沒好氣，“你挺大膽，自己的鍋自己去扛。”
    “......”
    溫念臉難得綠了，“不是，你跟舅舅說了？”
    “要不然？我又不知道這裏是有多大的坑，我要是一個人撈你撈不起來呢？”
    明珠哼哼，看她一臉菜色，心裏總算舒坦多了。
    知道怕了吧？讓她還敢一個人到處蹦躂冒險。
    溫念正想說什麽，樓上再次傳來溫老爺子的驚叫，這次更加駭人。
    溫念和明珠對視一眼，同步往上衝。
    隻是樓上的場景，有些出乎兩人的預料。
    事實上溫老爺子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就是恢複平常的樣子而已。
    病懨懨的，垂垂老矣。
    倒是溫念驚疑了一下，畢竟她不久之前才看到溫老爺子變得精神抖擻，一頓能幹三碗飯的樣子。
    怎麽會這麽短的時間內，人就被打回原形了？
    而明珠無法理解的是，溫老爺子看起來並沒有什麽問題，他叫個什麽？
    還一副驚恐，不甘，無法置信的樣子？
    溫老爺子直直盯著房間裏的鏡子，他不停搖頭，拒絕相信。
    “不，不，我不是這個樣子的，我不是這個樣子......”
    明珠奇怪，溫老爺子不是這個樣子，還能是什麽樣子？
    她看向溫念，看溫念若有所思，輕聲問：“大小姐，他怎麽回事？”
    而聽到動靜，溫老爺子赫然轉頭，那雙渾濁的老眼如禿鷲般凶狠，他一下就要往溫念身上衝。
    明珠瞪大眼，不客氣得抬腿就是一腳。
    “你想幹什麽？”
    她橫在溫念麵前，就怕溫老爺子是要使什麽陰謀詭計。
    倒是溫念搖頭，輕輕撥開她，來到溫老爺子麵前。
    溫老爺子本就上了年紀，骨質疏鬆，明珠這一腳把他踹得骨頭都聽到散架的聲音。
    隻是到了這一步，他還是不改神色，惡狠狠瞪著溫念。
    “是你對不對？是你調換針劑？是你搞的鬼？”
    他像是又想到什麽，恍然大悟般，“我知道了，你，你一比一複製，我給王叔假的針劑，你也給我假的針劑，真正的黑鷹還沒出現，是你搶在我前麵，換了改了見麵地址和時間？”
    溫念琢磨了一會，才理清溫老爺子的腦回路。
    他以為，剛才的黑鷹是假的，是她安排人假冒的，學著他教訓王叔的方式，複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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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念有些好笑，“老爺子，你想多了，不是我。”
    溫老爺子顯然不信，“不是你？那會是誰？溫念，你不會得逞的，zeus不會放過你，我才是他們忠實的奴仆......”
    他太過激動，以至於兩眼一抽，暈厥過去。
    ......
    大洋彼岸的另一邊，同樣是血雨腥風。
    周祁帶著空蒙等十一個人來到秘密網點，在網點裏周祁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是陳長岸。
    陳長岸從先前的滿腹心事，變得渾身充滿戾氣，像是隨時隨地準備戰鬥。
    要不是那張臉過於熟悉，他還直接喊出自己的名字，周祁都要以為自己認錯人。
    他沒有認錯人。
    而陳長岸會變成這個樣子，也是因為長時間的精神緊繃，被追殺，三天兩頭換落腳點的緣故。
    在看到周祁時，陳長岸先是愣住，喊出他的名字，再衝上來狠狠抱住。
    一個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嗷嗷哭得像個孩子。
    在眾目睽睽之下，周祁尷尬得隻能伸手，僵硬拍拍他，借著這個機會環顧四周，意外發現，除了陳長岸，其他人身上的氣質一點也不像好人。
    這些人雖然不是各個虎背熊腰，但他們都不像善類，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動作敏捷，似乎還能聞到他們身上的血腥。
    尤其是坐在圍欄上的蒼鷹，雖然看著文質彬彬，但誰家好人的手臂上能有一道蜈蚣長的刀疤？
    這些人都是什麽人？
    等陳長岸淺淺發泄過，推開周祁去洗臉，空蒙這才和周祁介紹起來。
    這一介紹，周祁有些無語。
    以蒼鷹為首的，這些在秘密網點的人，居然都是溫念的手下？
    並且這些人還都不是一般的下屬，是溫念非常信任，並且委以重任的人。
    包括蒼鷹。
    周祁看了空蒙一眼，麵無表情，“你沒告訴我，這裏還有她的人。”
    “那是因為，如果告訴你，那麽來到這裏的就隻有你一個人。”
    蒼鷹懶洋洋開口，看周祁視線轉向他，他還有趣得勾勾手指，“你來。”
    “......”
    周祁走上前。
    說時遲那時快，蒼鷹猛然出手，一出手就是衝著周祁的要害去。
    砰一聲。
    周祁後退兩步，戒備得瞪著蒼鷹，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他沉下臉，“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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