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樂了。
    也不知趙令宜腦子長哪兒去了。
    這話她也能說的出口。
    “表姐莫不是最近腦子糊塗了？這是我家，我為何不能回來？”
    “小叔叔是陪我回來的。”
    說著，裴意可沒錯過趙令宜臉上的表情。
    既然如此，裴意突然起了玩興。
    她回眸瞧了眼傅硯辭，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配合自己。
    但她就是想要試試。
    “小叔叔，你瞧瞧她，這說話的態度，好嚇人。”
    說完，裴意還往傅硯辭身後躲了躲。
    一副被嚇壞的樣子。
    趙令宜心儀傅硯辭已久，如今瞧著兩人的舉止親昵，氣得後槽牙都快咬碎了。
    雖然眼前兩人是正經的叔侄關係，但京中誰不知這兩人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
    想著，趙令宜臉上劃過一絲嫉恨。
    恨不得裴意立刻從她眼前消失。
    很快，趙令宜臉色恢複如常。
    畢竟，傅硯辭還在自己麵前，該有的禮數也不能少。
    “表妹這是哪裏話，我隻是擔心你才被王爺接回去，這沒過幾日又跑回來了。”
    “若是次數多了，萬一王爺厭煩了，不再管你了，你該如何是好？”
    話落，裴意可憐兮兮地望向傅硯辭。
    “小叔叔，你當真會如她所說，那樣對我嗎？”
    傅硯辭抿了抿唇。
    “自然不會。”
    裴意滿意地點頭。
    雖然心裏早就清楚，兩人的結局是什麽。
    如今，傅硯辭這般說，也隻是配合自己。
    饒是這樣，她也很滿意了。
    畢竟，趙令宜臉上的表情，實在精彩。
    “如此，那是我多慮了。”
    看著傅硯辭護著裴意，趙令宜臉上的笑容都快掛不住了。
    本想再說些什麽，同傅硯辭拉近距離，卻被裴意截了話頭。
    “今日我和小叔叔回來是有正事要辦，勞煩表姐吩咐下去，我父親的書房這段時間不許任何人靠近。”
    “如若府中誰壞了規矩，可不要怪我不留情麵。”
    聽著裴意這語氣，趙令宜十分不滿。
    她在裴府住久了，早把裴府當成了自己家。
    隻是傅硯辭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如針一般。
    趙令宜也隻能出聲應下來。
    “走吧，小叔叔。”
    趙令宜轉身離開後，裴意立刻鬆了傅硯辭的衣袖，又恢複了疏離的態度。
    方才不過是演戲罷了，她心裏可是比誰都清楚。
    弄得傅硯辭心裏有些不爽。
    隱約有種被人當工具用完就扔的錯覺。
    罷了。
    如今裴意滿心記掛著她父親的事，便不與她計較了。
    片刻後，兩人入了書房，進了密室。
    借著燭光，裴意仔細翻看了一番，父親留下來的手記。
    這一看，還真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鶴鳴之策並非利我大梁……”
    “鶴鳴變了”
    裴意越看，手越抖。
    “秦鶴鳴與外國私通，似乎想要謀反……”
    “他發現我了，他肯定是不會放過我的。”
    “我時日不多了，隻願阿意能平安長大，若是一日，阿意發現了這些東西，答應為父，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好了，莫要替為父討公道。”
    瞧著那一行行字，裴意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淚水。
    這樣好的一個人，這般莫名其妙橫死。
    偏偏所有人都覺得這隻是個意外。
    就連自己，最開始也是如此認為。
    裴意深吸了一口氣。
    幸虧，傅硯辭有手段，僅憑她給他的一點線索，就查到秦鶴鳴身上。
    隻是，以她的能力
    而且，這麽多年過去了，秦鶴鳴在朝中地位越來越高。
    自己一個女子，如何能對付得了他？
    “給本王瞧瞧。”
    等到裴意的情緒平複了些時，傅硯辭輕聲開口。
    那一張信紙已經被裴意抓的有些皺了，淚水暈開了一小塊字跡，但並不影響他看信紙上的內容。
    “果真是他。”
    又翻看幾頁。
    “謀反？”
    “他真是好大的膽子。”
    這些日子，傅硯辭一直在猜測秦鶴鳴的動機是什麽。
    想不到居然會是這樣。
    “怎麽？想替你父親討公道？”
    傅硯辭仿佛會讀心術一般，說出裴意心中所想。
    裴意點頭，隻是目光之中的那抹光亮霎時熄滅。
    如今自己和傅硯辭才鬧了別扭，憑什麽認為傅硯辭會幫著自己？
    “小叔叔……”
    “這地方並不是談事的好地方，若是有什麽想說的，回王府再說。”
    回了王府。
    暗遠堂。
    裴意屈膝，直直跪在中央。
    “求小叔叔幫忙。”
    傅硯辭麵無表情，毫無波瀾地跨過門檻。
    踱步到她身前，聲音很淡。
    “本王以為你會一直硬氣下去。”
    裴意也不是傻子，自然能聽清楚傅硯辭的話外之音。
    燥熱爬上臉頰，羞憤地低下了頭。
    若是再給她一次機會，她定然不會忤逆他的意思了。
    “本王可以幫你，不過……你應該知道本王想要的是什麽，若你不能給本王，恕本王無能無力。”
    裴意咬了咬唇。
    陷入了長長的沉默。
    就在昨日，她分明已經下定決心想要結束這一段荒誕的關係。
    可她想不明白，傅硯辭為什麽不願放手？
    罷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自己已經沒有拒絕的權利了。
    “小叔叔，你要什麽我都答應。”
    說著，裴意從地上直起身。
    瑩白的皓腕輕抬，緩緩脫下自己的外衫。
    解開肚兜係帶，仰頭注視著傅硯辭。
    室內光線影影綽綽，少女巴掌大的小臉，清純嬌媚，豐盈妖嬈的身段很是勾人。
    如今，春風沉靜，但還有幾分涼，肌膚直麵空氣的瞬間，裴意還是沒忍住顫抖了一下。
    傅硯辭難以自抑地咽了下口水。
    “慢著。”
    裴意脫肚兜的動作僵住。
    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難堪。
    傅硯辭低頭，微微一笑。
    一隻手拉起裴意的手，一根根合攏她纖長的手指，最後慢慢地握住。
    “從今日起，你要同謝謙之保持距離。”
    傅硯辭溫熱的掌心貼著她的指腹，肌膚摩挲著肌膚。
    這話如森峻的山石，驟然落到裴意心底，冰冷堅硬，不可催化。
    裴意情不自禁地張大眼，心跳好似擂鼓，那麽急促。
    不等裴意有別的反應，男人另一隻手冷不丁施力猛拽了下，使得她清瘦的身子完全撞在他懷裏。
    她腦袋嗡嗡作響。
    低呼出聲。
    “啊！”
    傅硯辭指腹毫不憐惜地劃過她的纖頸，眸中蘊了絲光芒。
    周身如萬仞高山般恐怖的威壓比平日更深，宛若千鈞黑石。
    “能做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