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額是多少？
    十萬兩黃金？
    聽到這話，王啟年的腦子瞬間空白，身體不住顫抖，戰戰兢兢地拿起眼前的借據，瞳孔驟然收縮，咬牙切齒地用毛筆簽下自己的名字，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蘇將軍，屬下已簽好。"
    不得不簽！
    蘇寒這位大宗師就在一旁虎視眈眈。
    他敢不簽嗎？
    但，這十萬兩黃金，他要到何時才能還清？
    連先前的一萬三千兩都還沒償還，現在再加上十萬兩，怕是要耗盡他一生。
    莫非，他這一輩子都要為蘇寒賣命還債？
    這一幕讓範鹹等人忍俊不禁。
    "大人，北齊的上衫虎剛派使者來，邀請您與肖恩前往府邸做客。"
    此時，一名虎衛走進來，拱手行禮，恭敬地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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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衫虎？邀請我去赴宴？有意思！"
    蘇寒有些驚訝，但隨即展露笑顏。
    蘇寒本就打算拜訪上衫虎。
    畢竟，上衫虎也算是個人才。
    他有九品的實力，還掌控著北齊邊軍的大權，更是一位帶兵打仗的能手。
    這樣的人才，蘇寒怎會放過？
    "大哥，你是不是要……"
    因有高達等人在場，範鹹沒有把話說完，隻是望著蘇寒。
    終究，高達他們雖已歸附蘇寒。
    然，蘇寒駕馭他人的本事。
    委實令人咋舌。
    這種話，範鹹斷不會胡亂出口。
    “嗯，我打算應承上衫虎的邀約，帶肖恩去赴宴。”
    蘇寒並未遮掩太多，頷首一笑後問：“你也一道去？”
    “罷了，我還得與老藤、老王一道去找尋嚴冰雲的蹤跡，並將他救出，先行一步了。”
    範鹹擺手婉拒同行之邀，拱手向蘇寒行禮道。
    畢竟，上衫虎已被蘇寒盯住。
    在劫難逃。
    更何況，範鹹深知。
    盡管上衫虎眼下已被奪去兵權，調至上京。
    但若他能重返邊關。
    必能再度統領大軍。
    這對蘇寒而言，亦是一大助力。
    正當範鹹與滕子京欲告辭之際，王啟年機靈地將寫好名字的借據雙手奉上，雖滿臉不舍，卻強擠出笑意遞給蘇寒，“蘇將軍，這是我寫的欠條，還請您收下。”
    時至今日，王啟年心中對蘇寒的印象已壞到極致！
    區區一個監查院的小官吏都被坑。
    且不是小數目。
    從最初的一萬五千兩黃金。
    驟然漲至十萬兩黃金。
    王啟年疑心這定是蘇寒在報複他當初在城門口賣地圖之事。
    蘇寒簡直太過斤斤計較，太過黑心！
    事隔已久，居然還記恨於此。
    即便王啟年滿心怨憤，
    也不敢顯露分毫。
    否則，指不定又要被蘇寒威脅割他的命根子，或斬首示眾。
    “回京都後，你得盡快還錢，不然我可要計息了。不多收你，每日按十萬兩黃金的一厘利息就好。”
    蘇寒接過借據，稍作查看確認無誤後收起，拍拍王啟年的肩，笑道。
    換成範鹹的話。
    蘇寒非得跟他討要每日一成的利息不可。
    相較之下，蘇寒對王啟年隻要求一厘利息，已算是很寬厚了。
    “十萬兩黃金一日一厘利息，便是百兩黃金？一日千兩白銀利息？”
    王啟年算出利息後，頓時眼前一黑，腦袋空白，幾乎喘不過氣，癱倒在地。
    千兩銀子呐！！
    一年的官俸加起來也抵不上這個數。
    王啟年心裏清楚，往後的人生裏，他多半要給蘇寒當仆從來還這筆債了。
    “行了，老王，咱們走吧。要是你能找到嚴冰雲的下落，我可以替你向大哥說說情，或許能幫你免掉一部分利息，或者少收你一些錢。”範鹹拍拍他的肩，試圖安慰。
    看著失魂落魄的王啟年，範鹹想起當年自己欠蘇寒巨款時的模樣。
    慶幸的是，範鹹如今有了自己的盈利豐厚的買賣。
    “蘇將軍，範大人的意思是真的嗎？隻要我幫您找到嚴冰雲，您就能減我的利息，甚至少收我錢？”王啟年一聽這話，立刻激動地抬起頭，那雙小眼睛閃爍著期待。
    “千真萬確。”
    蘇寒無奈地看著下麵的王啟年。
    “範大人，那我們趕緊去吧！”
    得到肯定答複後，王啟年臉上露出喜色，猛地站起，又恢複了活力，拉著範鹹的手臂衝出了庭院。
    滕子京目送二人離去，向蘇寒拱手告別，隨後也匆匆跟了上去。
    “高達，你與雲之瀾留下，看好裏裏。”
    蘇寒對身旁的高達笑道。
    “屬下明白，大人，若我還活著，絕不會讓人傷及司姑娘分毫。”
    高達嚴肅地點點頭，聲音低沉。
    蘇寒見他這般老實模樣，笑了笑，未再多言，帶著肖恩離開了。
    庭院之外。
    蘇寒和肖恩剛走不久，一輛馬車自遠處而來，停在蘇寒所居的宅院前。
    一名女子從車上下來，容顏絕美且英姿勃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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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著深藍長裙，體態豐滿動人。
    即便隻是尋常服飾，卻將她曼妙的身段完美展現。
    她的五官精致無比，肌膚潔白細膩，未施脂粉。
    烏黑的長發如瀑般垂至腰間，玉簪點綴其上，更添幾分優雅與美麗。
    一舉一動間，皆顯尊貴氣質。
    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宛如傾國佳人。
    這位絕世女子，正是恢複女兒身、換上女裝的北齊皇帝，戰豆豆。
    此宅本是戰豆豆與北齊太後為蘇寒特意安排的住處。
    周圍有不少北齊錦衣衛的眼線。
    即便身為戰豆豆，也在附近布置了不少心腹。她始終密切留意著蘇寒的一舉一動與行蹤。
    至於那座府邸？
    裏麵駐守著蘇寒以及他的五十名虎衛，外人不得踏入半步。
    當戰豆豆的手下將蘇寒離開府邸的消息傳達給她時，她立刻親自趕到了此處。
    臨行前，她特意以女兒身示人，換上了女裝，以防身份暴露。
    不僅如此，這次出宮她選擇了秘密行動，連駕車之人也不知車廂內的真容——那是他們的北齊皇帝，戰豆豆本人。
    下車之後，戰豆豆並未多作停留，徑直朝府邸走去。
    甫一接近，便被守在門口的兩名虎衛攔住。
    “來者何人？”
    其中一位虎衛見狀，雖對眼前這位傾城佳人的出現毫無波瀾，卻依舊冷聲質問。
    戰豆豆被擋下後並不介懷，微微一笑後直言來意。
    若是能這般輕易見到司裏裏，她又何必特意喬裝改扮。
    但她心中不禁感歎，蘇寒竟如此重視朋友安危。
    據她所知，眼前的兩位虎衛皆具八品修為，安排他們守門確實過於浪費資源。
    即便身為北齊之主，她也未曾如此鋪張。
    再看門外已有兩名高手鎮守，便可推測府內定然更有眾多強者守護。
    因此，從一開始就打消了強行闖入或潛伏  的想法。
    “姑娘且留步，我去通傳一聲。”
    那名虎衛點頭後立即入內稟報。
    另一名虎衛則依舊警惕地站在原地，麵無表情地盯著戰豆豆。
    不多時，高達與雲之瀾現身。
    高達打量著麵前這位絕色佳人，總覺得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具體地點。
    盡管這是他首次來到北齊，可若真的遇見過這樣的絕世  ，必定銘記於心。
    但他很快拋開了疑惑。
    也許隻是因為得知蘇寒意圖謀反時心情起伏所致，產生了錯覺罷了。
    剛有虎衛通報說有女子來訪司裏裏，高達即刻遣侍女去探詢司裏裏的意願。司裏裏應允相見。
    此府邸內除高達與虎衛外，尚有幾名家從慶國使團而來的侍女，專事照料蘇寒與司裏裏。
    雖司裏裏身份僅是蘇寒近侍，但高達等人皆視她如未來的主母般尊敬。
    "姑娘，請隨我來，司姑娘已同意接見。"
    高達對戰豆豆說道，語氣嚴肅："請跟我來。"
    戰豆豆點頭示意，隨後跟隨著高達及幾名虎衛步入府邸。
    一個小時後，北齊大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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