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重複十遍或許不夠，百遍呢？再多來幾次，蘇寒大概就會同意了吧。這不過是蘇寒對戰豆豆的一種教導方式罷了。
    戰豆豆察覺出蘇寒並無誠意，隻是在戲弄自己，不禁氣憤地質問：“什麽叫讓我滿意？若你一直不滿意，我又該怎麽辦？”
    戰豆豆昨日已在禦書房做出決定，助蘇寒一臂之力，那需要多大的勇氣啊。即便她差點誤傷蘇寒，但她並無惡意，況且蘇寒現在安然無恙。顯然，蘇寒還想讓她多次相助後才肯應允。
    “你可以拒絕，我不勉強。”蘇寒攤手一笑，深知戰豆豆舍不得放棄。即便她真願意放手，蘇寒也有其他手段掌控局勢。
    那是戰豆豆身為女兒身的秘密。
    “你！”
    戰豆豆絕世容顏上浮現出幾分怒意，望著蘇寒那張傾城之姿的臉龐，心中湧起想要動手的衝動，握緊拳頭又緩緩放開。
    事到如今，縱使戰豆豆再憤怒也無濟於事。
    她已經與蘇寒相依相伴。
    還能如何推拒？
    她先前的努力豈非全都白費？
    更別說，蘇寒已是大宗師級別。
    打不過，罵不過。
    又能怎樣？
    “陛下，該用早膳了！”
    禦書房外，太監的聲音隱約傳來，腳步聲似是要闖入。
    戰豆豆剛梳妝完畢，蘇寒便已撤去書房裏的結界符。
    畢竟，戰豆豆貴為北齊皇帝。
    此處又是禦書房。
    夜晚尚可。
    白日若禁軍和太監有急事找戰豆豆，卻得不到回應，傻子都會察覺不對勁。
    “朕今日不想用膳，退下！未經旨意，任何人不得入內，朕要處理奏折。”
    聽聞太監的話，戰豆豆眸光微顫，隨即鎮定地應答。
    此時此刻，書房裏的狼藉以及蘇寒的存在讓她無法麵對他人。
    因此，她決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一旦有人闖入，後果不堪設想。
    “臣領旨！”
    太監恭敬作答，步履遠去，顯然退出了書房。
    “你先離開吧，朕要繼續批閱奏折。”
    戰豆豆長舒一口氣，轉向仍坐臥榻上的蘇寒，語氣不悅地說道。
    昨日戰豆豆還擔心外頭的禁軍聽見屋內動靜，心中忐忑不安，強忍著不出聲。
    然而，蘇寒告知她，在書房設下了名為“結界符”的法器，能阻隔所有聲響。
    後來戰豆豆發現果真如此。
    戰豆豆萬萬沒想到，蘇寒剛解除的那個結界符，眨眼間又被他解開了。
    要是剛才那個太監直接端著飯菜走進來，那可怎麽辦？
    “親我一下我就走，不然我就賴在這裏不走。”
    蘇寒站起身，走到戰豆豆麵前，嘴角帶笑地說。
    蘇寒壓根就沒打算給戰豆豆使用守宮符這類的東西。
    依照他對戰豆豆的了解，既然兩人已在一起，戰豆豆絕不會做出對不起他的事。
    當初給李雲睿和皇後用守宮符，隻是因為她們雖美豔動人，但李雲睿性格有些怪異，皇後又稍顯愚鈍。
    戰豆豆則完全不同。
    “好了沒有？”
    戰豆豆直接親了蘇寒一口，瞪了他一眼。
    比起之前更過分的事她都做過，這點算得了什麽？
    “陛下，你每次都不讓我把話說完，我隻是想讓你親我的臉而已，你是不是真對我有意思了？”蘇寒裝出一副苦惱的樣子，指了指臉頰，輕聲一笑。
    “誰會喜歡你，快走，朕還有正事要做。”
    戰豆豆扭開頭，不再看他。
    “我會讓人送些補品進宮給你，別推辭。”
    蘇寒笑著說了句，也沒再多說，適可而止，隻留一句話便消失了。
    “走了？”
    戰豆豆從眼角餘光看見蘇寒離開後，微微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他離去的方向，低聲自語，臉上帶著複雜的情緒。
    雖然沒能說服蘇寒讓她出售補品，但也不是毫無所得。
    至少她懷上孩子的可能性大大提升了。
    同時，戰豆豆掃視著禦書房周圍被毀壞的補品，皺眉輕歎，無奈地開始獨自清理起來。
    半小時後，蘇寒回到府邸，門口的王啟年和高達等人立刻上前迎接。
    尤其是王啟年見到蘇寒時，仿佛看到了救星。
    “蘇將軍，您總算回來了！經過範大人和我的多日尋找與努力，一個時辰前，我們終於找到沈重囚禁言公子的地方了。”
    王啟年快步走到蘇寒麵前，滿臉堆笑地誇耀自己的功勞及大致情況：“範大人在沈重的妹妹沈婉兒的幫助下，與滕子京一同前往救援言公子，目前...
    原著裏，沈婉兒隻是嚴冰雲獲取北齊高層情報的一個途徑罷了，兩人之間毫無親密互動。他們僅是見過麵。
    像沈婉兒這種感情至上的人，蘇寒對她倒也有些興趣。特別是沈婉兒似乎長相還不錯。
    蘇寒並不排斥將沈婉兒納入麾下，但前提條件是沈婉兒未曾與嚴冰雲有過任何親密或身體接觸。
    “大人，剛才這個人來府邸找您，您不在時，他又想請我和雲之瀾、肖恩幫忙，都被我回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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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指向王啟年，語氣謙恭，誠實地向蘇寒報告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做得很好。”
    蘇寒微微點頭，嘴角帶笑。
    受到表揚後，高大撓了撓頭，憨態可掬地笑了。
    “蘇將軍，您有所不知，這幾日我為了查探言公子的下落，可謂晝夜不分，在上京城的大街小巷裏窮追不舍。”
    王啟年滿臉堆笑，開始炫耀自己這些天有多辛苦、多勞累，想讓蘇寒看到自己的努力成果，“我就差沒把整個上京城翻過來找人了。”
    “還好老天有眼，總算讓我找到了言公子的蹤跡。”
    “大人，您瞧，我已經找到嚴冰雲的位置了，那我欠您的那筆錢，能不能少點？”
    說到這裏，王啟年陪著笑臉，直奔主題，伸手做了個數錢的動作，畢恭畢敬地問。
    他為何如此賣力地為範閑找嚴冰雲？
    還不是為了能減免蘇寒賬下那十萬兩黃金債務的高額利息。
    畢竟，十萬兩黃金不是小數目。
    回到慶國京都後，每日的利息就要一百兩黃金，相當於一千兩白銀！
    這利息高的嚇人。
    他根本還不清。
    即便他在京都還有些積蓄。
    全拿出來也不夠還這筆錢。
    或許他還得賣掉部分家產才能勉強湊足。
    畢竟，十萬兩黃金等於一百萬兩白銀啊！！
    要是能讓蘇寒少收點錢的話，那當然是最好的結果了。
    此外，王啟年還欠高達和其他虎衛一萬三千兩黃金。
    好在他已經找到解決辦法償還這筆錢了。
    當然能找到監察院院長陳  來處理報銷事宜。
    不過，欠蘇寒的這十萬兩黃金。
    顯然是不可能報銷的。
    畢竟，他欠下這筆巨額債務的原因。
    還不是因為蘇寒意圖謀反嗎?!
    這些天，王啟年一直睡得很不安穩。
    總是擔心第二天醒來時已經不在人世。
    這種事，王啟年怎敢隨便對外說起。
    “利息我可以幫你免掉，但這十萬兩黃金，一分都不能少。”
    蘇寒輕輕點頭，目光掃過王啟年，淡然笑道：“你隻是找到了嚴冰雲的位置，並沒把他救出來。”
    “如果你真的把他救出來了，我或許還能考慮少收你一些錢。”
    “再說，我不信你沒從範鹹那裏榨取過錢財?”
    依蘇寒對王啟年的了解。
    王啟年必定已從範鹹那兒得了些銀子。
    畢竟，範鹹和蘇寒合夥做的生意。
    這根本不算秘密。
    王啟年會不知道?
    範鹹手裏可有不少積蓄呢。
    以王啟年的性格，若沒利用找到嚴冰雲這件事。
    從範鹹那裏撈點好處，那才奇怪。
    現在他還想從範鹹那裏少還錢?
    妄想兩頭占便宜?
    做夢!!
    “嘿嘿~蘇將軍說笑了，就是一點辛苦費罷了，不多的。”
    王啟年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住，右手不自覺地探入懷中，尷尬一笑，試圖蒙混過關。
    王啟年對此也頗為無奈。
    蘇寒竟然猜到了他從範鹹那裏得了錢。
    事實的確如此。
    因為他找到了嚴冰雲的位置。
    以此作為交換條件。
    王啟年從範鹹那裏拿到了一萬兩銀子。
    “把錢拿出來還債，別想耍滑頭，等見到範鹹，我自會問他給了你多少。”
    蘇寒看著王啟年，帶著笑意卻不失嚴肅地說道。
    既然王啟年有了錢。
    不還債的話。
    怎麽說得過去呢?
    “蘇將軍，範大人隻給了我一萬兩，就這麽多，我發誓，絕無隱瞞!”
    王啟年欲哭無淚，將懷裏尚未捂熱的一萬兩銀票——每張麵值一千兩——遞過去，一臉心疼地保證道。
    他才拿到這一萬兩銀子一個多時辰。
    就這麽沒了。
    至於隱瞞錢財?
    剛才蘇寒已經明明白白地說過了。
    找到範鹹後，一樣會追問清楚。
    王啟年哪敢再藏私呢?
    蘇寒識破了高達的謊言之後，態度冷峻，令高達心生畏懼，生怕落得個慘痛下場。
    “高達，把東西收起來吧。你與虎衛分開後，那王啟年不是還欠你們一萬三千兩金子嗎？”
    蘇寒並未接過那一萬兩銀票，而是目光轉向高達，輕輕搖頭：“他還了一萬兩銀子，那便仍欠你們一萬兩千兩金子。”在他看來，這點銀子根本不值一提，不如分給虎衛眾人，畢竟王啟年還欠蘇寒整整十萬兩金子。
    “多謝大人。”
    高達眉開眼笑，先是對蘇寒作揖致謝，隨後迅速將銀票揣入懷中。王啟年則是一臉哀傷地注視著高達，猶如見到怪物般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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