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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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了解太子的人非魏無忌莫屬,他對太子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
當他凝視著太子的麵龐時,仿佛能夠透過那層薄薄的麵皮,洞悉太子內心深處的每一絲想法。
就在剛才,魏無忌故意說出那番話,其實是有深意的。
他深知太子周明對裕親王的依賴,擔心太子會過度依仗裕親王,從而使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
因此,他巧妙地運用言語,試圖讓太子認識到其中的利害關係。
魏無忌苦口婆心地勸解道:“太子殿下,眼下我們還不能輕易對裕親王動手啊。
您目前仍需要他的支持,畢竟在這風起雲湧的局勢中,裕親王打仗的本事還是非常厲害。
等我們成功擊潰那些亂臣賊子之後,再對他下手也為時不晚。”
太子周明聽了魏無忌的這番話,如醍醐灌頂一般,頓時覺得茅塞頓開。
他意識到現在的局勢雖然對他們有利,但還未到可以掉以輕心的時候,任何一個小小的失誤都可能導致前功盡棄。
於是,太子周明點了點頭,說道:“舅舅所言極是,就先讓裕親王再囂張一段時間吧。”
魏無忌見狀,心中稍安,繼續進言道:“太子殿下,依微臣之見,您不妨先給端親王寫一封信,與他商議一下如何應對當前的局麵。端親王足智多謀,或許能給我們提供一些寶貴的建議。”
太子周明緩緩地點了點頭,他心裏很清楚,裕親王雖然對他並不是十分看重,但畢竟裕親王還是會聽從端親王的意見。
所以目前來看,也隻能先按照端親王的意思去做了。
太子周明不敢有絲毫耽擱,他立刻鋪開紙張,提起筆來,迅速地書寫了一封信。
寫完後,他仔細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遺漏重要信息,然後將信封好,交給了一名親信。
“務必以最快的速度將這封信送到定西關,親手交給端親王!”太子周明鄭重地囑咐道。
那名親信領命後,如離弦之箭一般疾馳而去,馬不停蹄地趕往定西關。
定西關內,端親王收到太子周明的書信後,眉頭微皺,心中湧起一股無奈。
他知道裕親王的做法並沒有錯,在當前的局勢下,確實應該積極爭取發展的空間。
然而,太子周明送來這封信,顯然是對裕親王的想法有所不滿,想要試探一下他的態度。
端親王不禁歎了口氣,他被牽製在定西關,實在是身不由己。
西疆的大軍雖然進攻力度不大,但卻始終如影隨形,讓他不敢有絲毫鬆懈。
端親王站起身來,緩緩走到掛在牆上的地圖前,凝視著上麵的山川河流和城池分布。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晉城方向,心中暗自思忖:“從晉城對北州發起進攻,或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然而,這個想法剛一浮現,端親王就立刻搖了搖頭。因為他知道,鎮北王在晉城一帶布置了重兵,防守嚴密,想要突破談何容易。
端親王深知這個建議一旦說出口,後果將不堪設想。
因為太子若真的讓裕親王出兵,那麽兩人之間的矛盾必然會被激發出來。如此一來,內部便會產生問題,而這很可能導致整個局勢全盤皆輸。
經過深思熟慮,端親王決定給太子回一封信,將目前的狀況詳細地分析一番。信中的大意是,希望太子能夠聽從裕親王的意見,畢竟在打仗方麵,裕親王可是行家,切不可自作主張。
然而,當太子周明讀完端親王的信後,他的反應卻異常激烈。隻見他怒不可遏,直接將信件撕成了碎片。
原來,端親王在信中不僅對他進行了訓斥,還告誡他不要聽信讒言。這無疑是在暗指魏無忌,這讓太子周明感到無比的憤怒。
“他們簡直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太子周明怒發衝冠地吼道,“孤可是堂堂太子,居然誰都敢來訓斥孤,他們眼中還有沒有孤這個太子了?”
一旁的魏無忌見狀,心中暗自思忖:太子周明如今似乎有些過於自負了,再加上長期以來承受的巨大壓力,以及端親王那毫不留情的言辭,終於讓太子的情緒徹底爆發了。而這,恰恰就是他所期望看到的局麵。
魏無忌連忙勸道:“太子殿下,您息怒啊!端親王他這麽做,其實也是為您好啊!您可千萬不要往心裏去呀!”
太子周明怒不可遏,他瞪大了眼睛,滿臉怒容地吼道:“他們算什麽東西!不過是兩個親王罷了,而我可是堂堂大周的太子!
他們竟然一點尊卑都不懂,不僅敢公然頂撞我,還敢對我指手畫腳、訓斥於我,這簡直就是……簡直就是大逆不道!”
太子周明越說越氣,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顯然已經被氣得不輕。
然而,他卻突然卡住了,似乎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這件事情,氣得渾身直發抖。
魏無忌見狀,趕緊又勸慰道:“太子殿下,您先消消氣。這種情況隻是暫時的,您千萬別跟他們一般見識。為了大周的皇位,您一定要學會忍辱負重啊!”
太子周明聽了魏無忌的話,稍稍冷靜了一些,他點了點頭,心中雖然依舊憤憤不平,但也明白目前的形勢對自己不利。
既然眾人都不同意出兵,那他也隻能暫時放棄這個想法了。
然而,太子周明卻在不知不覺中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他之所以能夠從最弱的一方勢力發展到如今的地位,很大程度上都得益於裕親王和端親王的支持與幫助。
可如今,就因為魏無忌的幾句挑撥之詞,他竟然對這兩位功臣產生了怨恨,這實在是一種愚不可及的行為。
福親王一直臥病在床,接連的慘敗,給他帶來了沉重的打擊。他剛剛收到情報,二皇子竟然在這節骨眼上向溪水關增兵,其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然而,福親王如今已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精銳之師皆已調往溪水關和沿海城池,他手中所剩的,唯有那些新兵,可謂是無兵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