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的守軍早已軍心渙散，麵對寧家軍和黑甲衛的猛攻，根本難以形成有效抵抗，隻能節節敗退。
    趙飛虎與關項天一馬當先，衝在隊伍最前方。
    趙飛虎手中的長槍如同蛟龍出海，槍尖寒光閃爍，每一次揮舞都能刺穿一名守軍的鎧甲，鮮血順著槍杆滴落，染紅了他的戰袍；
    關項天則手持重斧，力道驚人，一斧下去，便能將守軍的盾牌劈成兩半，連帶後麵的士兵也被震得口吐鮮血。
    兩人如同兩把鋒利的尖刀，在敵軍中撕開一道又一道口子，無人能擋。
    泰城的幾名將領見狀，咬牙對視一眼，提著兵器衝向二人，想要阻攔他們的攻勢。
    “攔住那兩個領頭的！”一名將領大喝著揮刀砍向趙飛虎，卻被趙飛虎側身躲過，緊接著長槍反手一挑，便刺穿了他的胸膛。
    另一名將領試圖從背後偷襲關項天，關項天仿佛背後長了眼睛，猛地轉身，重斧橫掃，直接將那將領的頭顱劈飛出去。
    不過片刻功夫，幾名試圖阻攔的將領便盡數倒在血泊中，剩下的守軍更是嚇得魂飛魄散，戰意全無。
    戰鬥從清晨一直持續到傍晚，夕陽將泰城的街道染成一片血紅。
    寧家軍和黑甲衛越戰越勇，逐步肅清城內的抵抗勢力，守軍的屍體堆積在巷口，投降的士兵被捆成一串，戰鬥漸漸接近尾聲。
    張道遠看著身邊越來越少的士兵，知道敗局已定，他緊握著佩劍，眼中滿是不甘，想要衝上去與敵軍死戰。
    就在這時，他的副將突然從背後衝上來，趁他不備，一記手刀劈在他的後頸。
    張道遠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副將連忙背起他，趁著混亂，混在逃亡的人群中，朝著泰城後門的方向快速撤離。
    當最後一名守軍放下兵器投降時，趙飛虎和關項天並肩站在泰城的城門樓上，將鎮北王的大旗高高豎起。
    旗幟在晚風中獵獵作響，宣告著這場曆時多日的攻城戰，終於以鎮北王的勝利落下帷幕。
    泰城城主府裏，燭火跳動著映得帳牆壁上的輿圖忽明忽暗。
    鎮北王周寧端坐於主位，玄色王袍上還沾著未拂去的征塵，聽著趙飛虎與關項天的戰報，指節無意識地叩擊著案幾。
    “王爺，此次親衛軍按您的吩咐駐守後方，未參與攻城，無一人折損。”鐵牛率先開口，聲音裏帶著幾分慶幸。
    趙飛虎語氣沉重地說道：“王爺……寧家軍攻至泰城南門時，遭城衛軍頑強抵抗，雖最終破城，卻也折損慘重，如今隻剩六萬餘人。”
    話音剛落，關項天緊跟著上前一步，單膝跪地：“王爺，黑甲衛亦傷亡不小。張道遠麾下的城衛軍雖裝備不及我軍，卻憑著城牆工事死守，我軍數次衝鋒都被打退，如今黑甲衛餘部僅七萬餘人。”
    “啪！”周寧猛地攥緊了拳，指節泛白。
    他原以為泰城不過是囊中之物，憑著寧家軍與黑甲衛的精銳，三日之內必能破城擒獲張道遠，可誰料這一戰竟打得如此艱難，兩支主力部隊加起來折損了近四成，這結果遠超出他的預料。
    帳內的空氣瞬間凝滯，趙飛虎與關項天垂著頭，不敢直視他鐵青的臉色。
    良久，周寧才緩緩開口，聲音裏帶著壓抑的怒火：“張道遠呢？他死了沒有？”
    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衛青雲掀簾而入，說道：“王爺，據探子回報，城破之時，張道遠本欲親自斷後，卻被他的副將張奎打暈，趁亂從北門密道帶走了，目前下落不明。”
    “跑了？”周寧眉頭擰成一團，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張道遠此人精通兵法，他一日不死，便是我軍心腹大患，必須想辦法除了他！”
    衛青雲略一思索，上前道：“王爺，屬下倒有一計。可派人潛入帝都，散播謠言，就說張道遠與王爺您暗中勾結，故意放棄泰城外圍防線，實則是為了拖延二皇子周立的援軍。如此一來，二皇子多疑，必對張道遠產生猜忌，說不定還會下令削其兵權。”
    “此計行不通。”周寧擺了擺手，語氣篤定，“離間計需得有隙可乘，可張道遠這一戰實實在在給我軍造成了巨大傷亡，連泰城城牆都被他拆了一段來阻攔我軍，周立又不傻，怎會相信這種漏洞百出的謠言？反而會打草驚蛇。”
    衛青雲又道：“那不如讓諦聽配合暗部出手？諦聽在泰城布有細作，若要刺殺張道遠，未必沒有機會。”
    “不行！”周寧斷然拒絕，眼神銳利如刀，“諦聽的細作是本王埋在各處的暗棋，不到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絕不能輕易暴露。張道遠雖逃，卻已是喪家之犬，不值得為他動用諦聽的力量。”
    見衛青雲沒了主意，周寧端起案上的涼茶一飲而盡，壓下心中的焦躁，沉聲道：“你也不必過於憂心。張道遠麾下的城衛軍經此一戰，傷亡比我軍更甚，短時間內根本無力反撲。你即刻傳令下去，讓探子嚴密監視張道遠的動向，無論是他投奔周立，還是收攏殘部，都必須第一時間回報。”
    “屬下遵命！”衛青雲躬身應下，懸著的心稍稍放下。
    周寧的目光落在輿圖上的泰城標記，手指在上麵輕輕一點：“原本按計劃，破泰城後應分兵兩路，一路攻向青州，一路牽製帝都援軍。
    可如今我軍傷亡太大，士氣受挫，不宜再冒進。
    傳令下去，全軍在泰城休整十日，同時調青龍軍從涼州趕來增援，待兵力補齊，再做下一步打算。”
    趙飛虎與關項天對視一眼，紛紛躬身領命：“末將明白！”
    他們清楚，周寧這是要穩紮穩打，不再急於求成——經此一戰，誰都不敢再輕視張道遠留下的隱患，更不敢拿麾下將士的性命冒險。
    燭火搖曳中，周寧的目光愈發深邃。泰城雖破，可這場與周立的戰爭，顯然才剛剛開始，而逃脫的張道遠，或許會成為這場棋局中，最意想不到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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