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隱年沒有久待，送走他，宋南汐順帶也送走秦時鳴。
    “滾回去打掃衛生。”
    “嗯嗯。”秦時鳴嘴上應著但不動，宋南汐死亡凝視。
    他心虛摸鼻子，“不說那件事了嗎？南方基地。”
    “明天有事，然後整一周都上班，你得等下個周六才能實施不著急。”宋南汐看他，“還是你自己收拾東西更著急。”
    “好吧，但我還是跟你說一下我的計劃。”秦時鳴不知道從哪裏翻出來一張紙幣，龍飛鳳舞在紙上寫下“療養院”三個字。
    “方隱月在這兒，但是位置比較隱蔽，還有人看守，我知道在哪裏，我也能保證能帶你進去。天亮之前我再把你帶出去，這樣就ok了。”秦時鳴停頓一下，“不過嘛，方隱月的精神狀態不可控，誰都不知道那天進去他會不會是一個發瘋狀態。如果是，你記得快點跑，”
    宋南汐認同點頭，“會的會的，我會跑特別快的。”
    “如果是那種情況我們就需要再找時機去，不過療養院的安保也不能差成那個樣子，第二次肯定就不好進去嘍。”
    秦時鳴眨眼暗示她。
    宋南汐心領神會，“得加錢。”
    “也……算吧。”秦時鳴笑，“報酬要豐厚一點。”
    宋南汐認真思考，“那給你……四個巴掌？”
    “也行啊。”
    宋南汐隻覺過於生草，她真的扇？雖然她也沒少扇。
    再說吧再說吧，宋南汐把他推出門外，“打掃去吧，先別煩我。”
    她的午睡時間就這樣被一點一點的壓榨，太過分了。
    ——
    秦時鳴被趕出去也不惱，低頭嗅嗅身上的衣服，隻覺得一股騷味。
    他和方隱年八字不合，嗬嗬。
    秦時鳴拿上自己的包果斷回到自己以前的屋子換行頭。
    為了避免宋南汐起疑，他穿的還是訓練服，不過是他自己小了一號的。
    草，真憋屈。
    至於方隱年給他的？當然是扔進垃圾桶裏。
    還？不可能還的。
    ……
    時間轉瞬即逝，辛璟出院了。
    宋南汐站樓上看辛璟被人送到樓下，大病一場後他看起來更瘦了。
    憐憫的情緒很容易產生，她看著那人離開，辛璟一個人摸索小心翼翼邁步進樓梯口。
    宋南汐毫不猶豫跑下樓接他。
    辛璟聽到下樓聲停下腳步默默開始倒數，10、9、8……1。
    數到1，宋南汐也走到了他麵前，一陣風帶來她身上的氣息，於他而言是一種享受。
    “手給我。”宋南汐朝他伸手。
    “小汐？”他明明知道還是要這樣問一句。
    “是我。”
    “麻煩你了。”
    宋南汐不在意抓緊他的手，“這有什麽。”
    辛璟感受她手心的溫度，他很慶幸自己這步棋走對了，雖然付出了一點代價，但不足掛齒。
    「我也好想摸。」辛珺總會跳出來破壞氣氛。
    辛璟充耳不聞，沉默跟著宋南汐上樓。
    大約氣氛過分安靜，她主動開口，“你恢複得怎麽樣？”
    “還好。醫生說多靜養，老毛病了。”
    “那你有好好吃飯嗎？”
    「沒有。」辛珺提他說，甚至還有幾分幸災樂禍，「你敢說實話嗎？」
    當然沒有好好吃，一是因為他本身食欲就不高，二是為了更瘦讓她心疼。
    辛璟抿唇，“還好，食欲不太好。”
    “啊？”宋南汐感到意外，像她這樣恨不得一天吃十頓的人是理解不了食欲不振的感覺的。
    生病了，她隻想吃更多更多，她需要食物。
    “怎麽了？”
    “沒什麽，那你有想吃的嗎？我可以幫你買。”指望她做是不可能了，廚房殺手，用啥啥炸。
    “謝謝，但不用了，我……不太想吃。”辛璟聲音越說越低。
    “不想吃飯怎麽行啊。”宋南汐歎氣，“感覺你瘦了好多好多。”
    “還好……”
    “什麽都是還好，可你明明就不好。”宋南汐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他。
    她捏緊他的手腕，太瘦了太瘦了。
    「我保證她心疼了！此招雖險，勝算卻大，你也不怕把自己餓死。」辛珺毫不留情吐槽。
    “可以和你一起吃飯嗎？我一個人吃不下去……”辛璟提出邀請。
    “可以啊，你願意的話隨時都可以。”宋南汐沒覺得有什麽，找個飯搭子嘛，雖然她自己不太需要，但有人邀請她，她也不會拒絕。
    “那你來我家吃飯可以嗎？”
    “你自己做飯？”哪怕宋南汐被他送過一次飯，但還是覺得他能自己做飯很神奇。
    “沒有視覺，我還有聽覺和觸覺，我可以自己做。”
    “好，我會幫你打下手的。”雖然隻會洗菜擇菜。
    辛璟笑笑，“好，歡迎你。”
    辛珺看得心癢癢，「不讓我出去那什麽時候讓她進來啊，我也好想她……辛璟你不能這麽對我！」
    「而且……你真沒感覺嗎？感覺你的精神力問題越來越大了，都開始有裂縫了。」辛珺長歎一聲，「放我出去——」
    「安靜點。」辛璟不耐斥責它。
    宋南汐把他送到他的房間門口，跟他道別回自己的屋子。
    閑置將近一周的屋子已然蒙上一層灰塵，辛珺這時候被放出來了。
    它大聲唾罵辛璟壓榨它，打掃衛生能想起它來了。
    辛璟按照記憶的路徑回到臥室，從櫃子裏翻出一瓶藥。
    辛珺不知道什麽時候跟過來，看清那瓶藥上的字眼後開口，“我不建議你現在用。”
    “那你想什麽時候用？”
    “再多裝幾天唄，而且這個副作用……有點太那個了。其實這樣你也挺有競爭力的，她確實偏心你。”辛珺感慨，“她都不會那樣握我的手，好傷心。”
    “沒有用。我想要的是唯一。”
    辛珺翻白眼，“你用膝蓋想也不可能。好好看看你的左鄰右舍，全是虎視眈眈的哨兵，嘖嘖嘖。”
    “哦，還有我，你不能因為我是你的精神體就忽視我。”
    辛璟回頭“看”它，“你不算人。”
    “你這麽說可就沒意思了。要不是我你早死了。”辛珺伸個懶腰，慢悠悠道，“唯一啊，誰不喜歡當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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