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是質問你，我隻是，我隻是很震驚。”
    宋南汐舉起懷裏的小老虎讓他仔細看，“呃……”
    她思考該如何給他解釋這件事，思考失敗，“其實是它自己跑出來的。”
    宋南汐觀察他的神色，看他信不信這個借口。
    方隱月輕輕皺眉，“自己跑出來的嗎？”
    宋南汐無辜眨眼，“是的。”
    方隱月盯著宋南汐懷裏的小老虎出神，他有許久沒見到過自己的精神體了，當時的檢查結果是……
    精神領域潰散，精神體進入休眠期，蘇醒時間不定。
    被宋南汐揣懷裏的小老虎突然張嘴打個哈欠，四肢亂蹬。
    宋南汐為了安撫它像是抱小寶寶一樣把它抱在懷裏，她低頭認真安撫小老虎，因為心虛不太敢抬頭和方隱月對視。
    “它，它好像睡得挺好。”方隱月撓頭。
    這個話聽起來你和你的精神體不是很熟，宋南汐幽幽抬頭看它，“這個是你的精神體，不是我的。”
    “我知道，就是……很久沒見它了。”方隱月勉強擠出一個笑臉。
    宋南汐意識到自己觸及雷區，閉嘴沒再開口。
    “沒事，就是有點意外。”方隱月撓頭，“它好像很喜歡你。”
    “這怎麽看出來？”
    方隱月輕笑出聲，“就你說的，這是我的精神體。”
    也對，人家了解自己的精神體很正常。
    “還你。”宋南汐遞給他。
    方隱月接過，也把它抱在懷中，用手指小心摸摸它的頭，突然開口，“是你的天賦能力嗎？”
    宋南汐裝傻，“什麽天賦？不是隻有哨兵才會有天賦能力嗎？”
    方隱月把小老虎放在床上，他蹲在床邊認真觀察小老虎的睡顏。
    “小白已經處在休眠期很久了，它不可能跑出來的。”方隱月看著小白繼續說：“你不用擔心，我會保密的。”
    “噓——”他將食指抵在自己唇邊。
    “我聽不懂誒。”宋南汐決定裝傻到底。
    方隱月心照不宣跳過這個話題，“你想知道什麽？”
    他沒等宋南汐說話繼續補充道，“具體一點，雖然我去那邊執行過任務，但不代表我知道那邊的一切。”
    “我……你知道南方基地的研究院在研究什麽課題嗎？有沒有關於控製哨兵失控，甚至是扭轉哨兵失控變異的相關研究？”
    方隱月卸力盤腿坐地上，“有這個研究，並且在南方基地是主攻課題。”
    他臉上流露出懷念的神情，“這個項目的發起者還帶我參觀過他們的實驗室，他們的研究很大膽，想法也很好，隻是研究難度過大再加上人手不夠，進程一直緩慢。”
    “為什麽想問這個？”方隱月失笑，“這種事，你不找我也能了解到吧。”
    宋南汐搖頭，“南方基地覆滅，相關信息沒有留下多少，更別說這種有一定保密級別的消息。”
    “好，你繼續說，不過我可不知道他們是怎麽研究的，根本看不懂，我也沒記住。”方隱月給自己“疊甲”。
    “項目的發起者是誰？”
    “宋文康博士和他的妻子裴千蘭博士。”方隱月挑眉，“想知道關於他們的事？”
    宋南汐懵懵點頭，“我可能是他們的女兒。”
    方隱月仰頭看她，仔細觀察她的眉眼，若有所思道，“他們確實有個女兒，你也確實有點像裴博士。”
    宋南汐抿唇，“嗯……他們當時過得好嗎？”
    方隱月猜測道，“你失憶了？”
    “我不記得十歲以前的事。”
    方隱月看她，“我記得，你還有個哥哥。”
    宋南汐瞪大眼睛，“我不知道。”
    “如果你知道也不會來找我了吧。”方隱月長出一口氣，“我也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麽，畢竟我已經待在這裏太久了。”
    “據我所知，他們在南方基地的地位很高，關於這項研究南方基地也是支持的。我當時是因為一次清剿異種的任務意外救了宋博士一命，才和他認識了。”
    “我隻知道他有個幸福的家庭，有一兒一女，然後……”
    方隱月仔細回想，大腦突然罷工，劇烈地頭痛讓他皺緊眉頭，他的雙手死命摁住太陽穴，身體顫抖，張口想說什麽可發不出任何聲音。
    宋南汐被嚇到後退一步，可想到也許是因為自己他才這樣。
    她抓緊匕首，鼓起勇氣靠近他，“我是向導，或許我可以幫你。”
    方隱月推開她拒絕她的靠近。
    宋南汐雙手捧住他的臉，“抱歉，我在某些地方有點倔，我想幫幫你。我也可以保護好自己。”
    方隱月奇跡般平息下來，四目相對，他看著宋南汐瞳仁裏的自己出神。
    有一股安心感席卷他的全身，隨之而來的是一種草木香，他願意形容它為希望的味道。
    “我想進入你的精神領域。”宋南汐認真道，“讓我進去好嗎？”
    方隱月苦笑，“裏麵很爛的，沒必要進去吧，就算你是向導也幫不了多少。而且我現在已經好多了，讓我冷靜一會兒就徹底沒事了。”
    “剛剛為什麽會發作？”
    “精神領域崩潰的後遺症而已。”
    “已經崩潰了嗎？”
    “還不算徹底崩潰，隻是很近了，誰也不知道哪一天、哪一刻，它會徹徹底底地崩潰。”方隱月揚起嘴角，“我覺得你身上有股吸引力。我會不自覺想靠近你，而事實是，我靠近你以後我會舒服很多。”
    “這也是你的天賦嗎？”
    宋南汐搖頭，“我不知道，我還在摸索。”
    “很厲害，有不懂的可以問我，或許我能幫到你。”方隱月看她，“可以鬆手了嗎？再貼下去我怕我舍不得和你分開。”
    “不行，我要進去看看。”
    方隱月比較抗拒這一點，“我告訴你它什麽樣就好，進去沒意義。它被……
    “大火燒過，裏麵滿目瘡痍。”
    大火燒過，宋南汐在心裏和他同步開口。
    她看到的是真的，她能隔空看到他的精神領域，甚至還能將他的精神體從精神領域內拿出來……
    好像是很強的技能。
    宋南汐後知後覺笑，她比自己想象中的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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