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虞和蔣毅轉頭看向站在那裏手裏還拿著糖的爺爺奶奶。
    兩個小娃娃可不知道放低聲音說話，二老被看，簡直尷尬極了。
    正在灶屋裏麵做飯的楊文慧、三嬸和蔣石蘭對視一眼，蔣石蘭直接咧嘴笑了出來。
    三嬸給了她一眼，她忙收起笑。
    但是心裏卻爽得不行。
    她從來不敢說的話直接被糖糖果果說出來，心裏那種爽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
    吃完年夜飯，老爺子突然開口問：“我們年紀大了，總不能讓老二家把我們養到歸土，你們三兄弟，是不是該商量一下怎麽養我們了？”
    聽到這話，許虞和楊文慧對視一眼，兩人心裏同時說了一句：來了。
    不過她們不會開口。
    開口說話的是蔣青雲：“可以。”
    然後對蔣石蘭說：“石蘭，你去把你二叔他們一家叫過來，我們今天就把養老人的事情商量好。”
    蔣石蘭應了一聲，忙跑出去叫二叔一家過來。
    蔣老二家明顯早就等著他們去叫他們了，所以來得很快。
    蔣老二一來，先是看了一眼蔣毅和許虞，才以很大度的語氣開口：“這些年爸媽一直都是我們養著，我們供他們吃供他們穿，他們生病了也是我們在照顧，這些是我們作為兒子該做的，我也不說什麽了。”
    “現在我家的情況你們也看見了，是我們沒有本事，所以混得最差，我們吃差點沒關係，但是爸媽歲數大了，各種病也多，需要花費的地方也多，我隻能厚著臉皮讓你們也分擔一點養爸媽的責任了。”
    說到這裏，他竟然還摸了一把眼睛。
    他們一家人都低著頭不說話。
    奶奶也抹起了眼淚，各種說二兒子的好，要不是不想讓二兒子負擔太重，他們也不想去大兒子和小兒子家養老。
    楊文慧實在聽不下去了，直接不客氣的說她：“就算我們要養老，也隻是養爸一個老人，你不是青雲親媽，也沒有對他好一點，那就別指望我們養了。”
    爺爺奶奶臉色同時一變。
    爺爺氣得直接要罵她：“你一個婦人……”
    卻直接被蔣青雲和蔣毅打斷：“文慧說得對。”
    “我媽說得對。”
    父子倆此刻的氣場都太強了，強得爺爺根本不敢再開口，臉頰都憋紅了。
    奶奶張著嘴，更加不敢說話。
    蔣青雲繼續說：“作為兒子，我的確有養老的義務，所以我會承擔養爸的義務。”
    然後看著奶奶，又說：“你從來沒有對我們好過，也不是我親媽，我沒有義務養你，我們三兄弟商量好後，以後爸可以在我們三家輪流養老。”
    奶奶急聲問：“那我呢？”
    她心裏早就打了主意，到時候去老大家養老了，她就可以把老大家的好東西偷偷拿給老二家。
    老大家現在日子過得這麽好，好東西多，她拿一些給老二不是應該的嗎？
    但是哪裏想到，老大竟然會這麽說。
    “你。”楊文慧笑了，她說：“你生的誰就找誰養，和我們又沒有一點關係，這話可是你之前和我們說過的。”
    老太太被懟得臉色紅了青，青了白，半晌說不出話來。
    楊文慧說完這話還不算，又對老爺子說：“就算我們要養你，我也不接受你跟著我們住，到時候我們家直接拿錢。”
    “你……你……”老爺子也氣狠了，大聲朝蔣青雲吼道：“青雲，你就不管管你媳婦，我可是你親爸。”
    蔣青雲麵色平靜道：“正因為你是親爸，我作為你的兒子必須要養，但是文慧沒義務，她說不願意你去我們家，我也沒辦法。”
    說完在老爺子快要氣得背過氣的時候看向老二老三家，又說：“輪到我們養的時候，我每個月出十塊錢，你們看看誰幫我們養著爸爸？”
    一聽到十塊錢，蔣老二一家眼睛都亮了。
    尤其李翠花，忙大聲說：“我們養，我們養！”
    但是說完她又有點後悔了，老大家賺了那麽多錢，他們幫他們養，肯定要多要點。
    “十塊錢隻是我們幫你們養爸，到時候爸生病了，還有想吃肉了，肯定要另外拿錢。”
    老太太也說：“還有老頭子的衣服錢，你們也得給，那十塊錢最多是給老二家幫忙養他的錢。”
    蔣青雲和蔣毅直接繃著臉。
    許虞和楊文慧卻被他們獅子大開口的話氣笑了。
    楊文慧正要開口，這時，三叔突然說：“該大哥家養爸的時候，到時候爸住在我們家吧，大哥家隻需要每個月給十塊錢就行。”
    這話又差點把蔣老二和李翠花氣得背過氣去。
    隻是他們根本就沒有發言的權利，蔣毅一錘定音：“可以，到時候每個月我們會把錢給三叔三嬸。”
    蔣毅說完，許虞立即接道：“以後爺爺在三叔家的肉和衣服我們家都包了，還有生病吃藥的錢，我們也包了。”
    老太太下意識忙問：“那我呢？”
    許虞看著她，笑得特別甜：“你找你兒子和孫子呀，和我們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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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
    老太太你了半天，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蔣老二一家更是臉色鐵青。
    心裏懊惱得要死，有種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無力惱火感。
    接著蔣毅家和三叔家根本不給他們再說什麽的機會，直接商量起怎麽養老人來。
    “一家養半年吧。”
    “我看行。”
    “我是老大，爸就先由我來養。”
    “三弟，三弟妹，這是第一個月的錢，你們先收著，以後有事直接過來說一聲就行。”
    “好的好的。”
    等蔣青雲和蔣三叔愉快的達成共識的時候，蔣老二家和二老的臉色都是黑沉沉的。
    談完了這事，許虞他們一家就回去了。
    家裏還有好些人，他們也吃了飯，大家就坐在堂屋裏麵邊烤火邊聊著天。
    等洗腳的時候，糖糖果果收到了大家給的壓歲錢，兩個小不點收到錢後，直接就拿去藏起來了。
    許虞說他們：“去年你們的壓歲錢都是給媽媽的，今年為什麽不給了。”
    糖糖果果立即說：“我們要自己留著，到時候養太爺爺們和爺爺奶奶。”
    這話直接把胡醫生、黃醫生和蔣青雲兩口子釣成了翹嘴。
    等把兩個小不點哄睡後，蔣毅突然從書架的角落中拿出一個木盒子遞給許虞，說：“媳婦兒，送你的新年禮物。”
    許虞意外道：“你什麽時候準備的，我怎麽不知道？”
    蔣毅笑：“我讓朱俊成從省城幫我帶來的。”
    許虞打開盒子，直接笑彎了眼睛，裏麵竟然是幾套首飾，有黃金，玉石和翡翠，每套的樣式都很好看。
    許虞拿出一條項鏈，笑眯眯的問他：“這樣式現在有嗎？”
    蔣毅從後麵摟住她的腰，下巴靠在她頭頂上，聲音中也帶著笑：“沒有，是我很早之前就畫了樣式讓朱俊成找人幫忙定做的。”
    許虞垂眸看著盒子裏麵的首飾，心裏暖暖的。
    蔣毅又說：“在外麵的時候，我聽他們說，你們女同誌都愛美，其實都想要一套首飾，所以我就想著給你也買幾套，但是那些首飾樣式不好看，我就自己設計了幾樣。”
    許虞笑著說：“我很喜歡。”
    “謝謝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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