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可咬著牙說道：“我說過了，我沒有殺人。”
    “我昨晚上在家裏玩貓！”
    “羅家明拿出來的音頻不知道哪兒來的，那裏麵不是我！”
    “對……一定是他偽造的！”
    陸執無語了，不知道該說她單純，還是說她傻。
    “你想收買羅家明的事，羅家明都已經交代了，你還想狡辯？”
    該死的羅家明！
    陳可可又不吭聲了，準備來個拒絕回答一切問題。
    陸執看她不見棺材不落淚，開始羅列證據砸她。
    “這是我們在你家裏找到的血衣和鞋子，上麵沾染有林溪和盧建的血液。”
    “這是現場的足跡，跟你的足跡相吻合。”
    “這是林溪頭上找到的貓毛。”
    “這是在你家衛生間洗手池找到的兩人的血液殘留。”
    ……
    別的凶殺案，找個證據千難萬難。
    輪到陳可可，這證據跟不要錢一樣哐哐往外擺。
    望著完整的證據鏈，陳可可雖然沒說話，但是眼淚卻已經流了下來。
    這種情況即便缺少她的證詞，也不耽誤給她定罪。
    陳可可眼神微動，心中煎熬的掙紮。
    殺人凶手一定是壞人嗎？
    不！
    她要給自己的罪行附上光輝，起碼不要影響自己父母的生活。
    想到這裏，陳可可說道：“沒錯，那倆人渣就是我殺的！”
    她大義凜然，跟要上法場的女英雄一樣。
    “我殺死他們，是為了給我兒子報仇！”
    陸執問道：“你是從什麽時候知道，盧煜的死跟盧建和林溪有關的？”
    陳可可自嘲的冷笑，鬆弛的靠坐在審訊椅上。
    “早在我兒子墜樓的第二天上午，我就知道了。”
    “那天早上，有兩個人找上了我。”
    “誰？”陸執問道。
    “羅家明和鄭娟。”
    現在回想起來，陳可可都覺得這件事很搞笑，說的時候嘴角忍不住的上揚。
    “最先找上我的人是鄭娟。”
    陳可可說著，帶著陸執兩人回憶著墜樓案第二天的那個混亂早上。
    當時，陳可可和盧建住在附近的酒店。
    陳可可一宿沒睡好，到了清晨才迷蒙間小睡了一會兒。
    “叮叮叮——！”
    她才剛睡著，卻被手機鈴聲給吵醒了。
    睜眼一看身邊沒人，才不到9點，盧建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看到是鄭娟打來電話，陳可可揉著太陽穴接了起來。
    鄭娟說有重要事要說，兩人約在了附近的小公園裏見麵。
    兩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神色都很憔悴。
    沉默了幾分鍾後，鄭娟開門見山。
    她一開口就像是給這平靜的夏日扔下一顆炸雷。
    “盧建想要給我50萬，讓我認下害死煜煜的罪名。”
    陳可可一怔，懵懵的看向她。
    這些字自己聽得清楚，怎麽拚在一起卻聽不明白裏麵意思了。
    她呢喃道：“什麽意思？”
    昨天晚上，隻有鄭娟和盧建在家。
    現在盧建花50萬去收買鄭娟，凶手是誰已經不言而喻了……
    鄭娟說道：“這裏麵的含義，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
    “我還在考慮要不要頂罪。”
    “作為一名母親，我很需要這50萬給我女兒看病，照顧她的後半生。”
    “同樣，作為一名母親，我覺得盧建的做法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
    “我們倆都知道，煜煜是個多麽可愛的孩子。”
    “他乖巧懂事，原本應該有多麽美好的一生啊……”
    說到這裏，鄭娟抹了把眼淚。
    她說道：“我還沒決定要不要接下這50萬。”
    “但是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想告訴你這件事。”
    “起碼讓你知道真相。”
    陳可可感覺五雷轟頂，石化在原地半天愣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鄭娟的嘴就跟加特林一樣，不斷的朝著她傾瀉子彈。
    鄭娟納悶道：“其實現在警方也沒有證據揪出來凶手是誰。”
    “不知道為什麽盧建要這麽著急找人去頂罪。”
    “但是，有一點細思極恐。”
    “他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放過。”
    “我不敢想象，他哪天一衝動會做出什麽事來……”
    見陳可可的眼神從震驚到恐懼，鄭娟沒再多說轉身離去。
    徒留陳可可呆呆的坐在長椅上，艱難的消化著這個噩耗。
    她的兒子死了，凶手可能是自己的老公。
    為什麽？
    會不會是……
    “叮叮叮——！”
    就在這時，陳可可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
    接起來之後，發現對方是昨晚上報警的保安羅家明。
    十幾分鍾後，同一個長椅。
    陳可可的位置都沒變，羅家明又坐在了鄭娟坐過的地方。
    羅家明抽著煙，低聲說道：“盧太太，其實……昨晚上我看到了凶手。”
    陳可可錯愕的看向他，卻聽後者說道：“你別這麽看著我。”
    “我今天早上已經去找過盧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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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隻是想要點好處費，然後把這條重要的消息賣給他。”
    “畢竟我想你們肯定很想知道殺人凶手是誰吧……”
    “但是，盧先生的確給了我錢。”
    “不是買我的消息，而是封口費。”
    封口費……
    陳可可腦瓜子嗡嗡的，跟要炸了一樣。
    羅家明繼續說道：“盧先生不打算讓我說出真相，而是準備幫助凶手逃脫製裁……”
    “他甚至還想加錢，讓我作偽證指認別人……”
    “說實話，這跟我最開始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我原本是想做熱心市民的時候，順便收點錢。”
    “現在雖然錢多了，但是我很猶豫。”
    “而且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一聲，畢竟你是孩子的母親。”
    陳可可的腦子已經被炸的稀爛了……
    羅家明嘚吧嘚吧的說了一長串，她聽著跟天書一樣。
    這話裏話外一套套的，她隻聽出了一個意思。
    羅家明昨晚上看到了凶手，凶手不是盧建！
    否則，羅家明一開始找上盧建，索要的就不是線索費而是封口費了……
    陳可可的手死死攥住長椅，看著麵前張口閉口全是錢的小人。
    她顫聲問道：“凶手是誰？”
    羅家明有些尷尬，麵露難色。
    “這個，嗬嗬……”
    “我都已經收了盧先生一部分錢了，答應他不跟警察說出真凶名字了。”
    “就是做偽證的事還在猶豫，這搞不好是要坐牢的。”
    “我要是告訴你，那多不仁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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